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码头上,原本停泊着的一艘盖伦船突然船身一震,向着江面的一侧突然冒出一股白烟,接着就看到远处的江面上出现一股水柱。
船舱里,萧怀南和车音图、顺宁、杨科夫斯基等人拿着单筒望远镜看着远处的江面,旁边还有两个金发碧眼的洋人,正一脸吃惊地看着正在给火炮装填火药和炮弹的士兵。
刚才发射的是盖伦船上装备的一种法国造舰炮,口径131毫米,长度3.1米,弹重17.6英镑,合差不多16斤,是盖伦船上最重的火炮,一共只有4门,此外,船上还有17门小一点的火炮。
车音图大声道:“主子,这火炮真带劲。”
顺宁也高兴地道:“大人,有这些火炮,讷尔苏叛乱算什么,百十门火炮把昌平县城围起来,几炮下去他们就得投降。”
萧怀南放下望远镜,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想的简单,这炮多重你知道吗?至少三千斤,怎么运送?红衣大炮已经够重了,神威无敌大将军炮知道吧?也就2000斤而已。”他虽然眼馋火炮,但对这些舰炮却敬谢不敏,他是去西北内陆打仗,这些舰炮根本带不动,他喜欢的是拿破仑炮,而且口径不用太大,陆战用12磅炮就顶天了,1000斤左右,四匹马能拉得动。
不过舰炮现在用不着,以后还是能用的,不仅是舰炮,还有盖伦船,都是他需要的。
看过舰炮发射后,他也没有了兴致,对威廉和托马斯两个人道:“威廉,托马斯,这几天过得还好吗?”
威廉叔侄右手放在胸前对萧怀南躬身道:“多谢将军关心,贵国的医生给我治伤,那些粉末真是太神奇了,我的伤已经快痊愈了。”
萧怀南含笑点点头,接着道:“上次我说过,对我有用的人可以活下去,那些没有一技之长的人,那就只能说声抱歉了。”
威廉叔侄脸色一变,托马斯急道:“将军,您是一个仁慈的人,请看在上帝的份上,饶恕那些可怜的人吧?”
威廉虽然没有说话,但也用急切的目光看着萧怀南。
萧怀南道:“几年前,我的爷爷,现在的大清帝国皇帝陛下已经禁止天主教在大清传教了,所以,我可以不给上帝面子。”
威廉和托马斯目瞪口呆,可以这样说话吗?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啊,不过他们就算心里生气也不敢对萧怀南怎么样,只好憋在心里。
萧怀南接着哈哈一笑,道:“开个玩笑,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活着的人必须能体现他的价值,我希望明天上午之前,你们能完成你们的工作,我的士兵牺牲了,必须有人要付出代价,明白吗?”
威廉叔侄只好苦涩的点头,当时船长下令开炮的时候威廉就不同意,他们并没有非法贸易,所有的贸易行为都是合法的,但是船长此前在广东贸易时曾经被广东水师敲诈勒索,他担心这里的官兵也来这一招,所以想着逃跑,并且开炮攻击护旗营,作为国际通行的做法,一艘船的船长做出的决定,所有船员必须遵循,由此产生的后果,所有船员也必须承担。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发掘那些同伴的特长,让他们活下去。
萧怀南这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他脑子里有各款拿破仑炮的全套图纸,但是他毕竟不是专业人才,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所以他需要专业的炼铁、炼钢、冶金、铸炮人才,如果这些船员里有这些方面的人才就好了,如果没有,他准备让威廉回一趟欧洲,帮他招揽这些方面的人才,而把托马斯带在身边,这样威廉才会认真办事,不过这些还要等看看船员里有什么人才再说。
威廉叔侄也确实很用心,第二天上午就赶紧来找萧怀南,他们已经列出了那些船员的特长,盖伦船上船员共42人,那天被击毙13人,后来又有2人因为伤势过重死了,就剩下27人,除了威廉叔侄外,还有25人。
这25人来源很复杂,船长是荷兰人,所以船上的船员以荷兰人为主,41个船员中,有接近一半是荷兰人,一共18人,但其中有11人死了,只剩下7个人,现在还剩下的25人中,除了威廉叔侄和7个荷兰人,有2个法国人,3个普鲁士人,1个意大利人,2个黑人,3个英国人,2个西班牙人,1个葡萄牙人,1个斯里兰卡人,最后两个是东南亚土著。
按照萧怀南的要求,威廉把这些人列了一个表格,他们不会汉语,不过江宁码头就有通译,也就是翻译,让翻译帮他们用汉语书写,他们连夜问清楚这些船员的情况,填好表格,一早就来找萧怀南了。
叔侄俩等了半天,萧怀南才慢条斯理的来到环碧山房。
现在的中国,对这些洋人还不像鸦片战争后那么畏惧,反而是他们认为自己是天朝上国,对这些洋人还有一些优越感,想想也有些道理,这些洋人身上体毛这么多,体味这么重,按照达尔文的进化论,不就是还没有完全进化吗?
萧怀南对这些洋人倒没什么歧视,他要晾一晾威廉叔侄俩,是为了让他们保持敬畏之心。
“将军。”看到萧怀南来了,托马斯着急地冲过来道。
威廉则跟在后面,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萧怀南的爵位,还是称呼萧怀南为Gener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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