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剑来吃的很快,当他吃饱时,岳不群还在慢条斯理的吃着。
古人讲究细嚼慢咽,一顿饭能吃一个小时,岳不群也不例外。
他闲着无聊,上身趴在窗沿上,看起了街景。
他们被安排在了三楼靠窗户的包厢内,所以视野非常好。
从高处看下,整条街都一览无余。
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妇人拉着小孩逛街的,也有几个书生高谈阔论地走着,自然更少不了卖货的小贩,冰糖葫芦、糖人、胭脂水粉等五花八门,中间还穿插着卖艺的、耍杂技的,看的人眼花缭乱。
有女子或软糯或清脆的吟笑声入耳,萧剑来寻着声音望了过去。
好嘛,原来是座青楼。
一个个燕瘦环肥,短襟长裙的女子正或依或趴在斜对面的二楼栏杆处,摆着手中的红粉绿绢,对着街道上路过的男人调笑着,一缕缕幽香伴着糜音散播而来,立马吸引住了他的眼球。
“咳。”
轻咳声从旁边响起,他赶忙正襟危坐,暗中吞咽下刚刚生出的口水。
“吃好了那就回屋休息。”岳不群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站了起来。
萧剑来心中咒骂一声,“这些妖精,坏我形象。”赶忙跟上岳不群出了包厢。
三人刚走到了二楼拐角处,一楼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嚣声。
“月儿、月儿……”
“你们杀了月儿。”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这里所有人都看到了,你女儿可不是我们杀得,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在了桌角上,自己撞死的,关我们什么事?”
“我和你拼了。”
乒乒乓乓声中,显然动上了兵器。
“走,下去看看。”岳不群皱了皱眉,加快了脚步。
这里毕竟是华山派的生意,又在华山脚下,闹出事传出去,肯定会对华山派有不好的影响。
三人来到一楼后,这里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食客们都被逼到了墙角,把中间空了出来。
一地的桌碗碎片,菜叶汤汁撒的到处都是。
一名五岁大的女童倒在血泊中,右额头上有条一寸长的血槽,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旁边的方桌桌角上沾有血迹。
四个统一穿着青色长衫的打手守在门口,各个手持钢刀,一脸的凶神恶煞。
两名中年男子在中间斗的正欢,一人手持钢刀,一人手持长剑。
持刀的是一名刀疤脸,一手刀法大开大合,舞的密不透风,着实不凡。
相比之下,持剑的男子就差了几分,剑法虽然使的像模像样,可惜太规整,少了很多变化,刚开始十几招还好,打的有来有回。
等持剑男子把剑法使到第二遍时,刀疤脸心中已然有数,开始压着持剑男子打,仅仅几招就把持剑男子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欠钱不还,还敢撒野,今天不让你长长记性,你还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刀疤脸眼中闪过一丝厉芒,突然爆喝一声,手中钢刀猛刺持剑男子右腹,持剑男子连忙收回长剑格挡。
却没想到刀疤脸只是徐晃一刀,招式又是一变,换为双手持刀,悍然劈向了持剑男子的左肩。
持剑男子大吃一惊,想变招为时已晚,却是上一招使得太急,没有留力。
眼见持剑男子的左臂将不保,一道破空声中,刀疤脸连带着手中的钢刀却先一步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直到这时众人才看清,击飞刀疤脸的竟然是一只筷子,此刻就深深插在进门旁的墙壁上,只露出了半截尾部。
原来是岳不群一脚踢飞地上的一根筷子,及时救下了持剑男子。
“谁偷袭的你家马爷……”刀疤脸骂骂咧咧地爬起身,当看到墙上的筷子时,后面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筷子入墙足有两寸多,可见掷筷者的内力何等雄厚,根本不是他能匹敌的。
他环视一圈,很快找到了正主,拱手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这是我和这位兄弟之间的私事,阁下是要强插一手吗?”
“这是我们掌门。”掌柜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
刀疤脸眼神一缩,躬身道:“原来是君子剑,马三见过岳掌门。”
心中直呼晦气,长期厮混于华阴县,他自然知道这家客栈属于华山派。
而他之所以敢如此放肆,不过是因为这些年华山派式微,弟子总共没有几个,根本没有精力管这些小事,谁知道他这么倒霉,恰好碰到了岳不群。
岳不群明显没兴趣和马三这种人打交道,冷声道:“留下左臂,饶你一命。”
就在马三脸色急速变化,犹豫不决时,扑通!持剑男子跪在了岳不群身前,痛哭流涕道:“请岳掌门为小的做主,小的一家靠卖艺为生,来到这华阴县地界,娃他娘突然一病不起,不仅花光了积蓄,还拆借了十两纹银……”
听着他叙述,众人才算是明白了始末,原来是借高利贷看病,不仅人没有救活,还利滚利越欠越多。
今天马三带人来要账,撕扯之间,不知道怎么的,持剑男子的女儿就一头撞在了桌角上,没了性命。
一家三口去了两个,怎叫一个惨。
对于持剑男子的悲惨遭遇,众人听得无不动容,深感同情。
这下岳不群犯了难,对方女儿在自家客栈里出事,到哪里去说理,华山都有责任。
问题是他刚刚许诺马三,饶对方一命,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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