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实际上讲了三个中国的传统神话故事:
夸父追日,用生命为代价来证明,人距离太阳有多远,最后身躯化作山川、溪流、树木、花草,滋润阳光下生活的人类。
愚公移山,人的力量再渺小,不懈的努力终将实现梦想。
大禹治水,有能力、更要有智慧,因势利导就会有大收获。
沙加听后,整个人都呆住了,无意识的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窗外——
萧奕的内心有些忐忑,不知道是不是该讲那几个故事。
沙加在窗边站了一个多小时,才回转身,湛蓝的眸子光彩夺目,头发仿佛在熠熠生辉,给萧奕深鞠一躬,“谢谢,哥哥。晚饭明天中午再吃吧!”
看神情,与凌云已经确定了,很多事情也理顺了。
“我是你哥哥,给你讲故事是当然的,不用道谢。我们小时候都是听这些故事长大的,走吧!去给毛毛送吃的。”
“我要见昨天看到的、身上有花花印记的那个人。”
“先见文锦,然后去找老洪,让他陪你去见那个人,如何?”
“听哥哥的安排。”
其实,早有人看到了林文锦桌子下面的庞然大物,没有人接近,几乎所有人都想到了,大概是沙加捡回来的!现在办公室门口摆了一把椅子,大家轮流值班,避免屋内的客人随便出来散步。
洪强看完了报告,不得不承认:又要合并办案了!内鬼的审讯忽然之间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叫来负责的两个人,吩咐道:“内鬼先送到拘留所单独羁押,她什么时候想招供,就提供纸笔,按流程走。其他任何情况下,都以这边的案件优先……”
还在得意的方青青被送到拘留所,办完交割手续,才傻了眼,自己没用了?!
我有话说!
我要招供!
大喊大叫良久,连纸笔都没送进来!
现在信息化这么发达,想招供有更好的方法!
直到傍晚时分,陈剑才带了两个助手来了,没有废话,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没什么新鲜的啊!
还不如下午那个人说的有用,撤了!
方青青见此,便知道大势已去,再有所隐瞒就没有自己的机会了!到底是在公安局工作过的人,短暂的犹豫之后,下了决心:
“我知道林文锦的父亲是怎么死的,有人告密,职位很高。”
曾经做过同事,还是有一点默契的。
方青青又被带回了局里,现在很配合,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呐!
——————
方青青供述期间,沙加给巴西非勒(猎犬)倒了一碗清水,坐在它的旁边,轻声商量:“哥哥说,我可以修复你。你知道的,我现在就是普通人类,一会儿去找熟悉你们族类的人。我认真学习,你要努力、坚持,和我一起学习普通的生活。”
巴西非勒好像听得懂,探头吃了两口水,温顺的伏在地面。
萧奕陪在旁边。
林文锦在隔壁房间,不再与那个人谈话,只是按时喂一勺灰乎乎东西。一旁有两个警官做笔录,彬子站在旁边,时时观察那个人的变化。
两个屋子之间是磨砂玻璃幕墙,彼此之间看得见影像,听不到声音。
洪强通过内部电话,向卓越做了简单汇报,并请其尽快让柯岩过来一下,因为沙加捡回来一只成年巴西非勒。有可能是嫌犯之一,若是驯养者在附近,有可能引发危险。
卓越撂下电话,亲自带着柯岩、白志城(缉毒大队的大队长)来到城南分局。洪强早就做好了准备,一见面就嘱咐:“柯岩先去大会议室,一会儿沙加会带着巴西非勒去找你,你要和蔼、有耐心,说话千万不能粗声大气。”
卓越拍了拍洪强的背,“你就放心吧!我们老柯都抱孙子了,哪里会对小孩子发脾气?而且路上我也叮嘱过了,保证哄着沙加说话。”
洪强瞟了一眼卓越,“你理解错了,现在不是哄着沙加,是要哄着毛毛。就是那只貌似巴西非勒的狗,很有一些气魄,……我就能说这些。文锦问出来些很有用的内容,咱们上楼,把空间留给他们吧!”
把柯岩一个人留在了大会议室,桌椅早就都搬走了,正想着……
门开了,沙加轻飘飘的走了进来,空着两只手,萧奕跟在身后,却没有一同进来。
“你好,沙加。我叫柯岩。”
“大叔、好。”沙加给柯岩鞠了一躬。“你也要问好,跟我一样。”
柯岩这才看见一只庞大的巴西非勒,蹲坐在沙加腿侧,正凶恶的瞪着自己!良久,慢慢低下头颅,这好像在鞠躬?不管怎么说,先回个礼,再继续。
(沙加的个子太高了,刚刚只顾着抬头看,忽略了主角)
“大叔,毛毛经常吃错东西、被打了很多不适合的药,身体健康受到很大伤害。您给看看,能不能知道那些家伙……、那个……”
“这个很容易的,我们只需要抽一点点血,化验一下,就可以知道……”
“彬子哥哥的工作室什么都有,我们现在就去吧!”
“毛毛有没有吃东西?我的意思是,你们在一起的时候。”
“只喝了清水。”
“毛毛有没有去厕所?”
“去厕所?做什么?”
“它也需要拉屎、小便啊!”
沙加蹲下身子,与巴西非勒对视,“没去,有合适的地方、才能去。”
“好!先带它去方便……”
“方便是哪里?”
柯岩立刻改口,“我知道一个地方,让毛毛拉屎、小便。我取样检测,你再想办法从它体内取一点点血,……”
“明白!”
两个人一起来到警犬队,沙加第一次见到警犬的营房,心里很复杂,难以名状!
柯岩很有耐心,沙加带着笔记本做记录,毛毛非常配合,各项检查顺利完成。各种检测报告单有好几十张,可见其检查的彻底程度!
看着报告单子,柯岩有些犯愁,很多东西自己根本就解释不清楚。与沙加的语言沟通还存在一定障碍,专业术语很难翻译成普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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