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我们不是一家人吗……”马尼什苦笑着说道。
进了大城市,见了花花世界的新世界,普拉巴的心已经好似脱缰的野马,再也收不回来了。
‘凭什么别人可以穿上艳丽的新衣服,用上名贵的化妆品,我就要打扮的像一个闯进玫瑰巧克力蛋糕盒里的肉包子?
凭什么别的女人可以出入有轿车接送,有那么多男人为她花钱,整天吃喝玩乐,在大商场里买买买。我就要辛辛苦苦地卖罐头,浑身腥臭还得带两个烦人的孩子?
凭什么我一辈子就要当一个渔夫的妻子,把一生搭给他?我比大多数的城市女人都要漂亮呀!
就凭他花钱帮我那没用的父亲治病吗?我已经帮他生了两个孩子,我不爱他,我不欠他什么了,是他欠我的!’
强烈的嫉妒心让她寝食难安。
心怀不满的普拉巴愈发觉得又土又没钱的马尼什已经配不上时尚美丽的自己,自己值得一个更好的归宿,于是花了几乎所有的收入去打扮自己,休息时间去各个可能出现凯子的地方,压根没心思抚养孩子。
孩子们都得整日吃着残羹冷炙,脸上都有些暗黄。
而处于不该她涉及的消费水平的普拉巴一不留神就超支了,甚至还要常常向马尼什要钱还账。
“要我说,女孩子读什么书……”普拉巴喋喋不休地说着,言下之意不如只供弟弟读书,让姐姐毕业后早点凭借识字的优势去找份工作为家里多分经济来源。
姐姐眼睛里不由得出现了委屈的泪水,弟弟的眼神也低到了脚尖上。
“够了,普拉尼,你究竟在做什么!你这些年到底为孩子做了什么!你从我这儿拿了多少钱!伱为这个家是减轻负担还是带来厄运!我已经不想和你多吵了,让我一个人静静!”
砰~
马尼什摔门而出,漫无目的地走啊走啊,走到了自己的双帆渔船上,这是他五年的血汗的结晶,唯一没有贷款真正彻底属于他的宝贝,当年最好的民用渔船之一。
每一寸船板每一尺船帆每一张渔网都令他欢喜。
他爱它,就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
“马尼什大叔,又要打鱼了吗?”一个古铜色肌肤的健康小伙和他打着招呼,“我去准备准备?”
这个棒小伙是马尼什雇佣来的帮工。
马尼什的渔船虽然不大,但也是正经的双帆船,一个人操纵难免吃力,所以挑了一个靠谱的帮手,打上来的鱼七三分,三成的收获就算是马尼什付给小伙的工钱了。
“不了不了,今天不是个好时候,夜里恐怕有风雨,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钓会鱼就回来。”马尼什摇摇头。
“唉~”小伙也对马尼什家的情况略有耳闻,猜出定是那不安分的“城里人”普拉巴大婶又和马尼什大叔要钱了,叹了口气,转身往家去了。
马尼什解开绳索,拉上船锚,带着渔船飘在了近海,随手撕碎两条小鱼洒在海中打窝,摸出鱼竿弄好浮漂和钓饵,甩杆钓鱼。
他一边抽着最便宜的廉价香烟,一边钓啊钓,两眼望着清澈的海水,竟就这样望啊望的,坐在那里一直发呆。
一切家庭的负担好像都散在了烟雾和大海里,不知踪迹。
他每天早起捕鱼,晚上抹黑把鱼送去罐头厂,匆匆对付了一顿,临睡了还要多向财富之神冕下祈祷一会,多攒一点恩赐点换白银,一天也不得休息,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遇上这样的妻子呢?
唉~
‘要是能钓上一条大块头的蓝鳍金枪鱼卖给餐厅,或者金色的海锦卖给商人,我的困难都能解决喽。’马尼什不由幻想。
前者是受人追捧的名贵食材,后者是被看做好运象征的观赏鱼。
忽然,钓钩猛地往下沉,沉得很深很深,像是要沉到海底。
来鱼了!!!
‘或许是财富之神在怜悯我吧,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大不了我以后再去镇上打一份零工,也要供两个孩子都读书!’马尼什感激财富之神的赠与,拉杆收鱼。
等他把钓钩拉上来时,发现钓上来一条很大的比目鱼。
这条比目鱼不仅出奇的大,而且上侧呈现出梦幻般的瑰丽蓝色,下侧则呈现出深邃的黑色,与一般比目鱼的颜色大不相同。
即便是与鱼打了半辈子交道的马尼什也没见过这么稀奇的比目鱼,以至于他仔细瞧了好几眼,才敢确认这就是比目鱼。
“啊哈,虽然不是稀罕值钱的鱼,但这种颜色和大小的比目鱼,卖出去应该也能值孩子们一年的学费了吧?”马尼什欢喜地说道。
说着就要伸手捞比目鱼进鱼桶。
谁知比目鱼竟开口对他说:“听着,马尼什先生,我恳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我并不是什么比目鱼,我是一位中了诅咒的王子,你要是杀死我,对你又有多大好处呢?
我的肉不会对你的口味的。请把我放回水里,让我游走吧。”
啊~!
马尼什大惊失色,身处亚夏沿海行省的他虽亲眼验证过巫师们来镇子上检测资质,但那已经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更没有真正见识过巫师施法,只是听普拉巴吹嘘在新长安城看见多少多少巫师学徒出来采购物资。
“哎,”马尼什脸上挣扎之色一闪而过,说道,“你不必这么费口舌。一条会说话的比目鱼,我怎么会留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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