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神隐公府。
南宫昌从观星台走下,今天是南宫星进入星罗山的一月之期,这一月中淮筱绫每天在佛堂默念着,为女儿祈祷着。
此时所有人都围在观星台下,就连一向淡然的南宫宿此时也有些慌张,他不知道妹妹到底能不能安全走出来,那里是连自己都不曾得知过的地方。
南宫昌挽起淮筱绫的手,看向南宫宿说道:“可以安排人前往柳州了,我算到星儿会在柳州停留数日。”
闻言所有人阴郁了一个月的心情瞬间豁然开朗,他们恨不得现在就赶往柳州,只不过这一切都要南宫宿安排。
南宫昌就这么挽着淮筱绫的手一步步朝卧房走去,只是脚步越发沉重,淮筱绫也感觉到他的异样,还没来得及开口,突然南宫昌就这么倒在地上。
南宫宿夫妇脸色瞬间刷白,阖府上下纷纷忙碌着,并且掩盖着消息。现在这个时局,一旦让别人得知南宫昌出事,那将是灭顶之灾。
就在这一天,一队人马从神隐公府出城门,领头的人没有人认识,就连他身边的第六都不曾认识,可依旧挡不住他眼中的火热。
因为他的名字很简单,常人只称他为西宫子。此时的神隐公府,一向不曾露面的南宫子也走了出来站在高台之上,环顾着整座京城。
柳州。
南宫星本来想直接赶往京城,但是将要进入柳州边境时突然遇到了劫匪,南宫星坐在车里看着拦路的山贼,车内淮云浅还在擦拭着恕孽。
“主上,这里时常有盗匪流窜,主上勿惊!”柳州地界白衣侍的负责人韩朝向二人解释着,淮云浅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看得他毛骨悚然。
“既然知道有盗匪流窜,为何不抓?”南宫星瞪了淮云浅一眼,从他手中抢过韩朝送的糕点,一边吃着一边问道。
韩朝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淮云浅,见他并未有任何不满,这才咽了口口水解释道:“郡主不知,其实这里的盗匪许多并不是他们所愿,实在是被逼无奈这才落草为寇。”
原来柳州刺史荀谦虽然在京城中官声不错,但是在柳州本地他的名声就烂透了,不仅搜刮百姓,而且还到处做着皮肉和盗贼生意。
有的百姓看不下去,召集一些流民不得已造反,但是毕竟是一群只会种地的农民,怎么斗得过荀谦?
最后结果不仅丢了脑袋,一家老小赖以为生的土地也被搜刮了过去,前些年荀谦做事还有些顾忌,这两年或许是看到戎狄压境,他起了别的心思。
根据白衣侍所得的消息,荀谦这些年没少让官兵假扮强盗,一边抢夺来往客商,一边欺男霸女搜刮民田,弄得柳州当地乌烟瘴气的。
“既然如此,为何早些不报?”淮云浅脸色有些难看,韩朝无奈说道:“主上,并非是属下不报,实在是主上确实不知这荀谦也忒不讲理了!”
自从荀谦开始做了这种行当后,他就开始让柳州营四处封锁入关途径,大大小小的路径都必须经过盘查才能进入。
柳州营都督是他的妻弟,二人狼狈为奸就这么把柳州经营成了自家的买卖,韩朝这些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让人送信,可不管是快马还是探鹰根本就飞不到京城,还因此被荀谦找上门来。
说句实话,这柳州负责人干的真窝囊,在其他州府白衣侍都是横着走,哪有被别人踩在头上的先例?
听完韩朝的描述,淮云浅和南宫星都察觉到了些许异样,淮云浅直接了当的问道:“白衣侍一向都是内部联络,荀谦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传信的路径和时间呢?”
这事透着邪乎,不仅韩朝答不上来,而且连柳州内的白衣侍都答不上来,南宫星看了他们一眼并未说话,等到他们离开后,她这才开口。
“你这看人的眼光真一般,这些人里面混进了探子,你都没有发现?”南宫星只是随意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的想法。
只要不是被遮挡了天机的人,她一眼就能看穿他人的想法,这就是星术第八重以后带给她的改变。
“又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我知道他们中间有荀谦的人,只是不像你那样能看得出来是谁。”淮云浅只是凭借经验推演出来,可是至于是谁他还需要考证。
就在这时南宫星突然伸出她的小手,淮云浅一怔:“什么意思?”
“把你手里的那块玉佩给我,我就告诉你谁是内奸,怎么样?”南宫星眨着眼睛,她能看出淮云浅手上的那块玉佩来历不凡。
现在的她能看到许多不同寻常的事情,例如玉佩散发着微光,这样的玉佩她只在父亲的书房中见到过。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但是她能感觉到如果玉佩在自己身上会有大用,所以一向狡黠的她想要拿情报换玉佩。
淮云浅好笑的白了她一眼,不由分说的把玉佩摘了下来递给她:“你倒是有眼光,这也是当初从王帐中抢出来的,只不过这么多年我都没探索出有什么用,倒被你要走了。”
南宫星细心的摩挲着玉料的温凉,感觉到血脉中那种滚烫的感觉稍褪,这才把玉佩收了回去:“反正在你手上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给我呢!”
“那现在你能告诉我谁是内奸了吗?”淮云浅懒得和她争辩,反正自己到最后也说不过她,就这么任她搜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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