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英回到府上就开始收拾着自己的衣物,只是时不时对顿下来站在那里发呆,现在的她突然不知道接下来何去何从。
门外脚步声响起,徐玉英赶忙擦干自己脸上的泪痕,换上一抹笑容看向头发花白的母亲。
“娘,元儿是不是又不听先生的话了?”徐赟被斩首的那天,华蓉哭了整整一天,当天晚上白了头。
如果不是两个孩子还小,恐怕当时她也会随着丈夫一同走了,只不过这些年看到女儿操持家务,她在心里对女儿颇为愧疚。
“玉英,我们回定州吧。”华蓉拉着女儿的手坐在床榻上,她不是不明白女儿的心思,可是她们的身份注定在京城无处容身。
徐玉英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她抬起头露出灿烂的笑容:“娘,你觉得那些人会允许我们一家离开吗?这些年我能离开京城,可是你们却只能留在京城里。”
华蓉自然也知道,皇家是想要徐赟的声望,可是绝对不许她们一家都离开京城。
否则徐玉英也不会在小的时候就被选进定州军,而徐元则是被牢牢控制在京城内,不许他踏出城一步。
“这些年苦了你了,是娘和你爹犯下的错!”华蓉把徐玉英抱在怀里,徐玉英躺在母亲的腿上,一如父亲离世的那天,她哭晕在母亲的怀中。
“娘本以为怀玉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没想到他……”华蓉了解自己的女儿,她进屋的第一眼就看到她未擦净的泪痕。
这个世上唯有情字最难懂,她坚持了这么多年,都未曾忘记徐赟,自己的女儿也随了她的性子,此生永远都忘不了那个男人。
“今天他告诉我,他从未喜欢过我,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只是我不相信他真的从未喜欢过我……”徐玉英玉肩微微耸动,眼泪流淌下来。
徐玉英不相信南宫宿对她从未动过心,如果他从未喜欢过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让自己等着他,又为什么和自己私定终身?
此时的南宫宿坐在屋顶上看着远处,他罕见的拿了一整壶酒,南宫星跳了上来,看到他不停往嘴里灌着酒,赶忙把酒葫芦夺了过来。
“哥,你这样把自己喝死了又有什么用?”南宫星瞪了他一眼,南宫宿躺在屋顶上看着星星。
良久,南宫宿才向她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我真羡慕你,你有父亲的天赋,而我却没有,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我只能憋在心里。”
南宫星看着躺下来的南宫宿,也陪着他躺了下来,南宫宿的神色颇为痛苦,为什么自己没有那种天赋?
如果自己有,南宫家不需要星儿替他来承担,自己也不需要考虑那么多,皇室也绝对不会动自己。
可是他没有,他只能艰难的守护着这个秘密,不能让所有人知道,南宫家的世子是个连家族传承都无法接纳的人。
他只能默默看着妹妹的境界一日千里,可是自己看着那些星星闪烁,连代表着什么意思都看不明白。
如果他不是南宫家的世子,是南宫家未来的家主,他尽可以和徐玉英坦白自己一切的喜欢,和她浪迹天涯再无牵挂。
可是他不能,他是南宫家的世子,是未来的神隐公,就算是一个名不副实的神隐公,可他余生也只能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这个秘密。
“娘说的不错,我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此生不能任由自己的心情,只能在漩涡里挣扎,为南宫家,为你谋的一条生存之道。”南宫宿叹息道。
他真的很累,累到他仅仅只是躺在屋顶都能睡着,这是他第一次睡的那么早,以往的夜晚他都要把自己埋在书卷之中。
南宫星转过头看着天空,喃喃自语:“这么逼自己真的值得吗?”
翌日。
淮云浅正在院落里钓着鱼,一边看着西北的军报,就在这时常逸走了过来:“主上,南宫郡主求见!”
闻言,淮云浅微微抬眸,似乎是没有想到南宫星会来见他:“让她进来吧,还有查一查最近西北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异动。”
常逸退了下去,没过多久南宫星就走了过来,为了来这里,她还专程换上了一身男装,让人分辨不出她的身份。
“你这是又骗了谁家的小姐?先说好,在其他地方我能给你平事,在京城我的面子就没这么大了。”淮云浅看到她这个样子,想到北郡的会面,忍俊不禁。
“我想求你帮我个忙!”南宫星白了他一眼,而后毫不客气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淮云浅颇觉奇怪:“你怎么会想起来找我帮忙?有什么事,找神隐公或者你哥哥不就行了?”
“这次不一样,他们都不会帮我,想来想去在京城能帮上我的人只有你了。”南宫星撇了撇嘴。
她也不想来找淮云浅,谁让他昨天还威胁过自己,可是昨晚她想了整整一夜,现如今在京城能帮上她的人也只有淮云浅一人。
虽然她对淮云浅不甚了解,但是凭借着印象,她觉得淮云浅也不是什么坏人,起码比起那些表面上装作和善的人好相处许多。
“你可别告诉我是徐玉英的事。”淮云浅一下就猜到了,他看到南宫星脸上的不自然,不由得翻了翻白眼:“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你就说你帮不帮吧!一个大老爷们,整天跟个娘娘腔似的腻腻歪歪的。一点都不痛快!”南宫星瞪了他一眼,以致于一旁的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谁的府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