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漫天飞溅,如花绽放,然后如雨落下。
星火之下,年轻的男女对面而站。
看不清她们神容,听不到她们言语,可依旧会让人觉得这二人极般配,亦是两情相悦。
何宝儿挥退嬷嬷,自己来到平阳王妃身边,坐在她身侧,“姨母在看什么?”
她顺着看过去,也看到了那对璧人。
眯眼仔细看也没能认出是谁,她就没继续在意,“姨母今日进宫是为了表哥吗?”
平阳王妃收回视线,手指拨转起腕上的佛珠,不答反问,“你不是跟着陛下离开了?”
何宝儿拿起桌上的糕点,自顾自吃起来,“走到半路,想到了一件事,觉得还是告诉您比较好,正好王爷不在。”
平阳王妃微闭眼睛,似是对于她要说的话并不在意。
何宝儿将糕点咽下后,道,“先前姨母送我的玉佩,宴清黎也有一个,就是方才跟表哥一起降服灰熊的那个女孩儿。”
平阳王妃的手指停顿了下,又继续拨动佛珠。
何宝儿双手的手肘搁在桌面上,手掌捧着脸,视线移向她,“不知道那个玉佩是表哥送给她的,还是老王妃送她的。”
平阳王妃,“谁送的无所谓。”
重要的是这人是他自己愿意的。
再次看向灯火之下,两人已离开,不知去了何处。
“宝儿,你不必刻意接近与她交好。若是能帮忙就搭把手,更多的就不必了。”
何宝儿奥了一声,对这个结果不意外。
但她还是想再试试,“姨母,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从宴清黎入手……”
平阳王妃望过来,眸色很淡,语气警告,“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何宝儿委屈,“姨母都未听我说什么……”
平阳王妃面色不变,“我知你担忧我,但什么都不必,所有的结果都是我咎由自取。他现在已经很好,无需我再掺和什么。”
“以前不需,以后更不需要。”
何宝儿坚持,“那若是娶妻下聘这类的事呢,这都是要爹娘出面的。表哥再怎么离经叛道,总不会连这都不在乎。”
“他若在意宴家姑娘,这事不能省更不能小。”
“你忘了,他已自立门户。”平阳王妃的言辞中终于泄出来一丝悔叹。
为了与她们彻底撇清关系,他不认平阳王世子的身份,不认爹爹和兄长。
他以自己的军功为交换,在陛下的扶持下,开立了霍府。
平阳王妃以前是想着再等等,再等等,自己是他的母亲,生恩大于天,他日后见得多了,学的多了,总能理解自己。
可最后等来的却是儿子的离开,再无转圜余地。
平阳王妃不记得已有多少年不曾见到过霍缙,明明京城不大,却愣是一次都没见到过。
虽说每年都让人画了丹青图,可图上的人是死的,怎能与真人相比。
若非太后娘娘着人知会,她今晚不会来到宴中,更不会知晓他已有心上人。
这样已经足够了。
她剩余半生都会为他祈福,已不奢求他的原谅。
何宝儿看着平阳王妃,她面上没有什么明显的神情,却叫人心中揪的慌。
“姨母,你那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错不在你。”
平阳王妃唇角微动,没说出什么。
不在她在谁。
她是他的母亲,她想杀死他。
单就这个念头的出现,她就错了。
另一边,宴清黎跟在宴母身后,亦步亦趋。
方才她正与霍缙说话,母亲悄无声息就出现了,一言不发地上前,拉着她就走。
霍缙本要拦下,被她阻止了。
今晚宫宴上最重要的事情已经完成,就算被母亲带回府也无妨。
至于她一开始所想的去寿康宫的事情,也在刚才问了霍缙的意见。
霍缙说出了静妃这样的事情,太后约莫没有心思继续在宴会上待下去。
她可以现在就去寿康宫,但以她的脚程和体力,估计到了还没等做什么,太后就回去了。
还有另外两种选择,换个时间再去,以及换人去。
宴清黎之所以想自己亲自去探查,是想寻找水芙师傅和宴清源的母亲。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实际上,若人已死,她分辨各人的方法只有她们死前所着的衣裙,这还是在不发生其他未知事件的前提下。
点玉和霍二十三已经去做探查准备了,若换时间,她们今晚所做的就都做了白工。
若换人,正好让霍二十三带着其他人去一趟,一则他们很擅长潜行,二则不会浪费她的准备。
霍缙已将选择和对应的结果摆在她面前,宴清黎稍作思索,选了换人。
“怎么,在想那姓霍的?”宴母停下脚步,神色严肃望过来。
宴清黎赶紧摇头,“在想您,我们现在要回府吗?”
宴母怀疑地上下打量她,“宴会还未结束,不回府。不过你倒是可以先同我说说,你与那姓霍的何时搅和到一块儿去的!”
“撒谎去西郊,是否也是与他商量好的!”
宴清黎左右看了看,周围无人,才道,“女儿与霍……”
“怎么,先前结伴去出宫不顾忌周围人眼光搂搂抱抱,现在在乎了?”
宴母看到她这身衣裳,再看到两人站在一起,突然就想起来了。
那日去送清河参军,她所见到的被人抱起来的姑娘就是宴清黎。
想到这里,宴母面色更寒几分。
宴清黎不解,“母亲可以说的更清楚些吗,女儿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你不要脸,我还要,待回府再说。而在回府之前,你不得离开我身边。”
宴清黎点头,没有意见。
跟着母亲到了宴家的位置,周围不少人都悄悄望向她,目光中透着打量。
幸运的是,一直到宴会结束,都未再发生什么大事。
宴会结束后,回到宴府。
宴母在下马车时,对着宴清黎道,“随我去祠堂。”
宴清黎安静跟上去。
落在后面的谢明静担忧问道,“清源,我们真的不要跟上去吗?”
回来的路上,马车中无人说话,气氛几乎凝滞,她都吓到了。
宴清源看向最后出来的父亲,宴华容。
宴华容回答道,“不必,你们回去吧,我会去看看。”
而到达祠堂后,宴母拿出戒鞭,第一句话是,“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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