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色渐晚,棚户区已经少有人走动
棚户区北区,第三排靠中心的位置,有一间规模跟高远家相仿的棚屋。
随着“吱呀”一声,木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一个干瘦的人影,从棚屋里走了出来。
他一边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服,一边还回头跟屋里的人调笑着什么。
一阵寒风吹过,干瘦人影被吹的一个机灵,连忙掩紧自己的外袍。
再抬头看看天色,干瘦人影心中暗道不好,连忙低骂了一声的小跑了起来。
只见这个人影一路往南,越过直通城门的碎石路进入了南区,停在了第二排靠近碎石路的一处棚屋门前。
比起高远住的那间,这间棚屋虽然说不上有多豪华,但其占地面积却大了一倍有余。
棚屋的用料很扎实,在屋顶上方,还铺了一层由多张妖兽皮拼接缝制而成的防雨层。
在盗抢时有发生的棚户区,屋主竟然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把这么多的妖兽皮挂出来当防雨层,却不担心别人来偷。
显然是对自己的威慑力有着足够的自信。
干瘦人影站在门前随意的敲了几下,又不耐烦的回应了几句,随后在屋门开启后走了进去。
棚屋里已有两个人,分别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壮汉,以及一个面目清癯的老者。
见干瘦男子进了屋,满脸横肉的壮汉抬头问道:
“今天怎么这么晚?那小子今天在清远山呆了这么久吗?”
干瘦男子进门后,先是跟光头壮汉打了声招呼,随后就懒洋洋的往门边的椅子上一瘫。
听到光头壮汉的问话,他正想回应,却听一旁开门引他进来的清癯老者,嗤笑着道:
“哪里是那小子在清远山呆久了,我看是咱们苟爷去找王寡妇耽搁了吧?”
“嘿,不就男女之间的这么点儿破事儿,就那么有意思吗?”
干瘦男子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他乜了清癯老者一眼,撇了撇嘴道:
“当然有意思啊,啧,跟你这种……”
干瘦男子本想开口嘲笑两句,一眼看到旁边光头壮汉的眉毛,已经竖了起来,慌忙道:
“老大你别生气!害……我没耽误事儿!”
“今天一早我就坠着那小子进山了。跟前两天一样,还是在清远山外围挖幽冥石呢!”
“我照着老大你交代的法子,跟着又观察了一天。”
“因为怕他发现,我离得有些远,所以没看清楚他具体的手段,但我估摸着,他还是借助了法器的威势。”
“这小子的修为,看着确实不高,每杀一个阴煞,他都要停下来打坐调息半天。”
“看来他的内气,还是有些顶不住法器的消耗,所以我觉得这小子的修为,撑死了也就练气四层的样子。”
“嘿,这帮北边来的城里人,还真是个个都富得流油啊!”
“才练气四层而已,居然就用上法器了!”
“我上次也是被法器给吓到了,要不然,哼哼……”
干瘦男子想起自己上次落荒而逃的情形,颇有些悻悻然的嘟囔了几句。
光头壮汉拧着眉毛,听着干瘦男子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心里却还是有些疑惑。
他直视着干瘦男子,沉思着问道:
“他今天还是只在外围活动?我怎么觉得有点蹊跷呢?”
“就算他只有练气四层,但有法器相助的话,也足以猎杀幽影了吧?”
“清远山外围总共才多少阴冥泉眼?一天下来能挖到几颗初级幽冥石?”
“再刨去辟邪符上的消耗,这不是白忙活吗?”
·
“我哪知道他是不是一天都在外围,我中午就回来去找王寡妇了啊!”
“要不是因为人太多排队,我也不至于出来的这么晚啊!”
干瘦男子闻言腹诽了两句,嘴上却不敢这么说。
见壮汉还有些犹疑不定的样子,便随口回道:
“这有什么,说不定这小子自己会画符呢?”
“屁,他要是能画辟邪符,上次还不被陈家给接镇子上住去了?”
“有这种手艺傍身,何苦还要住在棚户区里,靠挖幽冥石混日子?”
一旁的清癯老者闻言,顿时嗤笑了一声,随后转头对光头壮汉道:
“管他呢,老大,咱们三个一起弄他,任凭他再有手段,还能反了天不成?”
光头壮汉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理。
自己一个拥有法器的练气六层,还带着两个练气五层的手下。
这种阵容,对上寻常的练气境后期,都没多大压力。
更何况是去弄一个,都不一定有多少实战经验的年轻人,这还能翻车不成?
于是他不再多想,沉声道:
“那就这么定了,你们俩明天一早就到我这集合,咱们提前到他上山的路上堵他!”
见老大决定了,干瘦男子和清癯老者顿时精神一震,连忙点头应是。
……
随着冬天的一天天逼近,天气一天比一天凉。
今天晚上又降温了,走在回家的路上,高远明显的感觉到了阵阵刺骨的冷意。
回到家后,他照例先吃了点烤馒头夹肉干。
随后他点燃油灯,拿着《制符笔记》坐在桌边。
结合辟邪符熟练度提升时,获得的制符经验,以及内气控制水平的登堂入室。
再次研读《制符笔记》时,感受与之前截然不同。
现在的他,不仅能够较为准确的把握住原主父亲总结的各种经验,对于各种符箓上的灵纹,也不再是懵懂的死记硬背。
他已经能够凭借经验,稍微理解部分笔画转折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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