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顾书萱在她面前都是一副小白兔的模样,受委屈的时候扯着自己的袖子就抹泪,她不知道为她收拾了多少残局。
现在她照着顾书萱曾经的模样,做一副小白兔的样子,看着顾书萱气得跳脚,又要在众人面前强自忍耐有苦难言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做人这般也有些意思。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书栊的眼泪就在司空焱到达之后,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洒落,抓着春信的袖子,努力挤出一份笑容,对着顾书萱浅浅的行了个礼,“不怪萱姐姐,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给大姐姐上完香就走,还请萱姐姐行个方便。”
“这怎么回事儿啊,怎么还不许上香了,这小姑娘是谁啊,瞧着怪可怜的。”
“面生的很,瞧不出哪家的姑娘。”
“看衣裳穿戴倒不似那等粗鄙的人家,只是顾二姑娘今儿个怎么回事儿啊,毕竟是她姐姐办丧事的日子,也太任性了。”
人多口杂,议论纷纷,顾书萱站在那里,这一刻只觉得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这死丫头,居然敢这样算计她!
偏偏,她还不能反驳,主动提及传闻什么的,她是脑子坏了吗?
书栊制止丫头再开口,扶着她的手颤颤巍巍的进了灵堂上了一炷香,就扶着丫头的手慢慢地走远了。
看着她的背影格外的凄凉,真是令人不忍直视,越发的肯定顾书萱欺负人家了。
赵氏赶来的时候,书栊已经出了二院的门,顾书萱一看到她就哭了。
当着司空焱的面,这些人这么说她,她以后还有什么颜面面对他?
赵氏只知道女儿跟一个小丫头闹得不愉快,具体的过程并不知道,看着女儿哭得这般的伤心,心肝肺疼得都揪起来了,抱在怀里就低声劝慰,让人立刻去找书栊回来为女儿出气。
司空焱毕竟是男子,不能在这里久呆,若不是他跟顾书栊马上就要议亲,实在是不该出现在这里。
此时,他并未上前跟赵氏打招呼,只是拐弯上了抄手游廊,往二门的方向去了。
刚出了二门,就看到之前那护主的丫头,扶着她家姑娘蹲在地上。那小姑娘竟晕了过去,伏在丫头身上,人事不知。
司空焱离开的脚步顿了一下,微微犹豫之后,还是走过去就道:“你家主人在哪里?”
春信此时也顾不上了,连忙说道:“烦请这位公子,去前面通知我家老爷过来,我家老爷乃是隺川顾府顾大爷,您一打听便知。”
听到这一句,司空焱一怔,然后点点头这才大步离开。
没想到这小姑娘的生父,竟是大名鼎鼎的天才举人顾钧和!
书栊的魂魄迷迷糊糊的随着顾云染的身体晃动,周遭嘈嘈杂杂的声音不断的传来,却一个也听不真切。
她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黑屋子里,怎么也出不去,脑仁疼的似乎要要了她的命。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一人尖锐的说道:“在这里呢,夫人要的人就是她,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这声音倒是像极了赵氏身边的管事妈妈卫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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