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李开沙哑开口,他早已习惯了黑暗,陡然间打开的房门,一缕刺眼的阳光照入,让他十分不适。
李夜沉默了几许,他在思考该如何回答。
“你不该回来的,你一回来,或许一些正义可以得到伸张,可是有很多无辜的人会死!”李夜冷漠地站在他的面前,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你在担心韩公子?”李开浑浊的双眼仿佛能看出李夜的心思,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
不等李夜回答,李开继续说道:“韩公子有你这样的朋友,当真是有幸。你说得对,我不该回来,或许见了那一晚的最后一面,我这辈子都应该知足了。”
李夜心里很清楚,李开还不知晓他和胡夫人还有一个女儿,若非如此,恐怕他不会轻易罢休。
“如今兀鹫已经在我们手中,你过去的冤屈,我们会替你伸,所以你……”李夜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其中的深意,李开已心领神会。
……
“什么?李开走了?”傍晚,众人聚在一块,再次相商,然而却得到了这样一个消息。
韩非有些错愕道,这一步,他却是未曾预料到。
“他是在救你,若他不走,你会走入更深的深渊。以你现在的能力,进了这个深渊,就很难出来了。”李夜在一旁提醒道。
韩非仿佛明白了什么,卫庄也倚在窗前,若有所思。
“原来如此,放走他的,是李兄吧?”韩非忽然饮下一杯酒,咧嘴一笑。
李夜并未意外,若是韩非猜不出,那他便不是韩非了。
“李兄的好意,韩非心中感激!”
说罢,韩非起身,深深给李夜鞠了一躬,随即摇头道:“可惜,我的法,并非忍让与退缩,若不能以身作则,彻底将法度贯彻到底,那么非这一身所学,终究是辜负了老师的栽培,也辜负了自己的一腔抱负。”
“所以抱歉了,李兄,你的好意,非只能心领了。”
李夜也不解释,只是一笑了之。
至于他劝走李开的目的,其实并非只有如此,只不过,既然韩非和李开都这么想,那他也便顺水推舟了。
不过可惜了,韩非再也找不到李开了。他这个时候,估计已经走了,走的或许不太安详……
对于一个一心求死的风中残烛,寻死实在太简单不过了,在这个韩国都城,李开的仇人实在太多。
夜幕笼罩之下,他怕是走不出城门。
数日匆匆过去,卫庄动用了城内许多小弟的情报力量,最终都指向了“李开已死”这一结果。
至此,韩非等人无奈,只好选择保护好兀鹫,绝不能再让他出现闪失。
就在这几日,一条不好的消息向流沙传来:白亦非,回来了!
那个在韩国都令人胆寒的血衣侯,征战沙场十数年,用一个个敌人的鲜血,生生染红了自己的战袍!
红帘轻舞,朱楼高倚。
侯爷府中,一位妙龄女子,正襟危坐。她的模样很美,丝毫不下于进贡给韩王的妃子。
只可惜此时她的脸蛋上没了一丝生气,只有呆滞了无神的双眸,时不时一眨一眨。
一道魁梧的身影,缓缓靠近,将她的头颅,揉入怀中……
不一会儿后,血衣侯再次穿上鲜红的战袍,离开了府中。
大将军府,三人对坐,姬无夜位居上座,血衣侯与翡翠虎分于左右首。
“将军,听说你的手下,再一次失利了。”白亦非站在巨大的窗前,他说的人,很显然是墨鸦。
“哼!”姬无夜喝着闷酒,没有接话。
“这是坏消息,也是好消息!”白亦非缓缓说道。
“你说什么?”姬无夜目光一凝,皱眉道。
“这么多年,在韩国,我们就是法。这个国家已经安逸太久,许多的人,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做敬畏。但是今天,有人企图在这里建立新的法!
既然有人想要挑战旧的秩序,那么也是时候,让韩国这些愚昧不堪的人认识一下,夜幕的实力了!”
姬无夜闻言,哈哈一笑,随之神色一变,厉声道:“是该给这些贱民,好好涨涨记性了!”
白亦非没有再出声,他缓缓走回座位,轻抿一口烈酒,问道:“听说除了鬼谷传人,还有一个难缠的年轻人?”
“嗯,一个不知来历的小子,武功极高不说,还屡屡看破我的动作,着实狡诈。听翡翠虎说,紫兰轩的赌场,就是这小子弄出来的。”
“哦?看来有些意思。”白亦非转向翡翠虎,露出一个询问的神色。
“不错,这小子当真是有当奸商的潜质,紫兰轩所提出的一种叫做彩牌的赌庄,仅仅在紫兰轩一家赌场,便能日进斗金,若是再将其投放到六国之内,那么其暴利和敛财速度,恐怕连我要为之胆寒。”
“哼,这些钱,早晚都要吐出来!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除了被夜幕吞没,别无选择。”姬无夜目光一沉,死死地捏着青铜樽。
白亦非淡然饮酒,不再言语。
另一边,几人所讨论的李夜,正在做司马府中和胡夫人讨论人生意义。
一回生,二回熟,数次来访,李夜对此地已经熟悉得像自己家一样。
经过交谈,李夜已经得知了胡夫人的姓名,唤作胡婉,而她的妹妹胡美人,则名为胡曦。
这一对姐妹的名字,当真是取得极为贴切。姐妹二人,一个温婉如水,气质典雅;一个娇媚婀娜,曦光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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