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妙玉听完唐介甫的话,手中刚刚舀起一勺粥的勺子,又放回碗中,眯眼沉吟数秒,才抬头看向面前的唐介甫师徒。
“你真看见孤的红鸾星动了?”
她清冷的声音响起。
唐介甫仍然躬着腰低着头,“是的,殿下!”
袁妙玉蹙眉看着他,半晌不语。
因为她此刻不确定唐介甫的话是真是假?
是真的看见她的红鸾星动了?还是从某个渠道听说了昨晚她父皇让她尽快挑选驸马、择日成婚的消息?
连带着她也不确定唐介甫这个时候来见她,是不是她父皇的意思?是不是父皇想通过唐介甫的口,来给她指定驸马人选?
名义上让我自由选择驸马,实际上却通过唐介甫的口,来给我指定驸马?
脑中闪过这些怀疑的她,眼神冷了几分,嘴角却扬起一抹莫名的笑意,微微扬了扬下巴,道:“很好!既然唐大人看星象的功夫这么厉害,那就劳烦您替孤算算,孤的驸马是谁吧!最好能帮孤算出驸马的姓名,省得孤还要花心思去选。”
她倒要看看这个唐介甫能说出谁来。
或者说,她想知道父皇给她挑选的驸马是个什么样的人选。
唐介甫微微低头,“是!殿下,能为殿下在婚姻大事上效力,是老臣,也是整个通天塔的荣耀,不过,老臣的本领有限,做不到算出准确的人选,只能给殿下算出一个大致的范围,希望殿下宽恕老臣的无能!”
说完,唐介甫恭恭敬敬地双膝跪下,似乎真的在请罪。
而他这番说辞,也令袁妙玉眼神中多了一丝疑惑。
只是算出大致范围?不是具体到某个人?
难道他不是父皇派来的?
眼神闪了闪,袁妙玉微微颔首,“唐大人不必顾虑,你如果能帮孤缩小人选的范围,孤也承你的情,请开始吧!”
“是!殿下!”
唐介甫叩首应了一声,直起腰身,就开始闭眼掐指算着什么,像极了街头算命的神棍。
袁妙玉皱眉看着。
这也她看不上通天塔的原因之一,相比她的天机瞳,通天塔最近几十年来,装神弄鬼的手段,实在让她瞧不上眼。
而唐介甫的大弟子郑星云站在一旁,看见师父掐指推算,他的表情顿时变得有点古怪起来。
因为他很清楚师父掐指推算的能力,大部分时候都不准,反正他是没见过准的时候。
他没想到师父带他来见七公主,不用观星术来为七公主效力,反而用不靠谱的掐指推算。
师父到底在干嘛?
不怕七公主砍了他吗?
忽然,唐介甫双眼一睁,抬头看向袁妙玉,微笑道:“殿下,根据您的生辰八字,老臣已经侥幸为您算得一个大致范围!”
这一刻,餐厅里的袁妙玉、郑星云、侍女、侍卫,都好奇地看向唐介甫。
不管相不相信唐介甫的推算结果,至少唐介甫那通天塔塔主的名头还是有点唬人的。
这一刻,就连郑星云都有点怀疑自己师父以前掐指推算的本领,是不是故意藏拙了?
袁妙玉微微颔首,“唐大人尽可直言!”
唐介甫:“是!殿下!”
顿了顿,唐介甫从容笑道:“老臣刚刚算出殿下命中缺金,所以,如能选择一位命中带金的驸马,当能补全殿下的命格,可使殿下往后余生一路坦途,顺顺遂遂,另外,老臣还算出殿下的驸马应该在西南方向!”
袁妙玉眯眼定定地看着神情从容自信的唐介甫,一时间,谁也看不出她的想法。
而郑星云则有些错愕地看着师父,他昨晚刚听师父说通天塔的第一任塔主当年为皇家盗取天机的时候,说过皇家这一代的皇子皆命中缺金。
没想到他师父今天就当着他的面跟七公主说——刚刚算出她命中缺金,需要找一个命中带金的驸马来补全她的命格……
师父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竟敢如此糊弄七公主。
至于师父话里提到的驸马应在西南方向,他郑星云昨晚夜观天象的时候,看见七公主的红鸾星动,也看出了七公主的姻缘应在西南。
他万万没想到师父就拿这些东西来七公主这里招摇撞骗。
不过,看七公主的表情,似乎没有看穿师父的把戏。
良久,袁妙玉微微颔首,道:“多谢唐大人,有劳了!唐大人请起!”
“谢殿下!”
唐介甫缓缓起身,郑星云见了,连忙过去搀扶。
“唐大人还有别的事吗?”
袁妙玉问。
唐介甫含笑摇头,“老臣此来,一是为殿下道喜,二是为殿下效力,这两件事刚刚都已经做完了,老臣已无它事!”
袁妙玉点点头,转脸对一旁的侍女吩咐:“铃音,给一块玉牌来给唐大人,然后替孤送送唐大人师徒!”
侍女看了眼唐介甫,点头应了一声,便从身上取出一块白色玉牌,上前双手递到唐介甫面前。
唐介甫和郑星云都有点不解。
袁妙玉:“唐大人,伱今天帮孤一次,日后,你们通天塔如有难处,可持此玉牌来见孤,只要不是谋逆大罪,孤都可以帮你们一次。”
唐介甫和郑星云这才感到一阵惊喜。
当然,唐介甫身为塔主,活了大半辈子,城府比较深,脸上的惊喜之色并不明显。
“多谢殿下!”
师徒俩一起下跪,唐介甫亲自伸出双手接过侍女递来的玉牌。
……
离开公主府的车上。
开车的郑星云忍不住问:“师父,您就不怕七公主日后得知真相,然后迁怒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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