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深处,一队人马和几辆马车正在行进,虽然没有人说话,但队伍中的人精神看起来还是比较轻松愉快的。
除了杨科夫斯基,他也在队伍中,觉得自己要死了,他现在昏昏沉沉的,这不是萧怀南虐待了他,而是他要疯了。
他恨自己,就在前一天晚上,他亲手杀了一个自己的同胞,一个勇猛的哥萨克战士,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杀害一个自己的同胞,尽管这个同胞是自己曾经很看不起的哥萨克,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想要把那个哥萨克鄙视、愤怒、怨恨的眼神从脑海中驱逐出去,但他越是想驱逐它,它就越清晰。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萧怀南一个命令,他就动手杀了自己的同胞,那个人真是一个魔鬼,让他又敬又怕,但又想跟随。
他想起了自己在军校的时候,由于家道中落而被别人侮辱,那些也是他的同胞,但却是该死的同胞。
此刻他坐在马上,双眼无神,脸色惨白,昏昏欲坠,看上去要一命呜呼的样子,不过他身旁的少年们却没有理他。
萧怀南也端坐在马上,看了一眼杨科夫斯基,没有让人去照顾他,杨科夫斯基只是他的一枚棋子。他这几年在东北杀的俄国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以沙俄的尿性,肯定会派人到北京和清政府交涉,康熙虽然不是乾隆,没有这么好大喜功,死要面子,但面对外国人的申诉,肯定也会大发雷霆,把自己人惩治一翻,这时候,杨科夫斯基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是他的挡箭牌,当然前提是这个挡箭牌要听话。
杨科夫斯基是个军人,但是中小贵族出身的他没有太多的傲气,也没有实战经验,年纪也不大,还没有建立稳定的价值观和世界观,这样的愣头青是最好的改造对象,改造的第一步,就是彻底打碎他的价值观,让他无所适从,然后给他重新建立一套价值观,简而言之,就是洗脑。
现在杨科夫斯基的状态正是旧的价值观崩溃,新的价值观尚未建立的状态,下一步,萧怀南要让他杀人,杀更多的人,体现他的价值来。
他已经在杨科夫斯基心里种下魔根,这一辈子,杨科夫斯基也无法摆脱它的阴影了,萧怀南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正在思量时,一骑人马从前方疾驰而来,是侦察小队的侦察兵。
队伍停下来,侦察兵来到萧怀南面前报道:“主子,前面不到五里就到了东乙定居点,那队长正在观察,请主子示下。”
萧怀南挥手道:“三小队负责建立营地,阿林和我到前面看看。”
“是。”
不一会儿,萧怀南看到了编号为东乙号的定居点,也是在一条小河边,简简单单的几座木屋,大部分还是破烂的帐篷,看起来这些哥萨克都贫穷得很,现在正是下午时分,定居点里面人不多,大部分是壮年男子,有些年纪四五十岁的男子在或者劈柴,或者在收拾猎物,有几个壮年妇女在河边洗衣物,有说有笑的。
“主子,看起来里面的人大部分不在,可能是出去打猎或者作战了。”那日松把自己观察到的情况向萧怀南禀报。
萧怀南看了看自己的怀表,四点多一点,道:“哥萨克是闲不住的,应该是出去作战了,打猎对他们来说可能只是顺带的事情,现在四点多,应该快回来了,我们找个地方隐蔽起来,要离路远一点,别让他们看出马脚。”
那日松想起了那天攻打阿巴夫斯堡的教训,猛地点头道:“主子放心。”
没过多久,众人转移到一块巨石背后,从小路来往的人看不到他们,他们便在那里设立观察点,侦察小队的少年们也抓紧时间休息。
五点钟左右,一阵马蹄声从河对面传来,接着便看到一群人骑着马从远处来到定居点,竟然不下百人,他们衣衫褴褛,但是看起来气势汹汹,有些人身上还带着血,估计经历过战斗。
前面几十骑人马过去后,后面的人还赶着几辆大车,很有沙俄风格的大车,不过简陋得多,萧怀南等人原本以为车上是他们抢来的东西,没想到五辆车上有四辆拉的是人,而且都是女人。
总共23名黑发女子眼神绝望无助的坐在车上,她们衣服散乱,披头散发,泪眼朦胧,看的萧怀南等人心疼不已。
“主子,怎么办?”那日松咬牙问道,他知道,等这些女子到达定居点,迎接她们的就是各种虐待和羞辱,他希望萧怀南能早点下令动手,解救这些女子。
萧怀南摇头道:“等晚上再动手。”
“可是,”那日松不甘心,不过他话刚说出口,萧怀南喝道:“没什么可是,现在动手,不仅救不了这些人,还会害死很多兄弟,你懂吗?”
那日松一拳打在石头上,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的想法很天真,定居点里的哥萨克不下百人,而自己这边不过五十人,要强攻定居点,就算能攻下来,兄弟们的伤亡会有多大?
“阿林,通知三小队过来待命,把杨科夫斯基也带来。”萧怀南用望远镜看着那些应该是索伦人的女子被赶下车,然后集中在定居点前面的平地上,周围围着一圈肮脏的、桀骜不驯的哥萨克,他们用野狼一样的眼睛盯着她们,盯着她们的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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