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给刚才回去的同志,但电话始终不通,沈队长,他是发生什么事了?”
沈兆墨看了一眼秦壬手上发信器的位置,抓走大块头的人还在移动。
“他叫什么名字?”他问电话另一边的老狱警。
“叫吴硕,29岁,很有上进心的小伙子,他确实是今天押送犯人去医院的狱警之一,在阻止犯人逃跑的过程中被打伤,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人被锁在放拖把水桶的小房间里,医生给他包扎下伤口,他脸色不太好,我就让他先回去了。”
穆恒把着方向盘,不合时宜的吹了声口哨,“这都让她说着了。”
“他接触那个犯人的情况多吗?”沈兆墨问。
“是的,小吴是负责看管他的狱警,虽然犯人已判了死刑,但由于他作为‘活证据’牵扯到了别的案子,因此没有立刻执行。小吴除了定期巡视,没见他跟犯人有过多的接触,过多接触是违反纪律的。沈队长是怀疑小吴跟犯人的逃跑有关?这根本不可能!那是个好孩子,不会犯这种错误。”
“会不会不是你我说了算。”沈兆墨口气严肃,甚至有点威慑的感觉,“小吴在工作中跟谁的关系最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跟谁关系都很不错,我说过他是个好孩子。最好的……应该是狱里的医生,他几年前是省厅派下来的,是什么国外大学的医学博士,还拥有心理学学位,小吴休息时就会去他办公室坐坐,听他自己说是为了跟他学习怎样更科学的开导犯人,就是嗯……心理那块,别说,还真挺有效果的,开导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说得还都挺有道理,您看,这么个积极向上的好同志,怎么可能跟犯罪扯上关系。”
沈兆墨对这位老狱警有些无语。
车子在前方改变了方向,从地点来看,似乎在往港口驶去。
老牛拉破车似的对话好歹结束,沈兆墨喘了一大口气,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让老狱警说透支了。
“老墨,我找到了一个疑点。”身旁的夏晴盯着电脑说,她好不容易摆脱小邢医生的纠缠,回家歇了没两分钟,屁股都没捂热就被召了回来,“五年前,有起连环强奸谋杀案你知道吗?凶手手段残忍,糟蹋完那些姑娘后还将她们割喉放血,所以每个现场都是一片狼藉。”
沈兆墨点点头,“案子我记得,我在国外看过相关的报道,凶手还切下被害者身体的一部分带回去当纪念品,那个案子的凶手不是抓住了吗?”
“没错,分局抓的,那人名叫博森,是个挺受人欢迎的大学老师,长得和善可亲,毫无攻击力,他被抓后还轰动过一阵。”夏晴一边说,一边在手机上编辑着什么,“博森被抓后关在看守所里,负责监管他的其中就有吴硕,从时间上来看,是他刚参加工作没多久。本来,看守所里没打算让新毕业的小孩负责重刑犯的,但恰好遇上大浮动的人员调整,一时没有更合适的安排,就暂时让吴硕跟着一名有经验的老同志一起监管博森,那名老警官已经退了休……好了,我给周延发过去了。记录上显示,博森的精神状况一直不稳定,他曾有过三次伤害其他犯人的记录,后来,博森被送到了精神鉴定中心,被判定有精神疾病。”
“那就是死不了了呗。”穆恒打岔道。
“他被送去了医院,当时受害者的家属还闹过一阵子,嗯……他的死亡时间很有意思,死于去年5月底。”
沈兆墨眉头紧皱,“新型‘僵尸毒品’出现的时候?死亡原因呢?”
“这个更有意思,精神错乱导致的……自残……他大爷的!敢情这招那帮人早就用过!跟小胡一样,他自己把自己给活活咬死了,而且状况更惨,死亡时间在深夜12点,尸体被发现于第二天早上6点,博森浑身像被野兽啃过似的,地面上则散落着咬下的肉,他是失血过多而死……”
“别告诉我,最后一个去见他的人是吴硕。”
夏晴两手一摊,来了个此处无声胜有声。
“博森死后,吴硕作为最后一个见他的人被叫去问话,后来证明他见博森的理由完全是例行询问,为了了解博森的治疗情况以便决定是否能回监狱服刑,他的上级和医院的医生都为他做了证明,加之博森发病是在午夜,因此吴硕的嫌疑便洗清了。”
沈兆墨想了想,问:“博森从入院到死亡,这期间吴硕去看过他几次?”
夏晴动手翻阅资料,没一会儿回答:“几乎每两月都去看他一次,毕竟是他负责的……老墨,你觉得博森和他们是一伙的吗?”
“八九不离十。”沈兆墨看向窗外,“那帮人就算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挑上住在精神病院的病人来实验毒品效果,考虑到梵音刚才提到的,博森或许也是需要铲除的一员,再或许他的被捕也是其中一环,如果小吴真是内鬼,八成跟这个博森有关……夏姐,记得回去联系分局让他们把博森落网前后的过程再叙述一遍。”
夏晴打了个ok的手势。
信号意外地在港口转了个圈,继续向东驶去,看起来像故意绕圈一样,秦壬忽然担心他们是不是暴露了。还好,在驶过两个高架桥后,信号停在了一处楼房前面,那是位于老城区3号路的一栋三层老房子,还是栋筒子楼,废了好几年了,跟鬼屋似的,漆黑一片,大晚上看过去极为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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