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猎风声丝毫不影响吴悠穿山过河,翱翔天际。自由飞翔的感觉从来都是这么畅快,当然是在没有人在后面追赶的前提下。
吴悠总是说做人凡事要静,静静的来,静静的去,静静努力,静静收获,切忌喧嚣。但想想刚才四个人显现出来的修为,两个个筑基后期,两个筑基后期大圆满,哪一个都不比自己差,就是不知道自己的隐匿修为他们看出来没有。他如何能够静得下来,压力山大呀。
自己得找到助力,否则要被他们吃得死死的。
清尘就是不错的选择,虽然交情不多,但如果能够拖他上车,金丹修为,那就好多了。至少有个最高修为的靶子在那里。
“对,就去找清尘。”吴悠下定决心。
襄城,一如既往的繁荣,作为风国的京城,百万人口在此生活,其间又有多少修行人士隐匿其中呢,谁也说不清楚。
吴悠在离城门十里左右的地方降下飞剑,安步当车,缓步前行。纵马扬鞭,鲜花锦衣的少年;衣袂飘飘,垂帘深锁的女眷;引壶卖浆,牛车辘辘的农人;吟诗作赋,风流倜傥的读书人;碧溪垂钓,安闲度日的老者;骏马蹄急,一脸风尘的差役有如人生百态图展现在官道的画布上。
吴悠拦了一辆满载稻草的牛车,仰面躺在稻草堆上,悠闲的看着难得的春日阳光缓缓移动,树荫中漏下的光圈打在吴悠身上暖洋洋的。一阵困意袭来,吴悠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一阵喧嚣声和骤停的牛车让迷迷糊糊的吴悠醒转了过来。前方数百名清理河道的民夫和堆积如山的修河材料阻塞了官道大半区域,通行的口子很窄,车辆行人只能慢慢通过。
“让开让开,重要军情送达,耽搁了你吃罪不起。”差役要加塞前行的队伍。
“你们这些贱民,快点吧材料搬开,别阻碍大人到京城报道。”一对看似官员家眷的队伍也要加塞。
“生鲜食材今晚要送达京城松鹤楼给贵人享用,别耽搁了时间”商行的伙计也焦急。
大家都想快点通过,就没有一个人说一起来帮忙。
差役的马鞭啪的一声打在了民夫队伍中的一个年轻汉子身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年轻汉子抬头看了看差役,目中精光一闪即逝,顺从的从差役的马旁让开。
差役过去了,紧随而上的官员车队头马唏律律的就要踩到汉子身上,汉子紧急避开,但还是被车辕上锋利的木片刮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贱民,你找死呀,惊了老爷的马队,看你如何交代”车夫不仅不表示慰问关心还恐吓那个汉子。
原本和谐的官道画面瞬间就被击碎成千疮百孔。
吴悠看着这个汉子,惊讶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一个健步跑到车队前头,随手一掌就把马车的头马轰得趴在地上,看也不看惊恐的马车夫,仔细一看汉子的面容,失身惊叫:“清尘师兄,是你吗?”
“吴悠道友,你怎么来了?”
“师兄,你的修为呢,怎么全无法力波动?”
“我自己禁锢了”
“啊…………”
这个傻师兄,难道还真的把吴悠当初说的话当真了,禁锢修为,身体力行,切身感受民间疾苦,努力为穷苦百姓服务吗?看看后面数百名满身泥浆,看不出个人样的民夫,再看看低眉顺眼,粗衣粗布褴褛不堪的清尘,吴悠莫名的有了感动。知易行难,有谁会真正去体验民生疾苦呢?
“师兄,走,和我回去”吴悠就准备拉着清尘飞走,但被清尘一把攥住。
“今天的工作没有完成,不能走,走了今天的工钱就泡汤了,余道友,稍安勿躁,你就在旁边等我,待我完成今天任务再和你长谈,我也正有一些想法想向你请教。”说完,清尘就不管吴悠,自顾自的招呼其他的民夫迅速搬开材料,清理出道路,并进入河边修筑河堤。
被吴悠击溃头马的车夫还想找吴悠理论,被吴悠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不敢吱声,灰溜溜的留下死马,套上辕头继续前进。看到刚才这一幕的行人一个个都噤若寒蝉,悄无声息的从吴悠身旁快速通过,喧嚣重新变成了清净。
来到清尘居住的贫民窟,眼前的景象又让吴悠震惊了。
原本污水横流的臭水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流动的清澈活水;泥泞不堪的道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块的青石板铺路;随处可见的乞讨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忙碌而有序的劳动者和在大街上嬉戏笑闹的孩童;吴悠仿佛还听到了每个家庭中纺车的声音,听到了远处出来的朗朗书声,闻到了家家户户炒菜做饭的香味,看到了居民脸上洋溢的喜气。
贫民窟变成了幸福里!
吴悠转头看看清尘,发现清尘脸上有一种祥和,慈悲的荣光在荡漾。“这一切都是师兄你的功劳?”吴悠有点不可思议的问道。
“功劳谈不上,我只是参与,指导和出了一些主意而已,主要是人的内心中的努力被激发,大家看到了好日子的曙光希望,都迸发出生活的热情。”
“厉害厉害,大师兄太厉害了,师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呀”吴悠确实说的是心里话,就是自己来做也不过尔尔呀。
再次踏进清尘透风漏雨的茅草屋,吴悠还是免不了唏嘘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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