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等给都统大人请安。”萧怀南骑着马来到都统衙门门口,在场的满、蒙古、汉军三旗镶红旗军官赶紧跪下来请安。
有些人看到顺宁和洛奎二人也跟在萧怀南身后。
萧怀南淡然点头,跳下马后道:“都别跪着了,都是自己人,赶紧进来吧。”
他率先进了衙门,后面满洲、蒙古、汉军各旗军官鱼贯而入,这个时候就算是石兵这样满腹怨气的人也不敢坏了规矩。
萧怀南没有去自己的签押房,二是来到了点将台。
都统衙门内的小校场很快便挤满了人,三个方阵泾渭分明,从左到右依次是满洲、蒙古、汉军。
看着这些人,萧怀南叹了一口气,真是太让他失望了,这里的一百多参领、副参领、佐领,有三分之一不是太老就是太小,还有三分之一的壮年军官挺着个大肚子,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爬上马背,就算是爬上去了,不知道他们的马能坚持多久,剩下三分之一有些又太瘦了,真正可堪一战的可能不到一成。
心里在担心八旗军堕落的同时,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反正已经决定暂时不对镶红旗内部进行改革,他已经先和胤禛请示,鉴于年底要出征西北,而镶红旗满洲经过讷尔苏叛乱,人心惶惶,已经没有战力,而蒙古人数较少,汉军已经沦为佃农,他无兵可带,所以想在旗内抽调各旗精锐,编练一营护旗兵,人数暂定五千人,带去西北参战。
胤禛是没有意见的,镶红旗的情况比较特殊,编练护旗营也是解决目前问题的办法,但事关八旗制度,又涉及到兵权,他不敢擅自决定,于是赶紧写了奏折报给康熙,昨天晚上康熙的圣旨下来了,允许贝子弘昀按特例从镶红旗内抽调精锐编练五千护旗兵,并授予爱新觉罗·弘昀讨逆先锋官的职务,也让萧怀南编练护旗营名正言顺了。
有了五千的兵额,但要怎么挑选兵员,也是一个问题,从内心深处来讲,萧怀南更信任汉人,自然想从汉军旗里多选人,但汉军旗地位低下,人也大多沦为了军官的佃农,恐怕没有这么好选,加上八旗是满清的根基,而八旗满洲是八旗的根基,最理性的选择是以八旗满洲为主,辅以蒙古、汉军旗的人。
从传统上来说,八旗满洲的人凶悍威猛,是马上步兵,用来冲阵搏杀最好,射术也不错,可以用来攻坚,八旗蒙古可以骑射,用作弓骑兵,汉军旗的人火枪还过得去,可以骑马,到了战场后下马列阵,用线性战术。
他想用后世PLA的三三制原则,整个护旗营编为一个警卫营,一个满洲步兵营,一个蒙古骑射营,一个汉军火枪营,以现在清朝的条件,火枪营还得用火绳枪,胤禵之前虽然说过要仿制燧发枪,但他现在人还在木兰围场,大将军王也没有上任,这仿制的燧发枪还没影子呢,只能用火绳枪将就了。
另一个就是火炮,他的护旗营现在还用不起火炮,这样算起来,他的镶红旗护旗营只是一支轻装部队。
选兵先选将,所以萧怀南要先检验一下手下这些军官的成色。
“奴才等参见都统大人。”
“诸位都起来吧,蒙皇上器重,任命本贝子任镶红旗都统,不日就要奉命西征,今天先来和诸位见个面,认识认识。”穿着一身镶着白边的红色棉甲的萧怀南负手站在点将台上,对着台下大声道。
“奴才等听凭都统大人调遣。”
“哦?诸位都想要去西北建功立业?”萧怀南问道。
这一问,倒是把这一百多人给问住了,回答想去吧,怕被萧怀南挑中,不说打仗是要死人的,就是西北这无边的风沙和干旱,也会让他们这些在北京城里养尊处优惯了的大老爷吃不消,要是回答不想去吧,那不是找死吗?
萧怀南看着台下这些忐忑不安的军官们道:“怎么?诸位都不愿意为国效力?”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爷子跪下来道:“回都统大人的话,并非奴才不愿为国效力,只是奴才今年七十一了,开不了弓提不起刀了,还请都统大人恕罪。”
“是啊,是啊,奴才们都打不动了。”紧接着一片老头子呼啦啦地跪了下来,都在解释为什么不愿意西征。
萧怀南从点将台上跳下来,把带头的老爷子扶起来,嘴里道:“老爷子快起来,大家都起来吧,我知道,你们年轻时候为了大清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我也不忍心让你们去西北喝风沙,我会向玛法禀报大家的忠心,都起来吧。”
听到萧怀南的话,这些老人都很感动,他们中不少人都跟着康熙打过仗,康熙对他们也很宽厚,这时都流下泪来。
扶起了这些老人,萧怀南看看其他人道:“诸位,老人家已经为了大清抛头颅洒热血,现在是他们安享晚年的时候了,但是现在大清又要打仗了,葛尔丹死了,但是他的侄子策妄阿拉布坦还在继续作乱,我们八旗还没有到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时候,老人家上不了战场了,那年轻的呢?八旗的年轻人都不敢上阵了,谁来保卫大清?”
他这最后一句是质问,吓得这些军官赶紧跪下来请罪,异口同声道:“奴才等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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