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想要仔细研究张扬,这是她的男人,以前他阑尾炎手术的事,她选择性忘记,人都是这样,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做过的错事,尽快忘记。
她蹑手蹑脚,甚至偷偷摸摸查看,躲在书房门后偷听,吴越想听他说什么?给谁打电话,又或者做什么?
听到书房中的哭泣声,这让她很兴奋,她第一次见张扬哭,这就像看滑稽戏,引起她的好奇心,猛男落泪,还不够戏剧吗?
张扬当然不会为她哭,也很少为女人哭,除非是他老妈,他在为自己的剧本哭。
创作《一次别离》时,他不止一次哭泣,回想起寒冷的冬季,他抱着爷爷骨灰盒,爷爷出殡当天,他内心太复杂,此时张扬还在想爷爷,曾经无数次告诉自己忘记……
当《一次别离》剧本中有焚烧身体以及雕像时,集会的人们并没有救,而是高声歌唱,众人载歌载舞。
当现实问题无法解决,电影剧本创作中表达现实问题太大,只能用癫狂表达,张扬的泪水流在剧本上,《一次别离》是他用泪创作出来的。
下岗!这两个字写出来轻飘飘的,可能放在历史书上也就占一句话,对于牵扯到上百万东北人来说,有着数不清的血泪。
张扬是东北人的儿子,他也是东北人的孙子,他生在东北,长在东北,《一次别离》的创作,就像一把钢刀扎进他的胸口,他把自己的心剖出来,拿给他们看。
想起前世,曾经很多次回东北,看着火车沿途的景色,平原美丽又深沉,当他的故乡无数次被嘲笑,他也只能自嘲,他的家乡,是世界绝无仅有的工业转型为农业的城市。
这是为什么?
他无数次问自己,张扬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吴越悄悄关上门,她并不在意张扬哭,她只在意他是否给女人打电话,对于她来说,张扬就像一件珍宝。
人就是这样,在失去之前不会珍惜。
……
在闷热的夏天醒来,忽然发现一切都变了,这里没有鸟语花香,只有厨房中的锅碗瓢盆。
早饭吃鸡蛋糕,馒头,腐乳还有鸡蛋,他喜欢这样吃,馒头掰开,中间夹一块腐乳,煮鸡蛋夹在中间,然后把鸡蛋捏碎。
看到他这样吃,吴越露出嫌弃表情,此时,张扬一点都不装,邋遢活着,白天玩电脑,晚上写剧本,他们一句话不说。
老妈给他打电话。
“张扬!你怎么又骂人,到底怎么回事,你给她们签名又不能死!”
“怎么了?”
“新闻上说你耍大牌,辱骂小姑娘,人家让你签名,你骂人家。”
原来是昨天他拒绝签名的事,没想到这么一点事还要上新闻。
“骂人怎么了?”张扬笑着说:“妈你不用管,流言蜚语弄不死人,我一点不在乎。”
“你呀!给她们签名累不死你!”
张扬有些不耐烦:“我都二十多了,你还管我!”
挂断电话后,他并没有生气,喧闹任其喧闹,张扬自由自为之,如果一个人被舆论左右,那么就不能称之为独立的人,因为!精神没有建立。
吴越刚要开口,张扬笑着说:“请你不要再开口。”
她退后一步,看了一眼报纸,两个人矛盾越来越深,早晚张扬会离开她,吴越刚才想要安慰他,被张扬一句话怼回来。
……
不知媒体从什么地方搞来张扬的电话号,国内向来不重视隐私,这一点张扬深有体会,他曾经被莫名其妙请去喝茶,他在什么地方,这些人就像长了天眼。
新京报的记者电话打到张扬手机上,这是一位语言很犀利的女人。
“张先生,对于你耍大牌,不给影迷签名,这件事你有什么想说的?”
张扬坐在露台上,他喝一口茶,笑着问:“请问这两位女士,她们是魔都人吗?”
“她们是。”
“哦。”
张扬笑了一声:“那么请问,我拍的电影并没有在国内上映,她们从什么地方看到的?”
“这个……,那个……”女记者在电话里支支吾吾。
张扬清楚知道他们有电话录音,他就是故意让他们媒体为难,他不是好惹的,他也不在意被媒体封杀!
有什么呀?媒体有什么资本和他牛逼,就是肉喇叭而已。
“那么您为什么不给她们签名?”
“请问我有给她们签名的责任与义务吗?”
“这位记者女士,请问你会给空白纸签名吗?”
女记者说:“我会,她们仰慕你,我认为你不应该伤她们的心。”
“哦。”张扬哈哈一笑:“原来你是白痴,我们之间没有必要再对话,因为你什么都不懂!”
“我在空白纸上签名,她们在前面写一个借据,出现一张我不知道的借条,这个钱你出吗?”
“请你不要这么白痴,有一点法律常识,做记者要清楚,你太嫩!”
张扬挂断电话,他拿起一个橙子,一边扔着玩,一边哈哈大笑。
“你骂记者很爽,但是你也树敌,把人都得罪了,这样好嘛?”吴越站在身后,她就像一个幽灵,监视着他一举一动。
“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管我?”
“你在教我做事?”
张扬一点不惯着她,女人不能惯着,怼老实她。
“你!”吴越脸憋通红。
“别你你的,不要和我说话。”
张扬不想做绅士,他要做流氓,我是流氓我怕谁?
大不了一死,他已经不在乎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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