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勉嘿嘿冷笑道:“刘师弟这话说差了,倘若真是朋友,同为正道中人,就是两胁插刀,我等也不会皱一皱眉头。但那姓曲算是什么?魔教知道我五岳剑派近年来好生兴旺,便千方百计的想从中破坏,挑拨离间。”
“曲洋便是他们派来,从音律入手,设法投你所好。刘师兄,你脑子须得清醒些,魔教过去害死过咱们多少人,这次他们便是用你,来实施一个大阴谋,迫害我正道人士,你若再执迷不悟,就休怪我等出手清理门户了。”
岳不群闻言也接着道:“刘贤弟,你只须点一点头,岳不群负责为你料理曲洋如何?你说大丈夫不能对不起朋友,难道天下便只曲洋一人才是你朋友,我们五岳剑派同道难道不是你的好朋友?一路千里迢迢,本来参加你金盆洗手大会的英雄好汉,难道算不上你的朋友么?”
“这么多朋友,难道比不上一个曲阳么?”
刘正风苦笑道:“多谢岳兄良言,但大丈夫有所谓有所不为。正如若是有人逼我杀害这里任何哪一位好朋友,刘某纵然全家遭难,却也决计不会点一点头。曲大哥倘若有一句提到,要暗害刘某那一位朋友,刘某便鄙视他的为人,再也不当他是朋友了。”
他这番话说得极是诚恳,武林中义气为重,刘正风这般顾全与曲洋的交情,这些江湖汉子虽不以为然,却禁不住暗自赞叹。
岳不群叹息一声,坐回座位,不知在感慨刘正风义薄云天,还是在感慨他食古不化。
费彬道:“如此说来,刘师兄是决计不愿诛妖灭邪,杀那大魔头曲洋了?”
刘正风道:“刘某做不了背叛朋友之事,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费彬一声冷笑道:“刘正风,你觉得各位英雄好汉在你家里作客,我五岳剑派便有所顾忌,不能清理门户?”
伸手向史登达一招,说道:“过来!”
史登达应道:“是!”走上三步。
费彬从他手中接过五色令旗,高高举起,说道:“刘正风听者:左盟主有令,你若不应允在一个月内杀了曲洋,则五岳剑派只好立时清理门户,以免后患,决不容情。你再好好想想吧。”
刘正风惨然一笑,道:“刘某结交朋友,贵在肝胆相照,岂能害朋友以求自保。你嵩山早就布置好一切,只怕连刘某的棺材也给买好了,要动手便便动手,何必废话?”
费彬将令旗一展,冷笑道:“好!”
“狄修,预备着。”
嵩山派弟子狄修应道:“是!”手中短剑抵着刘正风长子的脖颈上。
刘正风双目泛红:“你…您们…”
费彬冷声道:“刘正风,再给你一次机会,是杀曲阳,还是让你全家给你陪葬。”
刘正风呆愣半晌,惨然一笑,向儿子道:“孩儿,你怕不怕死?”
少年昂首挺胸:“孩儿不怕!”
刘正风道:“好孩子!”
费彬喝道:“杀了!”
狄修短剑一抹,眼看鲜血就要喷出,众人撇过脸去,不忍相看。
只听得一声惨叫,随后又“叮当”了一声,少年安然无恙,狄修却一手捂着手腕,短剑早已落地。
众人哗然,费彬一张脸更是冷的滴出水来,扫视了一圈,现场千余人,哪能发现是谁干的。
冷哼一声道:“万大平,动手。”
嵩山派弟子万大平,便是抓了刘正风女儿刘箐的那个,闻言刚要动手,手腕忽然一痛,短剑哐当落地。
费彬脸色更冷了,阴冷的目光扫视着四周,嵩山派弟子更是如临大敌,纷纷拔出长剑,现场气氛一片肃穆。
然而,仍然没有发现是何人动手,只能从地上掉落的铜钱看出,刚才这人打出的暗器是两枚铜钱。
至于何人所为,竟然没有人发现端倪,可见发暗器之人修为颇高。
费彬拱手道:“到底是哪位朋友开玩笑,这是我们五岳剑派内部之事,不相关之人还是不要不插手为好。”
突然有人叫道:“既然是五岳剑派内部之事,怎么不见其他四派发声,全是你们嵩山派在说话。”
不少看不惯嵩山派嚣张的人,趁机纷纷附和。
“就是,就是…既是五岳剑派内部之事,怎么不让其他四派发声。”
费彬冷冷一笑,目光扫过群雄,开口附和的人顿时住口了。然后目光又看向五岳剩下四派的师长弟子。
拱手道:“诸位五岳剑派的师兄、师侄,刘正峰亲口承认勾结魔教,死不悔改,犯了我五岳剑派的大忌,由我嵩山派出面处置,大家有意见没有。”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摄于嵩山派的威慑力,一时竞没人主动开口。
李牧上前一步道:“费师叔,我倒有一些看法?”
费彬目光一寒,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岳不群,又目光凶狠的看向李牧。
“你们华山派,对我们处置刘正风有意见?”
李牧淡淡一笑道:“我们华山对嵩山派处置刘师叔之事,倒也没什么意见。”
“但,对于处置刘师叔的家人,晚辈倒是有不少意见。”
李牧说的是心里话,刘正风虽然让人敬佩,也够讲义气,他的做法却不敢让人苟同。
为了一个曲阳,什么都不顾,眼看着儿子、女儿,徒弟,夫人一一被处死,女儿刘箐被一剑由肩斜劈至腰,死状至惨,幼子不堪恐吓求饶,被他怒骂怕死,没骨气,显得失望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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