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赶到咖啡馆的时候,看了眼手机还差三分钟,没有迟到,她跟司机师傅说了句,“师傅您稍等一下,我马上让人送钱出来。”下午跟江迎东出去的时候包包没有带。
慕时丰已经从咖啡馆里走了出来,问了师傅多少钱,把钱付了后,一直面无表情的盯着陶然。
陶然头也不敢抬,十指纠缠着,眼神乱瞟。
他点点她的脑袋,“江迎东家里的饭,你也敢吃!”
陶然猛地抬起头,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在他那里?”
他一副看傻叉的无奈表情,“我和他有生意往来,自然有办法知道我想知道的。你知不知道你有命吃这顿饭,不一定有命回来?”
她就更懵了,“江迎东还在饭里下毒不成?”
“江迎东的生意最近出了一些问题,可他却还有心思请你去吃饭,阿城是不会让你这样一个祸害留在身边的。”
慕时丰把陶然冻得有些发红的双手握在手里,一起放进衣服口袋。陶然想挣脱,他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她只好放弃。
他继续,“阿城是一个冷静冷血到令人发指的男人,他不允许任何意外打乱他们苦心经营的生意,尤其是在多事之秋。况且你还是丹尼尔身边的人,江迎东会惦念着与你的那点旧情,可是阿城不会,他不允许任何不在他们掌控范围内的意外发生。若我没猜错,你若是真的留在那里吃饭了,今晚你就有可能死于非命。”
陶然一个哆嗦,声音都有点发抖,“他就不怕江迎东怪罪他,就不怕我老公找他麻烦?”
慕时丰笑了两声,在她耳边低语,“你以为你在江迎东的心里能超过阿城的地位?阿城不是第一次杀他身边有些歪心思的女人。至于林百川,阿城更不会放在眼里。你知道阿城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陶然摇摇头,“不知道。”
他的嘴巴紧贴着她的额头,“他是杀手,死在他手里的人命,不会少于两百,再多你一个真不算多。”
她不自觉的往慕时丰怀里靠了靠,“你今天在电话里的那些话是有意说的,就是想让我赶紧回来是不是?”
他冷哼一声,“还没蠢死!”
她还隐隐有些担心,“可是就算我今天幸运逃出来了,他不是还会找机会要我的命?”
他把下巴抵在她头顶,“不会,阿城监听了你的电话,而我已经在电话里警告他,谁要你的命,我都不会允许,所以他暂时不会动你,可你以后夹起尾巴做人,别再没事给我找事!”
她抽出被他紧攥住的双手,环抱住他的腰,狠狠的恭维了他一番,“时丰,你怎么这么厉害,都能把阿城吃的死死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偶像,那可是吃饭睡觉上厕所都要想着的。”
“没有这点本事,早就被他们俩给玩死了。”他忽的挑起她下巴,“奉承的话你就省省。接下来我会很忙,没有那么多精力照顾你,你给我安分一点,别等到一年后我问林百川要人时,发现你的名字已经刻在了林百川给你买的墓碑上,到时候就算做鬼我都会撕了你!”
她站起身,举起三根手指,“我保证我不再惹是生非,小心翼翼的护着我这条小命。”
慕时丰对着她的手指就是一巴掌,“你的保证就跟放屁一样。”他晃了晃她的脑袋,“以后就在咖啡馆里老老实实的卖咖啡。”他环看了四周一圈,“我在这里还有你家附近都给你安排了狙击手,没有人能靠的近你。这段时间就别瞎转悠了,知道吗?”
她木讷的点点头,“时丰,你到底做的什么生意?”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管我做的什么生意,也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你只需要知道,你排在我的信仰和生命之上,这就够了。”
看到她又要感性了,他最害怕的就是她掉眼泪,对着她的脑袋就弹了一记脑瓜崩,“快进去吧,我得走了,还约了人。”
咖啡馆里。
陶然坐在吧台处一直在走神,她的处境越来越危险,身边的情况也更加复杂,就在刚刚,她突然发现她对慕时丰一点都不了解了,陌生的就好像他们从未认识过一般。
她以前总觉得慕时丰会是最好对付的一个,可是情形越发的不明朗,一个比一个隐藏的更深,她置身于迷雾中,已经找不到方向。
她想着在她看不见的制高点就有好多支枪对着她这间小咖啡屋,心里就有些发毛,即便是她对血腥场面司空见惯,可还是心里不舒服。
就算江迎东的别墅是虎穴,她也不得不入。
已经六点半了,她的肚子开始唱空城计,她发了条信息给林百川,‘老公,晚上做什么给我吃?’
‘……早上走的时候不是特意跟你说过了,我晚上有应酬。还没吃饭?’
她拍拍脑袋,‘脑子进水了,你忙吧,我回家煮面条吃。’
‘你先吃点酸奶和水果,我尽量早点回去,给你带些吃的。’
陶然一点都不客气,‘我看行。’
她刚收起手机,咖啡馆的大门就被推开了,看到来人时,她揉揉眼睛,以为自己饿晕了。
“六哥。”
江迎东径自走到吧台处,把手里的保温壶放在上面,“找个碗和勺子,给你带了馄饨。”
陶然傻站在那里,半晌没有动静,她都怀疑自己幻听了。江迎东亲自给她送吃的,这是什么……鬼?不会是最后的晚餐,然后要送她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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