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急于逃命,在连续飞了三四天后,才在一个叫“丰宜”的镇上落脚,还找到一家客栈歇息。不过,加灵很快就为这个决定懊悔。
因为珊瞳长得实在可人,还喜欢四处找人聊天,他们很快成为周围人的谈资。这,还不算最坏,最坏的是莫影巫师对加灵下了最后通牒,要么选择和他一起去参加巫师排名赛,要么和珊瞳在一起。
加灵左右为难。
白龙精灵降落在一座深林老山时,珊瞳与莫影巫师第一次见面,那会儿,他们为了躲避天神卫兵的抓捕,足足飞行了二个小时。
莫影巫师自然早就见过珊瞳,对她的身手和来历,都深有疑虑。他们还在空中飞行时,莫影巫师就用密语警告加灵,珊瞳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不要与之深交。然而加灵显然没有把莫影巫师的话放在心里。一方面是因为珊瞳性格开朗,喜欢说话,而加灵不擅长拒绝女孩的主动,总是处于被动局面。另外一方面,加灵已经被珊瞳吸引,自觉不自觉向她靠拢。
莫影巫师看出端倪,便总是有意无意挤兑珊瞳,想把她赶走。有一次,莫影巫师把一条吐着红色信子的眼镜蛇,变到珊瞳的脖颈里,这要是一般的女孩,早就吓得花容失色,但珊瞳镇定自若,就像捏一只蚂蚁,两根手指轻轻一碰,那蛇就在她手里化为齑粉。
莫影巫师看武的不行,就来文的。
有一次他们谈到各自去留问题。莫影巫师摸着他上了油的胡须问珊瞳,今后的打算是什么?
“嘻嘻,我也没有哪里去,我就你们走吧。”珊瞳发挥她一贯大大咧咧的本色,回道。
莫影巫师只能说得再直接些:“我和加灵要去参加巫师排名赛,那是个没有女人参加的大赛。”
“以前没有女人参加,以后也不会有么?”珊瞳笑得花枝乱颤,“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想法参加你们的巫师大赛。”
“所有参加选手都必须有巫师的法力,你那些功夫,恐怕不适合。”加灵解释说。他不知道珊瞳的技艺来自哪里,但肯定不会是巫师界。
“那我现在开始学,嘿嘿,现在学来得及吧。我很聪明的。”珊瞳似乎总有本事找到问题的解决办法。
“还有三周时间,你能学到什么?不要被人打死的,还不知道怎么死。”莫影巫师冷笑。
珊瞳毫不理会莫影巫师的态度,拉着加灵皱巴巴的长袍,说要跟他学巫术。
那时他们在一处山顶的巨石上休息,各坐一端。白龙精灵坐在巨石的最左端,时而引吭高叫,时而双翼扑闪。
珊瞳见加灵一时语塞,转而扑到白龙精灵身边,抚摸它的头颈,“火焰,你是巫师的专属灵兽,是不是也会巫师的技艺呢?”
加灵见她向火焰求教,也是笑了:“白龙精灵会的可不少。不过,能不能教你,就看他会不会说话。”
这下,珊瞳下定决心,要教火焰说话。
加灵和莫影巫师都不相信火焰会说话,就像不相信男性可以变成女性,除非是咒语的摆布。
有时候,加灵会带着珊瞳一起去摘野果子加餐。他打捞上来的鳛鳛鱼四个人分,不久就吃完了。这是他们单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珊瞳有时跑去摘野花,别在耳朵上,有时看到轻灵的野兔嗖地一声窜过,便两手把白色罩衣拢在腰间,兴冲冲地要去追。更多的时候,加灵爬到树上摘野果,扔下来,珊瞳则忙着捡滚得到处都是的野果。他们会一起为了一个淘气的野果大笑,也会一起为了摘到一个长在高处的野果,想尽各种办法。
短短数天的相处,加灵已与珊瞳相处极为融洽。
客栈,莫影巫师在一间四处露风的房间,对加灵作最后通牒。
“那个女子跟定了你。现在看来,我只有改变原先计划,独自去参加巫师排名赛。”莫影巫师的声音多少有些失落。眼前这个少年潜力无限,而他就要因为一个女孩,与他失之交臂。
“莫影巫师,厉鬼和天神联手打击巫师排名赛,多一个人去,不是更好?”加灵不想莫影巫师失落,想找个两全齐美的办法。
“我也希望你去。只是那个女孩背景太深,和她一起去,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
“怎么知道珊瞳就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呢?她帮我们逃离了天神的水下世界。”
“唉,你不知道,她的技艺太玄,连我都不知道出自哪里。不过,我知道一个地方,与她的技艺很像。但会那个技艺的人,不可能有女人,这一点让我很疑惑。如果,她真的来自那个地方,那我们最好对她敬而远之。”
“莫影巫师,我忘了和你说一件事。”加灵把珊瞳与丹莎长得一模一样的事,告诉莫影巫师。
“这就怪了,两个人长得如此相似,却一个在巫师界,一个在天神族。”
“在巫师界的丹莎,我听华灵说,是他的父母收养的女儿。”
莫影巫师陷入沉思。
加灵想起那个和他一般年纪的少年华灵,他们说好一起去海岩学院学艺,说好把彼此当兄弟看。但是,有熊师父的一番话,让这份友谊嘎然而止。
现在……
只听莫影巫师以一种异常坚定的口吻说:“要么你和我在一起,要么你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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