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日起,日军重兵进攻三官堂第六师阵地,并强渡泗塘河,被击退。
3日至4日,日军连续向三官堂一带进犯。
第六师十八旅奋勇阻击,歼敌不少,但该旅伤亡甚众,旅长和团长负伤。
5日晨,敌分由吴淞、张华浜和沙龙口夹击宝山至三官堂阵地。第六师腹背受敌,各村落都被烧夷,火药局守兵全部牺牲,第十七旅旅长以下伤亡过半,相持至午,该师退守泗塘河。日军越过泗塘河桥向西侵犯,于是,狮子林、吴淞间联系通道被敌打通,而宝山城中国守军由此陷入重围。
9月5日,日军集中30余艘军舰,掩护陆军向宝山发起猛攻,中国军队顽强抵抗,奉命坚守宝山的98师第583团3营500余人在营长率领下,抱与阵地共存亡之必死决心,一次次打退敌军疯狂进攻。日军施放硫磺弹,城中燃起冲天大火,所有建筑化为瓦砾堆。
战至7日晨,日军以坦克为前导始得突入城内,营长率全营官兵与敌巷战,打尽最后一颗子弹,至当日上午10时,除一人前夜受命突围向上级报告军情外,其余全部壮烈牺牲。
宝山保卫战进行的同时,第15集团军为克复罗店,与日军再度激烈交战。
但日军在占领宝山后,以一部沿宝罗公路向西攻击,吴淞方面日军也越过泗塘河西攻,日军尚不断在各地登陆,中国军队顿时面临腹背受敌的威胁。
至9月中旬,日军援兵陆续开到,中国方面因无制空和制海权,在进攻敌据点、抗击敌登陆和逐地争夺战中损失惨重,部队疲惫至极,被迫转入防御。
此前,9月6日,第三战区发布的第二期作战计划:上海战区以持久抗战为目地,限制登陆之敌发展,力求各个击破之效。
各个击破不能达成时,则依次后退于敌舰射程外之既得陆地,施行顽强抵抗,待后方部队到达,再行决战而取最后胜利。已做好攻坚不利转而实施防御作战的准备。”
看着眼前的军情汇报,沈千舟心情愈发凝重起来。
一个月的时间,正面战场愈发吃紧。
整个长江防线已经处于崩盘状态。很难再次组织起反击,只能被动防御。
不过,即便是处处吃紧,上海到南京的大通道依旧畅通,无论是增加兵力,还是有组织的后撤都没有问题。
至少到现在,还算是有攻有守,只不过愈发被动而已。
沈千舟最担心的还是杭州湾一线的守卫。
如果日军突然从杭州湾一线登陆,那有可能彻底切断上海与南京之间的联系。
那样的话,上海会战的几十万国民军有可能有灭顶之灾。
这才是最致命的。
不过,令他有些失望的是。
尽管自己多次向于长官建议,恳请军事委员会加强杭州湾一线的守卫,可军事委员会的回复依旧是无兵可派,这就意味着,杭州湾一线的防御始终无法得到解决。
尽管派了独立九连在那里守卫,但一百人的队伍,在那里做阻击,简直是以卵击石。虽然大张旗鼓,显得在那一线守军很多,实际上大多都是虚张声势。日军的间谍很快就能侦察到真想。
一旦日军从杭州登陆,后果将不堪设想。
怎么办?
沈千舟也是无能为力。
这时,办公室外传来了敲门声,江海从外面走了进来。
“江站长,有什么事?”沈千舟问道。
“沈处长,从青帮那边得到消息,季云清见了日本人。”
“季云清不是要离开上海,去南洋吗?”沈千舟诧异道。
对于季云清,沈千舟还是有些了解的。
虽然他已经有意金盆洗手,不过在上海青帮中的声望却没有任何减弱,直接影响着上海其他青帮的抉择。
“不了,见了日本人后就不打算走了。”
“日本人?什么样的日本人?”沈千舟问道。
“里面传来消息,是个日本女人。这个女人能说会道,不仅说服季云清留在上海,还委以重任。季云清心动了,就想留下来了。”
“季云清现在住在哪里?”沈千舟接着问道。
“现在在法租界。”
“除掉他!”
“除掉他?”
“对,只有除掉他,才能对上海其他黑帮产生威慑力,不敢轻易投靠日本人。”
“可是他现在很少出门,根本没有刺杀他的机会。”江海摇头道。
沈千舟来到地图前,问道:“季云清在法租界什么地方住?”
“这!”江海指了指地图。
沈千舟看了看后道:“刺杀季云清,我们一起来。”
“沈处长,你想到办法了?”江海眼睛一亮问道。
沈千舟点了点头,“有个办法,不过还不成熟,我们可以一起商量一下。”
“好啊,你说。”江海瞪大眼睛道。
“据我所知,季云清有个习惯,就是每天都要去澡堂子泡澡。”
“是啊,这个我也清楚,不过,这个人老奸巨猾深居简出,难得外出也是武装帮众前呼后拥围得水泄不通,要刺杀他谈何容易。”江海摇头道。
“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沈千舟指了指三一教堂。
上一次偷袭海军情报部之后,日本人并没有查到击落探照灯的狙击枪子弹是从哪里射出去的。
最重要的事,三一教堂位于法租界和公共租界交界处,射程刚刚能够到季云清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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