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离王朝,离都。
偏殿之中,大离天子柴宇召,正于案几之后,抱臂而坐,脸上有着一丝玩味。
殿中,则有一人跪伏在地,脸上带着一丝急色。
片刻之后,柴宇召才问道,“你从临瞻远道而来,可有何意?”
殿中之人,匆忙说道,“回禀陛下,末将奉我朝陛下之命,前来与贵朝商谈合作。”
“合作?”柴宇召嗤笑一声,突然问道,“尔等连败数次,兵力应该所剩无几了吧?”
从起事至今,未见临瞻叛军派人前来商谈,如今数战之后,却派人前来,已然表明,穆王撑不住了。
殿中之人闻言,脸色一变,连忙说道,“陛下多虑了,我军兵威正盛,与敌兵打的难分难解,为了加快光复王朝,这才与陛下商议,希望陛下发兵,一同击溃敌军。”
柴宇召的脸上,浮现一丝揶揄,“发兵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本朝有何好处?”
“我朝陛下说了,若是贵朝发兵,帮助我军光复王朝,往后,必会臣服于陛下,以大离为上邦,我朝为属国,月月献上供奉,以表谢意!”殿中之人应道。
“哼,”柴宇召冷哼一声,“这是想打发叫花子吗?”
殿中之人闻言,连忙说道,“我朝陛下也说了,若是贵朝肯出兵相助,报酬可以商议。”
穆王昏迷不醒,陆赫为了尽快请来援兵,已经做好了建立可耻盟约的准备。
所以,只要大离的条件不是太过分,他都会答应。
“无须商议,”柴宇召收敛笑意,面容泛冷,一字一顿说道,“朕的条件,只有一个,那便是,整个临瞻,并入大离版图!”
殿中之人闻言,猛地抬头,望向柴宇召。
见柴宇召不似开玩笑,殿中之人顿时明白,对方是在拒绝。
可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为何大离天子要拒绝?
“陛下,您是当真?”禁不住,殿中之人出声问道。
柴宇召微微眯眼,“你觉得朕是在开玩笑?”
殿中之人皱起眉头,心中急思,想着该如何劝说。
不等对方开口,柴宇召冷声说道,“无须再劝,回去告诉穆王,他不过是一个叛贼罢了,有何资格跟朕谈合作?”
殿中之人闻言,虽是惊疑不定,但也不敢多说,只能匆匆起身,仓皇离去。
“哼!”看着说客狼狈离开,柴宇召轻哼一声。
虽然这时候出兵,乃是不错的机会,但柴宇召知道,最好的时机,是在后面。
得等到叛军与秦易再战上几场,最好打得你死我活,那时,才是大离出兵的时候。
现在,叛军还有余力,秦易兵马也未曾大损,得再等等。
更何况,大离境内,叛乱未消,战王还在领兵,攻打镇安侯。
等过段时间,内乱平定,临瞻疲敝,大离方可出兵,一举吞并这个庞大王朝!
……
“大人,这是本朝的小小心意,只要您带小人入宫面圣,这些珍宝,都是您的。”命令麾下,抬入一箱珍宝,锦衣男子对着面前的长须老者,恭声说道。
长须老者的眼睛,顿时黏在了那箱闪烁着五颜六色,满是珍贵之气的宝物之上。
但旋即,他不舍的收回目光,叹息一声,苦笑道,“若是有可能,本官何尝不想带阁下入宫面圣,只是陛下已经说了,临瞻说客,一概不见,阁下还是请回吧。”
锦衣男子闻言,眉头顿时皱起。
面前这个长须老者,乃是天佑王朝的吏部侍郎,是他求见的第八个官员。
但至今,他屡屡碰壁,不仅无法面见天佑天子,就连这八名官员,不是闭门不见,就是见面之后,摇头婉拒。
纵使献上财宝,也无法打通门路。
“大人,可否告诉小人,陛下为何不愿接见小人?”锦衣男子皱眉问道。
吏部侍郎甚是无奈,说道,“本朝惨遭蝗祸,大量粮食被吞噬,国力耗损,饿殍满地,甚是疲敝,哪有能力去理会贵朝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秦易能力非凡,没有脑子的家伙,才敢招惹于他。
流康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
锦衣男子闻言,不由轻叹一声。
除了大离和天佑,陆赫还派人前去樊国和骏国作说客。
虽然不知道大离会如何决定,但锦衣男子猜到,樊骏两国,估计也是不敢答应。
而大荆和流康自身难保,肯定不会出兵。
看来,想要寻找外援,只是痴人说梦了……想到这,锦衣男子满心沉重!
……
数日后,外派的说客,皆已回返召烈府城,将结果传回。
樊骏两国的国君,接见了说客,但却婉言拒绝,天佑天子直接闭门不见,而大离天子柴宇召,更是挖苦讥讽了一番。
这情况,令陆赫满心凝重,面沉如铁。
请不来援兵,他有些束手无措,不知道如何对付秦易。
莫非真要坚守不出,守个经年累月?
长叹一声,陆赫转头,朝亲兵问道,“征兵的情况,进展的如何?”
亲兵当即回应,“回禀将军,按照您的吩咐,召烈府二十三城,都在征召男丁,采用的是二丁征一,五丁征三的制度。”
陆赫闻言,微微点头。
这个征召力度,甚是严苛,很可能会激起民怨,更何况,己方得位不正,难以服众,所以他感觉,此次征兵,应该不会太顺利。
果然,发现亲兵欲言又止,他皱眉斥道,“有什么话,都全部说来,若敢隐瞒,我唯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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