萧元回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安宁就让他赶紧休息一会儿。
可萧元哪里睡得着啊,躺了一会儿就起身又去了军营。
安宁带着孩子们吃过早饭,便要邀林莲双一起出去逛逛。
她才收拾好了,叫外管院事备下马车,不想萧芙匆匆赶来:“娘,外头有个婆子叩门,说是咱家早先的下人,女儿过去看了,竟是周妈妈。”
“竟是她。”
安宁一听就站了起来:“春杏,你去告诉林姑娘一声,就说我有些事情,改日再约她逛街。”
春杏走后,安宁就对萧芙说:“你赶紧让周妈妈过来。”
这位周妈妈是平国公府的老人了,据说还曾做过老爷子的乳母,因此她在平国公府是很有几分脸面的,不管是大小的主子都叫她周妈妈。
萧芙出去,不多会儿就带着周妈妈进来。
安宁打量着周妈妈,忍不住眼泪就往下掉:“竟真是周妈妈,我还当……您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周妈妈跪下就给安宁嗑头:“见过三太太,老奴……不想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小主子们,就是立时去了也愿意的。”
安宁赶紧扶周妈妈起身。
周妈妈如今的模样是真的狼狈着呢,一身的衣服破烂的几乎遮不住身体,而且衣服还特别单薄,她的头发花白,就这么披散着,连根木簪子都没有。
“您赶紧进屋。”
安宁扶着周妈妈进了屋,又翻了箱子,拿了一件自己的棉衣叫周妈妈换上:“先换件衣服,芙儿,你去厨房那边看看有没有煮的软烂的粥,有的话给周妈妈端一碗过来,对了……春桃,你过来把碳炉子烧热些。”
周妈妈冻的双手直打颤,牙关咬的死紧。
春桃进屋把火炉子烧的旺了,屋里更暖和了,她才有了一点热乎气。
安宁又让她去换了棉衣出来。
萧芙也端了热粥进门:“周妈妈,您先喝碗热乎的暖一暖。”
“多谢姑娘了。”
周妈妈接过粥碗,当下也不说烫不烫的,埋头就是一顿苦吃。
等她吃完了,把碗放下就又哭了:“老奴好些日子都没吃过饱饭了,饥一顿饿一顿的,原想着怕是活不久了,却没想到到了南夷府就听说了三爷的事情,老奴就想着活着的时候再看看小主子们,就试着过来叩门,没想到还真是三爷和三太太。”
安宁笑笑:“也是咱们有缘份,不想我们都流放到南夷了,还能瞧见您老人家,您这一年多的光景都是怎么过的呀?”
周妈妈苦笑:“还能怎么过,好赖能活着就成,只是我这该死的没死,我儿子孙子却死的差不多了,老天不开眼啊。”
说着话她就又哭了起来。
安宁赶紧好言相劝,又道:“既然找来了,就在家里住下,往后就好好的,只管吃吃喝喝就成。”
周妈妈起身扑通一声就又给安宁跪下了。
“三太太啊,老奴……老奴有一件事情要说,如果不说出来,这辈子心里都不安心,就是死了,也没脸……”
“您起来,赶紧起来。”
安宁扶着周妈妈起身:“您有什么事情只管说,但凡我能办的必为您去办,便是我不行,还有三爷在呢,当年在府里的时候,您时常的帮衬着我们,我们都记着您的好呢,不说我和三爷,您瞧,就是孩子们如今都还认得您呢。”
萧芙也道:“周妈妈快别哭了,您能找来这是高兴的事情,是大喜事,您有事情只管说。”
母女两个好容易把周妈妈劝住,安宁又让丫头端了热水让周妈妈洗了手脚。
周妈妈也没坐,扎煞着手站着:“实在是……这件事情事关三爷和四爷。”
安宁看向萧芙:“你去让人把你爹和你四叔请来……对了,请你六叔也一块过来。”
萧芙赶紧让小厮去请人。
安宁就陪周妈妈闲聊,过了约摸有半个来时辰,萧元和萧瑾还有萧令一块回来。
萧元一进门就问:“急匆匆的让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萧令大大咧咧道:“真是渴死了,三嫂,赶紧让人备茶水。”
萧芙端了一杯茶递给萧令。
安宁才拉着周妈妈走到萧元跟前:“你看这是谁?”
萧元一打量:“周妈妈,您老怎么……赶紧坐,赶紧坐下。”
萧瑾和萧令也认出了周妈妈,都一迭声的问好。
等大伙叙了旧坐下,周妈妈看看服侍的丫头。
安宁摆手让丫头婆子都下去。
周妈妈才目光犹疑的望向萧元:“实在是……早先在府里的时候,老奴是不敢说这件事情的,可到了如今,平国公府早已烟消云散,老爷子还有大爷如今都成了庶民,老奴也不怕了,这件事情不说出来实在憋的难受。”
“您有事情就说。”
萧元和萧瑾面色都凝重起来,他们觉得周妈妈说的这件事情肯定特别重要。
周妈妈咬了咬牙:“三爷和四爷并非是老爷子还有老太太亲生的儿子。”
“什么?”
最先惊叫的是萧令。
他猛的站起来:“你这话何意?三哥四哥怎么就不是我哥了?”
萧元望向周妈妈:“您说这话可有证据?”
周妈妈一边抹泪一边道:“老奴都曾奶过老太爷,怕是平国公府年纪最大的下人了,平国公府多少辈的事老奴都清楚的很,实在是当年老太爷上头有个兄长的,当年……”
周妈妈徐徐道来。
萧元和萧瑾听了脸色更加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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