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才的马车就停在徐家院外。
安宁收拾了一通就上了车。
老太太和徐敏若追了出来。
徐敏若把才做好的还冒着热气的点心送到车上:“大伯母,外公,这是给你们路上吃的。”
文秀才笑着跟徐敏若道了谢,安宁又跟老太太挥手:“娘,外头冷,你赶紧回家去吧。”
眼看着马车越走越远,徐敏若才扶着老太太进屋。
老太太原先和徐敏若并不亲近。
不是说老太太不愿意疼孙女,实在是冯氏做的事情让老太太看不上眼,再加上冯氏也不让家里的孩子往老太太跟前凑,还吓唬孩子,让孩子们觉得老太太很可怕,看到她都会害怕的往后缩,久而久之,老太太对于冯氏生的孩子也看不上眼。
可徐敏若如今在家里呆了这么些天,每天都会很勤快的干活,对老太太也很孝顺,对安宁又那么敬重,她的性子也是老太太喜欢的,自然,老太太也就对她好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是一个外人处的时间长了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孙女。
老太太看着徐敏若手心里的茧子,拿着安宁留下来的面脂在她手心涂了厚厚的一层。
“大丫,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只是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老的老小的小,你就多干一些,咱再忍个十来天,等你大伯娘卖了绣品就有钱了,你大伯娘说了,赚了钱就买一房下人,到时候你也是家里的大小姐了,咱就不干活了,你没事的时候跟你大伯娘学些本事,这人啊,啥都是空的,只有学到手的本事才是自己的。”
徐敏若笑着点头:“我听奶的。”
她很欢快的给老太太拿了点心泡了茶,然后哼着小曲去厨房做早餐去了。
安宁和文秀才赶了一天路才赶到府城。
府城可是比镇上和县城繁华多了,若是没来过的人到了府城只怕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幸好文秀才来过好多次的,对府城也算熟悉。
他带着安宁先找了一家客栈收拾,等安顿好了之后,才给自己的好友下了贴子。
文秀才的好友姓卢,也是个秀才,当年和文秀才一起在府城的书院读过书的。
他和文秀才脾气相投,很是要好,这么多年来往从来没有断过。
卢秀才的妻子是黄家女,当然,并非黄老太太的嫡女,只是黄家二房的庶女。
就算是个庶女,那和黄家的关系也是很亲近的了。
而这位卢黄氏和黄老太太的嫡长女关系一直都很不错,和长房那边也走动的很近。
她也知道黄老太太要过大寿了,底下的儿孙都忙着给她备寿礼,万其是黄老太太的长子黄忠仁找了好多寿礼都没有寻到可心的。
他是想给黄老太太找一个特别点的又能讨老人喜欢的寿礼,可惜,黄老太太活了这么大年纪,大是富贵窝里长大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要寻让她瞧得上眼的真不容易。
黄忠仁如今正为这事着急上火呢。
卢黄氏也想着替她这个哥哥寻个好的寿礼,她这段时间也一直在打听。
可巧今天收到了贴子,卢黄氏就找了卢秀才:“文秀才的贴子。”
卢秀才拿过来看了看,再看看卢黄氏:“明天文兄来访,他最爱吃鱼,你让人寻摸两条好鱼,还有,他带着女儿来的,你也留在家里替我招待女客吧。”
卢黄氏笑笑:“成,我记得文秀才的女儿已经嫁了人的,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卢秀才就道:“是嫁了人,可惜是个命苦的,她嫁人之后倒也夫妻恩爱,她那相公也是极有才学的,成亲没几年就生了一对龙凤胎,一下子儿女双全,眼见着日子就要过起来了,只是她相公赶考的时候碰上劫匪,为了救同窗的性命自己给死了。”
卢黄氏还真不知道这事呢。
一听之下顿时一惊:“竟有这等事,这孩子倒也着实的命苦。”
卢秀才又道:“这孩子有一手好绣活,这次绣了一幅观音像,她家里如今有些艰难,就想拿到府城卖了,文兄想让咱们帮忙看看谁家想买……”
卢黄氏一听是观音像,顿时有了主意:“让她带来咱们瞧瞧,若是好的,不如我们买下来做寿礼,我这边不也没有寿礼么。”
卢秀才也正是这个打算:“咱们俩想的一样呢,只怕文兄会多想。”
卢黄氏笑道:“到时我与文氏细谈。”
这倒也使得,卢秀才点了点头,又与卢黄氏商量了一番,然后他给文秀才回了贴子。
这日一大早安宁就带着绣品随文秀才去了卢家。
卢秀才早就收拾好了等着他呢。
这对好友一年多没见面,见了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卢黄氏就笑着拉安宁进屋说话。
她看安宁长的秀美,气度也好,说话的时候大方展样,却又自有一种温柔的样子,不由心生喜欢。
“既然来了,就多住些日子,往后啊,来了府城只管到家里住,你父亲也是的,和我们老爷多年的好友了还这么客气,每回来都非得住客栈,客栈能有家里好,各处都不方便。”
安宁笑了笑:“伯母好意相留,原也不应推辞的,只是父亲向来不爱麻烦人,再者我们冷不丁的住过来,还要劳累伯母四处收拾,若是久居倒也罢了,不过几天的功夫便要回的,着实的不值得,倒不如住客栈简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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