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盘、鼓置于厅中的空地上作为舞具,舞人在盘、鼓之上或者围绕盘、鼓进行表演的舞蹈,厅中的舞姬有十余人在做着表演,
这种舞蹈以使用七盘为多,所以又称七盘舞,在汉时的宫廷中很是流行,但现在也只有在魏国才流行一些了,
盘、鼓的数量、陈放的位置无统一的格式,可以根据舞蹈动作的要求灵活掌握,要求舞人必须且歌且舞,并且用足蹈击鼓面。
盘鼓舞有独舞和群舞,以独舞为主。舞人有男有女。独舞要在地上排列七盘一鼓,一男子头戴冠,身着长袖舞衣,正从盘鼓上跃下,回首睨顾盘鼓,舞袖冠带飞扬,动作豪放。
群舞则是三个高鼻鸦鬓的男子,赤膊跣足,在五个鼓上作虎跳、倒立的动作。迄今所见的群舞,最多为四人,但现在盘上的舞多为女子,毕竟女子跳的盘鼓舞更加优美好看一些。
厅中的舞姬光着洁白无瑕的玉脚在盘、鼓之上纵跃腾踏,蹈击出有节奏的鼓声,还要准确而且富于感情地完成许多高难度的舞蹈动作,表现出舞蹈的美感和意境。
不时有人饮了口酒后又拍掌喝彩道:“好,真是精彩!”
汉代张衡《舞赋》有历七盘而踪蹑的辞句,这表明舞者既要在盘鼓上腾踏纵跃,发出有节奏的鼓声,还要完成高难度的动作,同时需要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否则就不能达到高纵轻蹑的要求。
傅毅《舞赋》有及至回身还入,迫于急节,浮腾累跪,跗蹋摩跌的辞句。
它是说舞人在快节奏的音乐节拍中,轻捷地腾空跳起,然后又几次跪倒,以足趾巧妙地蹈击盘鼓,身体作跌倒姿势,摩击鼓面。这颇为形象地描写了盘鼓舞的优美动作。
随后地面上排列有五面鼓,一个面容娇好的舞姬穿着宽长袖舞衣俯身鼓上,双膝、双脚跪踏鼓面,一手拍击鼓面,一手反扬舞袖扭头仰视。
前后二人跪地,面向舞者,每人左手都执有鼓槌,扬臂飞舞,似与舞者结合表演,相机击鼓。还有一种只在先人辞赋中描绘的一种在退却中蹈鼓的舞姿,也在今日让众人得以一见。
嵇康捋着胡须赞叹道:“啧,丞相府上的舞姬的技艺真是不凡啊!”
卞兰(曹操的内侄)的《许昌宫赋》便写有振华足以却蹈,若将绝而复连。鼓震动而下乱,足相续而不并的辞句,即要求舞人在却蹈时,既做到蹈鼓的鼓声仍按节拍一点不能凌乱,还要求做到前足将离鼓面,后足就刚好踏在另一鼓面上,双足弹跳连续不绝,始终不相并落在同一鼓面上。
盘鼓舞也很注意手袖和腰肢的动作。
张衡《舞赋》有裾如飞燕,袖如回雪的描写。
傅毅《舞赋》有罗衣从风,长袖交横的辞句,都是反映了舞者轻盈敏捷的动作,舞袖衣裙掀扬的姿态。边让《章华台赋》有俯仰异客,忽兮神化辞句,张衡《舞赋》有搦纤腰而互折,嬛倾倚而低昂的句子,这些辞句都是描写女舞者那纤细灵动的舞腰所具的神妙姿态,体现了舞者柔韧的腰功和高超的技巧,显然女子比男子更适合这样的舞蹈。
盘鼓舞也常和俳优谐戏串演在一起,这使盘鼓舞的场面更加轻松活泼,增加了宴会的欢乐气氛。
又过了一会儿其中的两个舞姬正蹋鼓而舞,身后各有一个俳优,正跳跃向前。
地上置有五盘,一个高挑的红衣舞女双臂高扬,甩长袖于身后,似正用急速的舞步,向前踏盘奔去,粉红色的长袖翻卷,她身后有一个上身赤裸、下身穿红裤的侏儒,伸臂向前追逐那个红衣舞女,喜剧效果极浓,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只舞在女眷的厅中也有上演。
阮籍也忍不住道:“此舞真是柔中带刚,可谓阴阳相济也。”
何晏打了个酒嗝道:“除了舞姿,此舞的意境也是不差的。”
一般来讲,汉族的舞蹈以舞手、舞袖为主,而外来民族的舞蹈则以脚踢旋转见长。
盘鼓舞既舞手舞袖,表现腰功技巧,又踏盘踏鼓,反复徘徊旋转,表现腿功技巧。
舞蹈中长袖的走向,下腰的造型,给人以流动感、婉柔美,而盘鼓上腾跃、顿踏的形象给人以节奏感、刚劲美。
因此盘鼓舞既富于轻柔之美,又有着惊险性和力度感。
有柔有刚,刚柔相济。与之相比,巴渝舞偏于刚,而巾舞偏于柔。
盘鼓舞是汉族舞蹈与外来民族舞蹈融合后产生的一种崭新舞蹈。
这种舞蹈中有时还掺入丑角,专用侏儒伴舞,伴舞的笨拙与主舞者典雅的舞容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起到了烘托的作用。
盘鼓舞不仅仅是纯舞技的展现,更重要的是它表现意境方面取得了很高的成就。
张衡《舞赋》描写了盘鼓舞各种舞姿的动作、眼神与音乐密切配合的精美绝伦的表演,深刻揭示了舞蹈所表现的诗一般美丽、深邃、广阔的意境,令观者游心无垠,远思长想。
厅中舞姬的舞姿时而挺拔昂扬,有高山巍峨之势;时而婉转流畅,似流水荡荡之形。
同时有显着的功效,即根据舞蹈内容、舞者内心情感设计舞容舞态,变换动作。
舞蹈所表现的情操和艺术趣味达到令观者叹为观止的境界,雍容惆怅,不可为象即精美至极,已无法用语言文字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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