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夫来了!”
“此行想来是有好消息了!”
看到来人走进来,大殿之中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只是无论是谁看到这位男子都面带微笑,眼神之中颇为崇敬。
此人,便是越国上大夫范蠡。
范蠡和文种并称为越国两大重臣,其地位和大隋的虞世南、杜如晦两人相等,正是这两人支撑着整个越国国政。
“拜见皇上!”走进殿中范蠡朝着越皇行了一个礼。
“范大夫免了,此行可有收获?”越皇示意内侍搬来一个坐垫给范蠡,一边示意范蠡坐下说话。
“皇上,臣下没有见到秦皇,只见到了秦皇太子。”
范蠡面色有些复杂,他贵为越国事实上的国相,不想前往秦国国中之后便是连一个秦国中大夫都能给他脸色看。
“秦皇太子?嬴政!他如何说?”
虽然没有见到秦皇,但是见到了秦皇太子,越皇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和其他列国不同的,秦国皇太子嬴政被列国视为理所当然的下一代秦皇,不仅仅是因为其乃是秦皇唯一的嫡子,更因为他是历代秦皇太子之中唯一还在皇太子时期就成就帝境的武者。
“秦皇太子说:吴越若有事,秦国必倾力救援!”
“倾力救援?这……”
“范大夫,那我们现在?”
范蠡的话一出口,整个越国臣僚无比面面相觑,却是一时无语,而越皇脸上的笑容也完全消失不见了。
“范大夫,这会不会是弄错了。”文种面色难堪,根本不敢相信范蠡千里迢迢去秦国带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空头支票。
“没错,秦皇就是这般说的。”范蠡摇摇头,脸上的表情说不清的悲哀还是无奈。
“罢了,能有这般承诺已然不错了。”越皇摇摇头,秦强而吴越弱,三方名为盟友,然而吴越确实事实上的附庸。
“皇上,还有一个消息!”眼见大殿之中的臣僚已经将这个消息消化的差不多了,范蠡再度打破了沉寂。
“哦?还有一个消息,范大夫请说。”听到范蠡说还有一个消息,越皇精神一震,面色露出期颐之色。
然而,范蠡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在场的越国君臣齐齐变色:“皇上,越人宗宗主越人旦之子越人稽已经被证实死在了卫国和隋国交界的荒野上。”
“什么,越人稽死了?”
“怎么可能,隋国在西域连半步帝境都没有,谁人可杀越人稽?”
沉默之后,大殿之中的越国文武却是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脸上的神情再无之前那般轻松。
越人旦是谁?
越人旦,乃是越国第一宗门越人宗宗主,同时,也是越国唯二的两位帝境强者,更为重要的是,越人稽乃是越人旦的独子。
此刻,听到这个消息,便是傻子也知道,吴越两国和隋国的冲突随着越人稽的死彻底升级了。
便在此时,一位腰系长剑,一身剑服,和越人稽有七八分相像的中年人阴沉着脸走进宫殿之中。
“越人宗宗主觐见!”
彼时,宫外的越皇宫宫卫唱诺声珊珊来迟。
就在越皇宫迎来客人的时候,杨广在西域的行宫之中也迎来了一位客人。
“渑池一别便是半载,先生风采依旧,朕好生羡慕不知先生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行宫后花园之中,杨广笑盈盈举起手中的茶杯朝对面之人示意。他对面坐了一个须发洁白,面如稚子的老者,正是那渑池大会上代替鬼谷圣人主持渑池大会的鬼谷门人何错。
“陛下何须明知故问?”何错放下手中的香茗,面带苦笑。
“先生怕是来错地方了,找事的可不是朕!”
杨广将茶杯重重朝桌子上一顿,只见那白瓷茶杯竟是陷进花梨木圆桌之中寸许有余,而杯中茶水却是不见半点晃荡。
何错来意他如何不清楚?
这何错此来正好应了徐世绩之言,清溪鬼谷依旧想保持东域的稳定。
对于天下来说,这保持三洲稳定的鬼谷门人自是高大无比,然而对于杨广这样的帝皇而言,清溪鬼谷这样的存在却是他们最想毁灭的。
杨广也算是理解为什么当初渑池盛会上那秦皇对这何错那么不客气了——身为帝皇,谁愿意自己头上有个地位超然的势力在拉屎撒尿?
“隋皇莫恼,我知你心中有气,但是还请为天下苍生考虑,这兵戈一起,必然生灵涂炭。”何错笑呵呵的劝道。
“好一个天下苍生!”杨广冷笑一声,朝着何错质问道:“何先生既知天下苍生为重,何不去劝那吴越开启商道,到时候自然兵戈暂息?”
“这……”
何错面色讪讪,却是有些哑口无言。
见状,杨广心中越发不屑,如何错这种人他最是不喜,甚至是打心底的厌恶。
动辄便以天下公义压人,然后把自己放在救世主位置,理所当然的牺牲着他人的利益,还美其名曰为了天下苍生。
“隋皇且听我一言不迟!”
沉默好一会儿,那何错终于再度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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