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头,这一次你可小心点,千万别把小丫头惹哭了,不然她爹娘来了,我们这把老骨头可遭不住!”
“是啊王老头,你可别因为当年输给肃止,就把火气撒到他闺女身上,肃止这个护犊子的老东西,可是最疼这个女儿了!”
南宫星灵动的眼睛望着几个老人,他们在一旁小声跟王定国说着,然而王定国脸色却没有任何变化,反而是杀气逐渐涌现出来。
战场无感情,即便是做纸上谈兵,王定国也不会手下留情,更不会顾忌眼前的对手是友是敌,这样的纯粹的性格,也是他作为老将军对战争的敬畏。
薛勇看到王定国脸上的坚决之色,笑着说道:“看来她这一次是挑对了对手,王老头在枢密院呆了二十年,估计正是手痒的时候。”
“做了二十年的枢密院正使,王伯伯能忍这么多年,恐怕天底下没有人想得到。”南宫宿一句话解开了所有人的疑惑。
纳纳左等人更是目光惊骇,原本他们以为这次考官中最亮眼的就是薛勇,没想到坐在角落里沉默寡言的老人,正是享誉天下的安国公王定国。
“自从辽远一战后,老夫已经二十年没摸过兵器了,不过不要觉得没摸过兵器就是战术衰退,相反这二十年的幕后生涯,也让老夫有了不少历练。”
王定国刚一开口就是一种沧桑的味道,听到辽远一战慕容海坐不住了,燕然人不会忘记辽远一战,更不会忘记这个重创了他们的将领。
“燕然的小家伙啊,不知道你们可否还记得我。”王定国微眯眼睛,慕容海咬着牙:“当然记得,辽远一战坑杀我三十万大好儿郎,晚辈怎敢忘记?”
除却灭国之战外,景国对相邻三国也打过三次辉煌的战役,对南蛮的镇南关之战,斩敌二十万,对戎狄的定州追歼战,歼敌十八万。
可如果说最惨烈的一战,当属对燕然的辽远一战,当时是南宫昌坐镇中军,执行者便是眼前的王定国。
辽远一战坑杀三十万燕然军,一战打的燕然元气大伤,最终逼得燕然皇帝引火自焚,一代皇后委身求和,阴谋阳谋尽出这才保下燕然血脉。
在燕然人眼中,如果说南宫昌是高山仰止的话,那么王定国就是让孩童止啼,让无数燕然人恨不得食肉寝皮的屠夫。
慕容海恨不得杀了他为燕然人报仇雪耻,然而无数目光紧紧盯着他,只要他敢动一步,就立刻会被斩杀。
作为景国唯一一个公侯,王定国的战功可谓是辉煌,如果没有南宫昌在前,现如今被天下敬仰的名将第一名多半是他。
“战场由你挑选,老夫也不欺负晚辈。”王定国闭上双眼,他有足够的自信藐视南宫星,甚至他觉得南宫星选自己,多半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
输给南宫昌他并不觉得耻辱,但是他的儿女想要达到他的那一步太难,所以王定国也没把南宫星放在心上,直到南宫星说出下面那句话。
“既然王伯伯曾经奋战过的地方在北境,那晚辈就选在北境,你我各领兵五万,我守沙州伯伯攻城,如何?”
“你疯了?”一旁的淮清桥像看个疯子一样看着南宫星,就算是他这个外行都知道,不能和王定国在北境较量。
特别是南宫星直接放弃幽州,没有选择更好防守的孟州,而是选择一个无险可守,几乎是必输之地的沙州。
在北境几州中,沙州紧挨着孟州,孟州又与幽州相连,一旦幽州失陷,孟州好歹还有一片平原作为缓冲地带,或许还能埋伏精兵。
然而沙州却根本没有这个缓冲地带,紧紧挨着孟州,骑马的路程也不出半日,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将领都会放弃沙州。
王定国睁开浑浊的老眼,今天让他意外的事情太多了,看来南宫昌的这一对子女,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自信。
“既然你想求败,老夫便依了你。”王定国叹了口气,本来还想过把瘾,现在看来将会是一面倒的战役,这让他提不起兴趣。
三方同时开始推演,原本已经考核完毕的众人也不愿离去,选择留下来看他们三人的布阵。
先是张云南那里,镇南关一战之所以难守,除了周围所有城池都失陷外,粮草补给根本运不进来,最重要的还是那要命的三天三夜的大雨。
雨水阻隔了镇南关通往南蛮的必经之路,更重要的是南宫昌当时下令让一队人马冒险穿插到关隘之后,生生把镇南关困成了一座死城。
周封景每次都是在这里觉得束手无策,他很想知道换成其他人该如何选择。张云南的目光没有看向别地,反而是看向了布置在正面的十五万精兵。
只见他先是派出两万人出城迎战,仿佛在送死一般,十五万人想要吞掉两万人,最快也需要五天时间,特别是当军心还没有出现动乱时。
张云南第一步算准的就是稳定军心,当时镇南关几天攻陷,最大的原因就是军心浮动,而前任大将军并没有来得及稳定军心,就被南宫昌攻陷进去。
他把城中的粮草分了一半给城外应战的两万人,正当周封景看得奇怪之时,他突然看到张云南派了一支小队前往镇南关上的那座山。
只见张云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立刻让人炸开堤坝,滔滔大水顷刻间淹没了镇南关,同时也让围困的大军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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