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城府衙,几个重要的官员齐聚一堂,皆是为了中午发生的暴乱。
此时大堂内,除了府衙的知府、同知、通判三把手到位,还有各路道台,两名府级的学正!
阵仗不可谓不大,让来参加会议的尉迟鹏都眉头紧皱。
不过他也清楚,这次出事的地方比较特殊,南街白柳巷因为黄夫子的存在,周围住了不少仰慕其才气的员外,更有很多年老的夫子和教谕住在那一代,此次暴乱,那一代失踪人口高达百户,很多人连尸体都没找得到,而且大多都是清贵的教学夫子!
现对外称是地龙翻身,可这么大的事,哪里真就一个地震说法能瞒得住的,不说那些夫子的家属,就是人家的学生必然会来要个说法。
“尉迟大人……您确定是妖物作祟?”
问话的老大人年过五十,胡须皆白,正是柳州知府周巡大人。
“知府觉得是某假报不成?”尉迟鹏白了对方一眼,一脸不耐烦的语气,那东西硬得像精钢锻造,竟能以肉身挡自己陨铁大刀,这还不是妖物什么是妖物?
他第一次遇到气力这般可怕的怪物,对轰之下自己虎口炸裂不说,一口牙齿都蹦没了,虽作为血脉之人牙齿恢复得快,只几个时辰就长出了新牙,可到底是新牙,还未长成,说话有些漏风,所以现在非常不耐解答!
知府和通判几位重要官员互相看了一眼,最终点头道:“总兵大人,此次遭难的人家都不是普通百姓,且大人口中的妖物并未伏法,下官觉得,应上报朝廷,派遣强人来此抓拿真凶,以稳民心!”
“是呀…..”旁边的同知大人也点头道:“新朝建立以来,我江南地带一直风调雨顺,从未发生什么妖邪之事,此次出事的有不少德高望重的夫子,都是饱学之士,门生遍地,如若不尽快将妖邪捉拿,必然人心惶惶!”
“仿皮!!”漏风的尉迟鹏激动的吼了一声,但由于口音怪异让大厅里的官员面面相觑。
尉迟鹏脸色一红,更是羞恼道:“有本官在,还需要上面派什么强人?区区妖邪,本官只是一时大意,再次遇到,必取其头颅与你们一个交代!”
作为最年轻的袭爵派,尉迟鹏被派来柳州五年无所建树,这次好不容易出点事情,要是自己搞不定还被这群屁也不懂的文官上奏请援了,自己回京怕不得被同辈笑掉大牙?
他可丢不起这样的脸!!
“这…..这怎么可以?”知府顿时一脸着急:“如此大事,不第一时间报知上面,如若出了更大的事,谁来承担?”
“某来承担!!”尉迟鹏瞪了对方一眼道:“劳资警告你们,谁敢瞒着劳资上报,被劳资抓到了,可不是当众扒了衣服抽顿鞭子能了事的!”
“你!!”柳州官员顿时愤怒起身,异口同声道:“粗鄙武夫,尔敢!!”
上任知府被这混账扒光衣服在府衙门前抽了鞭子,至今被认为是柳州文员之耻,这家伙现在越发猖狂,既然敢直接威胁他们!
“呵……”尉迟鹏凶狠的脸上露出狞笑:“某敢不敢…..你们这群酸臭儒生试试便知!”
“你…..匹夫!!”
“呵….草拟娘!”
“你….你….你!”
大厅顿时乱做一团,尉迟鹏身后的副将稍稍后退了些,那叫陆佳明的副将悄悄走到魏弓程的身边:“弓程,你今天怎么不劝劝?”
魏弓程闻言面无表情:“大人这次丢了脸面,谁劝也没用。”
“那倒也是……”佳明摸着下巴,一脸认同。
但魏弓程看在眼里却是心头冰凉,这家伙动作、习惯,说话语气,和真正的佳明几乎一模一样,那画皮先生…..当真该死!!
而更让他心头冰凉的是大厅其他人。
那姓陈的进士说柳州官员一半以上都是对方的人,当时他还觉得这书生狂言,现在看来…..对方好像还是保守了…..
这岂止一半?
知府、同知、通判,三把手皆是如此,他看得清清楚楚,动作违和僵硬,和佳明他们一模一样!
还有两个学正大人,以及与尉迟大人同级的另外一位总兵…..皆是如此!!
整个柳州监管各路政务的官员竟…..无一列外……
自己和尉迟大人和这些官员一起相处了五年?
若一直不被发现,对方是不是还可以把整个江南都变成这样?
一想到此,魏弓程感觉不止心头,浑身血液都变得冰凉了。
他们这些血脉世家,从小就听大人说起前朝鬼怪的可怕,如今身临其境,才明白长辈们当初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正想间一阵轻咳传来,原本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柳州官员看到来人后纷纷不再理会尉迟鹏,上前行礼。
“学政大人怎么来了?”
尉迟鹏眉头一皱,魏弓程也愕然的看了过去。
来人样貌儒雅,一看便年过五十,正是江南行省的学政:沐洪清大人!
“老远就听到尉迟大人的威风了…..”来人笑呵呵的回礼,随即看向尉迟鹏道:“尉迟大人可有把握?”
尉迟鹏顿了顿,虽有些不请愿,但还是上前行礼道:“下官见过学政大人!”
学政是行省最高一级的学官,为朝廷直属,从三品,已经是大员级别,尉迟鹏虽已袭爵,但面对这德高望重的学官,多少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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