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有容真是出落得越发可人了呢。”
“再过几年也是时候该许个人家了呀。”
“女儿只想在父亲母亲身边尽孝嘛。”
一座河岸凉亭中,已经过了十岁的宁王妃出落得亭亭玉立,祸水之姿初显于眉目间。
“快进。”
赵错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在心中念了声,陈家一家三口的语速顿时快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也紧张地关注着命宫中的龙脉蠕虫。
金色小虫子似乎是愣住了。
“冻河之变那天,我用凶蛊不断抽取国运,它是痛苦到了哀嚎的程度。”
他看着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龙脉蠕虫悄然松了口气。
这个像是梦境的世界中可以动用它的力量。
于是他直接开了五倍速。
“不对……”
眼前父慈女孝的一幕消失后,热恋蛊飞速振动翅膀撞开了一扇门,赵错忽然却再次皱起了眉头。
“寿命好像开始流失了?虽然反噬轻微到几乎感觉不到,但还是存在。”
他能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速也加快了五倍。
赵错觉得龙脉蠕虫真是雁过拔毛,不过好像也不能这么说,这种微弱的反噬已经算是它高抬贵手了。
“以这种速度前进应该可以赶超安乐郡主。”
再度穿越了眼前的桃木门。
宁王妃的记忆就像是一册厚重的大部头在他眼前展开。
他宛若见证者,看着女孩幼小的身子逐渐变得丰盈熟美,她成了与名字一般美丽的女子。
“宁王妃与先帝之间的感情是从笔友开始的?”
赵小公爷走过了陈有容小姐与先帝有关的记忆。
他怎么看都觉得大虞的宣宗皇帝陛下不太像个人。
堂堂九五至尊,竟连情窦初开的小姑娘都骗,不似人君也。
“她嫁给宁王是迫于家族的压力呀……”
赵错转眼间又来到了宁王妃成婚的日子。
他发现陈有容大小姐其实是个当断即断的坚强女子。
她被先帝欺骗了之后,虽然伤心欲绝但也放下了,此后写给先帝的信上很多假话。
“信上说为了先帝才嫁给他人,其实是担心家族被朝廷打压,陈家与淮南王室的关系她也没有告诉先帝。”
小公爷全神贯注地观看宁王妃的记忆。
穿过了数不清的桃木门。
他的眼神突然疑惑。
“宁王怎么从来不碰王妃?这么个美艳娇妻,正常男人不可能不为所动吧?”
赵错觉得自己错过了某一段重要的记忆,他现在并不是在看宁王妃所经历的每一天,而是部分重要的节点。
可是宁王不喜欢碰女人这种事肯定也是宁王妃人生中的一个重大冲击吧?怎么会没有相关的记忆节点呢?难道是她不能面对的事情吗?
他带着疑惑走过了宁王妃的真实与隐秘的一切。
“快要到今天了。”
赵小公爷眼中的宁王妃已经变得熟悉起来,记忆世界中开始他的身影,比如现在看到的他与陈有容的初见。
他显然给王妃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接连走过好几道木门,出现的记忆节点都与他有关。
最后到了前天晚上,宁王站在床边,而他则在被窝与王妃一起热得汗水交缠。
“陈娘娘这边请吧。”
王妃与宁王坐车来到了聚义庄。
“燕王妃已经在小阁中等着您了呢。”
她一下车就被一位侍女请走了,而宁王只是对他露出了复杂的眼神,并没有阻止。
宁王妃被带离后见到的是一个穿着青袍的怪人与安乐郡主。
她终于明白自己再一次被丈夫出卖。
“你们说是我家大王让我听你们的话……我知道了。”
赵错放缓时速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宁王妃黯然而又空洞的眼神让他无言,命运多舛令人唏嘘。
“王妃娘娘放心,此事虽然会损您十余年阳寿,我们打入京城一定替您续命。”
“折寿十数年?这应该是谎话吧,王妃若是失去痴情蛊恐怕会死。”
他听着安乐郡主身旁的古先生的话顿时皱眉。
王妃的毫不反抗也让他意外,宁王如此薄情,夫妻情义也该破碎了吧?
执刑司办案半年的经验告诉他,有容心甘情愿地听从了折寿的谎言,一定与宁王不碰她有所关系。
“是我赢了……”
眼前的一切化作虚影不见后,热恋蛊没有再打开桃木门,汹涌的火光忽然映入了赵错的视线中。
激烈扑腾的深红火舌不断舔舐着他的肌肤,这是没有温度的火焰,格外温和。
他知道自己依然在宁王妃的记忆世界中而不是现实。
“要赶在安乐郡主到来之前结束这一切。”
赵错视线锁定在了正前方的火焰退却之地,一名身着大红宫装的贵妇人屈膝坐在地上,雪腻的玉臂抱着双腿将脸庞埋在其中。
他只是看着这一幕就能感觉到一股孤寂无助之感涌上了心头。
她的世界空空如也。
“呼……”
赵小公爷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真心有了想要拯救她的想法,他一向愿意对眼前的苦难伸出援手。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向火海中的美丽妇人走去。
最终在她身前驻足。
“王妃娘娘。”
赵错轻声开口的同时蹲了下来。
将脸庞藏在膝盖间的宁王妃一动不动。
她似乎沉浸于更深的梦境中未能听见他的声音。
“您该起来了陈小姐。”
赵错抬起手轻推了一下她温软的香肩。
宁王妃这次终于抬起了小脑袋。
她用迷蒙的美眸看着少年。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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