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直到宴清黎回到自己的小院,父亲应的这一声还不断在她脑中重复。
真的是父亲,可为何?
往日他从未对她这般过。
莫不是因为昨日的事情,觉得她被吓到了?
那母亲为何也没有责骂她,反而,反而看她的目光中带些歉疚。
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青岁从外面脚步匆匆地进来,“姑娘,那个嬷嬷已经将消息传出去了。”
宴清黎疑惑望过去,“什么?”
“就是您说若是一个时辰没能回去,就让嬷嬷去通知人的事情。那个嬷嬷不放心,咱们离开没一会儿,她就去见了老夫人,还让人去通知了老爷。”
宴清黎恍然,“怪不得爹会来……无妨,反正最后无事。”
顿了下,她又问,“你回来时,有碰到母亲院中的人么?”
青岁摇头,“姑娘有事么,需要奴婢去问些什么吗?”
宴清黎赶紧阻止,“不必了,没事就好。”
她的手熟练地将刻刀转一圈,目光移下去,低声自言自语,“无事就好。”
也许母亲是忘记了,也许是在后边等着她。
先不要多想了,等到实际面对时再说吧。
宴清黎没有等多久,晚饭后,宴母带着人过来了。
她没有说什么责怪的话,只下了一个命令,“从明日到新年,你不许出门,老实在家里待着,不要再惹事情。”
宴清黎嗯了一声。
心道,这还不如将她说一顿呢,起码她说的时候,她能一耳听一耳出。
而不许出门,这相当于是禁足了。
宴母打量着她,“不要想着偷偷跑出去。”
她抬了下手,安静跟在后面的黄榕上前来,对着宴清黎行礼。
宴清黎有不好的预感,“娘……”
宴母,“自明日开始,黄榕会跟在你身边,直至我说不需要了。”
宴清黎,“……娘,无需这样吧。”
“你之前答应我赵思娣的事情交予我处理,后来却又未与我打招呼,自己擅自去到赵府。”宴母盯着她,“你说,我需不需要这样做?你能同我保证一定老实待在府中不出去吗?”
宴清黎沉默,她不能。
宴母也觉得会得到这个答案,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但脑中空空,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反正你总是不着家,借着这几日,好好看看咱们宴府……或者,去陪陪你祖母。”
听到祖母二字,宴清黎沉默点头。
暂时也没有其他法子了,若直说不愿或不能,总不能再与母亲吵起来。
她可以先“乖巧”几日,然后找机会把这个禁足给取消掉。
见此,宴母心中稍稍松口气,带着人离开了。
宴清黎虽说答应暂时不出去,可这不代表她不会打探府外的消息。
乌鸦、喜鹊都可以是她的耳目,还有青岁和北陆,再不行,还有冷星冷月。
至于宫中百兽园,她少去几日不会有什么影响,若出事,会有人来通知她。
唯一不方便的,是黄榕姑姑几乎贴身跟着她。
她去哪儿,黄榕姑姑都会跟着,似乎生怕她会悄悄溜出去。
无奈之下,只能当着她的面,听北陆和青岁讲她们从外面打探来的消息。
所幸有关这些,黄榕姑姑并不阻拦。
衙门已经受理了宴府出的状纸,将赵府的相关人都传唤到了衙门中。
这一事已经成功取缔之前宴清黎与宴母的流言,甚至盖过了陈悦凝故意散出去的有关宫中妃嫔的消息,成为当下京城中人们最关注的事情。
听青岁说,在堂上,母亲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还直言,自己的女儿被她们这么一吓,当晚就烧起来,那一晚差点儿没有挺过去,现下还在卧床消息。
还说,自己出门前、临睡前,都要去探一探她的鼻息,生怕她……呜呜呜。
宴清黎听得目瞪口呆,手中的刻刀都有些拿不稳,“这是你编的吧?”
青岁立刻从假哭中抬头,“奴婢绝不会骗姑娘,都是奴婢亲眼见到的。”
因为嫌弃北陆讲的平淡无趣,青岁就把去衙门探听消息的任务揽到自己身上,每日将自己捣鼓的与平时判若两人才出门。
宴清黎还是不相信,“母亲会说这样的话?”
青岁重重点头,“夫人看起来可伤心了,若非奴婢不方便暴露身份,奴婢都要去到堂中为夫人作证了。”
宴清黎:“……”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望向旁边规矩候着的黄榕,“姑姑,母亲不允许我出门,该不会是为了此事?”
黄榕点头。
“那,那为何不能直接将这样做的理由也告诉我呢。”宴清黎放下刻刀,满脸认真,“若是知道这样做的理由,我也就不会想着悄悄出府了。”
黄榕抬眼,她没有明说什么,但她的神色显然好似在说,姑娘你就打消这个念头吧。
宴清黎单手托腮,叹气一声。
“姑姑,我是说真的,日后您能不能旁敲侧击地跟母亲说,有些事情,也许母亲将缘由说清,我是可以理解的。”
她也并非故意要跟着母亲反着来,只是有些时候,实在是觉得母亲的言语无法接受,所以才会按着自己的想法去行事。
黄榕反问,“姑娘为何不自己告诉夫人呢?”
宴清黎的目光移过来,“母亲不会听,也不会在意。在母亲眼中,我就只会惹事,没有任何优点。指不定我这般说了,母亲还会以为我在打什么鬼主意。”
黄榕沉默,她也觉得夫人会如此反应。
“如何,姑姑答应么?”宴清黎追问。
黄榕点头,“奴婢尽力。”
宴清黎开心笑开,“姑姑,我已知母亲让我不要出府的缘由,到新年,除非什么要紧事,我肯定不会出门,姑姑可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黄榕浅浅微笑,对着她行礼,而后在宴清黎期待的目光中,缓缓道,“姑娘放心,奴婢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侍候您。是否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对,让姑娘想要将奴婢赶走,还请姑娘指出,好让奴婢改正。”
宴清黎,“……”
她默默拿起刻刀和刻到一半的木簪,继续刻起来。
自愿或者不自愿地在府上待了许多天,直到新年前两天。
飞鹰丙来到她院中,带来了一份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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