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朝祖制,亲王、郡王不仅终生不能出封地,对于各地官府的军政财权更不能染指半分,”鄞诺目光放得很远,幽幽说道,“所以立功这一条路,郡王殿下该是行不得的。”
“是呐,这一条祖制说的好听是供养皇室宗亲后裔,”白鹜笑容益发苦涩,“实际上不过是想把一众宗亲豢养成没用的废物。只是白鹜空有报国志,最终却受了皇室血脉的限制。
既然不能立功,那剩下的唯一一条路,便是立言。”
温小筠忍不住的问,“白鹜兄莫不是想要著书立说?”
白鹜微微一笑,“正是,诗词歌赋,史册修订甚至是奇门遁甲,刑狱推断,鹜都有所涉猎。只是越研究,越觉得差了些什么。直到因为江狄的事,暗中跟随了筠卿几日。鹜才恍然大悟,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不是鹜最终的归宿。
只有一洗人间怨,清宁公道开,才应该是鹜的追求,鹜为这世间能做的一点益事。”
这一次轮到鄞诺惊讶的瞪起眼睛了,“难道郡王殿下是想进司狱司,与温小筠一起破案?”
“郡王殿下,”鄞诺眉头皱的更深,无情的给白鹜又补了一刀,“恕卑职无礼,即便是从事刑狱推断事务,也算是干预地方政事,依旧是与您宗亲的身份相违。”
温小筠刚刚被白鹜调动起来的情绪瞬间被鄞诺破功。
对于白鹜来说,世间为何总有如此多的无奈?
白鹜并没被鄞诺打击到,他看了鄞诺一眼,挑眉一笑,
白鹜眉眼微弯,神秘一笑,“时机到了,鄞君与筠卿自会知晓。”
话音未落,白鹜纵身一跃,瞬间攀上枝头,风一般的消失在密林深处。
“白鹜兄——”温小筠还想说些什么话,眼前世界突然一晃,就被鄞诺托着腰身臀部扔上了马背。
“还白什么兄?你还想不想点卯了?”
说着,鄞诺也蹿上了马背,马鞭猛地一甩,狠狠抽在温小筠坐骑尾部。
“鄞诺!”温小筠仓皇抓住缰绳,以免自己被摔下马背,恨恨的骂道,“你个该千刀的,想要摔死我呀?你给我等着,我温小筠早晚弄死你!”
鄞诺嗤然一笑,“想弄死我?先追上我再说吧~”说完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乘着骏马简直一般直直飞射出去。
温小筠在心里把鄞诺凌迟了千百遍,忍着想吐的冲动,玩了命的疾驰狂追。
可是等到累成狗一样的温小筠,喘着大粗气的跟着鄞诺回到衙门,衙门早就已经点完了卯。
在吏房专门负责卯小吏满腔怨念下,鄞诺连声道着歉,“木兄,对不住,明天我们一定点上卯。”
说着,他就拉住温小筠的手,急急奔向后院刑房。
直到进入司狱司大院里的回廊,两个人才放慢了脚步。
鄞诺也松开了温小筠的手,弯下腰,双手撑在两条大腿上换着气。
“官府最重衣冠礼仪,你快把衣服整整利落。估计这会儿王知府和我爹都已经在司狱司了。”
“好,我这就弄。”温小筠听话的整理衣服。
鄞诺一眼瞥见她内翻的衣领,嫌弃伸手帮她扫了一下,“对了,有件事我必要提醒你。四郡王,告诉你的名字是什么?”
“白玉寒,白鹜啊。”温小筠眨眨眼。
鄞诺冷笑了一声,“兖州四郡王的本名分明是——竺逸澜。那家伙一开始告诉你的就是假名。还口口声声的说什么知己至交,自己人。哼,这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你仔细品品,掂量掂量着吧。”
说着他转身就朝着司狱司大堂走去。
温小筠抬起头,愤恨的鼓起腮帮子,“这点有什么想不通的?他要是一开始就亮出郡王的身份,谁还敢跟他交朋友?
如此尊贵的身份,要是直接摆出来,不是想叫人畏惧,就是想叫人攀附。那才不是真心交朋友的好不好?总之我的朋友,我自己心里都有数,就不劳捕头大人您在这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温小筠的底线从来都是说她可以,说她家人和朋友,就坚决不可以。
鄞诺脚步一顿,转身看向温小筠,目光锋利的比刀子还尖。
他咬牙一笑,“好,很好!也怪我有眼无珠,竟然白痴到将好心喂给了不识好歹的白眼狼。只是你要记得,今日以貌取人,日后自有你哭的时候。到时候,你可千万别来我这儿诉苦。”说完他愤恨的甩下衣袖,大步离开。
温小筠朝着他的背影恶狠狠的嘁了下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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