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说过,我如同试验品,大脑被改造后,需要有人来确认机体是否按照所期待的运行,而他是负责确认我的。如果我跨出那条线杀了人,他会在我犯罪后替我掩盖罪行,并且把我引到老板的身边。遗憾的是我并没有按照他们的剧本行动,在半道上清醒过来。其实我早该注意到的,大块头今天的话点醒了我,‘重生’计划的准备要比我们想象的早许多,如果去年的新型僵尸病毒是一时兴起、借机掌控宗教势力的话,这次的这个则是花了大量时间精心准备的,突然被叫停,一定有原因,肯定不是突然间良心发现,怕是有新的目标,摘取这个被警方盯上的研究,开始全新的追求,挺合理的,兴许能帮我们解开近期高频率事件发生的原因。”
“私自叫停的可能性呢?打着老板的旗号下指令?”
澹台梵音笑了笑,“他们说自己是工具,却并非真的工具。那些人都是大浪淘沙淘出来的主,个顶个的老谋深算且冷酷无情,脑子坏了是事实,所以性格更难琢磨,从来不服谁,命令这类人行事,单靠他人的一张嘴可办不到……他们肯听从老板的,无非是借用他满足自己的欲望,并非什么忠诚,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沈兆墨放下抹布,一双眼睛凝重的看着她,“他们会再造新的‘工具’吗?”
澹台梵音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会吧,‘工具’的死亡率挺高的,光咱们看到的就多少了,更别说工作失误后被他们处决的。补充新鲜血液是必然,比如在布里斯班遇到的苏昭晨和孙奇,不过那两个孩子显然是失败品,改造时劲使大了有点不受控制,小时候还好,长大后就会成麻烦,苏昭晨被‘思想者’提前杀了所以不清楚,但孙奇最后可是疯了,如果苏昭晨活下来,想必他的结果也好不到哪儿去。”
沈兆墨微微低头沉默不语。
“操控人脑本身就有风险,成功率说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都不为过,像詹毅黔、‘思想者’还有监狱里的大块头那样平安长大太难了,对了,我也算一个……所以补充新鲜血液,谈何容易。”
沈兆墨依旧没吭声,心里却好似被狂风暴雨袭击过般,心惊胆战,心乱如麻。
好半天,他才缓缓开口:“就是说商人自己没有叫停项目研究的资格……他们要处决的人有没有你?”
“谁知道呢。反正大块头让我小心,我小心便是,大不了常驻沙家浜,待在重案组不走了。”澹台梵音调侃道,“这些年我虽然没再明目张胆的调查,可也多少关注了一些,说是他们的眼中钉未免自大了点,最多算是个碍眼的存在。”
“碍眼的存在他们也不会放过。”沈兆墨走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腰,捏住她的下巴将脸抬起来面对自己,“说!你除了大学时跟他们斗过一回,还干什么了?”他语气严肃,“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詹毅黔被捕时你并没有太大反应这点本就让我起疑,后来知道你曾好几次去看‘教授’宛玉和史艳,这次你又偷偷摸摸的去找‘思想者’的同伙……澹台梵音,你一个人在查什么?又知道了什么?”
顿时,房间内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后,澹台梵音突然踮起脚尖在沈兆墨的脸上亲了一下,沈兆墨可不容许她糊弄过去,刚想说什么,下一秒感到嘴唇上一热,话被突如其来的吻结结实实的堵在了喉咙里。
深情,缠绵,恰到好处的冲淡了一时紧绷的气氛。自然流露出的感情如同涓涓细流,缓缓的流到心间,却莫名在沈兆墨心里点起一团火,他一把扯开澹台梵音,眼眸中有股不容忽视的怒气,心脏蹦蹦直跳,嘴唇上还未消散的温度刺激着他的神经。
“你……!”他有种被耍弄的感觉,“少跟我玩这套,交代事情!”
澹台梵音望着他的眼睛,意味深长的挑起嘴角,还没等沈兆墨把怒气发出来,她再次扣住了他的后脑勺,强硬的拽下来亲了一口。
电光火石的一瞬,开始与结束都打了个措手不及。
等到沈兆墨反应过来,存心糊弄他的丫头片子早溜得没影了,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不甘心的冲着碗筷和洗碗机发了通火。
走到小区,澹台梵音口袋中的手机震了两下,一条短信出现在屏幕上:今天恐怕不行了,突然接了台手术,时间再定,到时候老地方见,对不住了。
她默默的把信息读了两遍,随后拨通了韩清征的电话……
王桑的死以及他死亡背后的阴谋如同一朵巨大的乌云,阴沉沉的压在每个人的头顶。
唯一感到轻松的只有调查组,一帮子牛鬼蛇神只关心内部矛盾,对于将要发生在这个社会,以及老百姓身上的事,他们知之甚少,兴许也不感兴趣,说起来够讽刺的。
众人就这么心情沉闷的度过了一个星期,调查停滞不前,抓到的护工被筛了好几遍,再也筛不出什么东西来。安宁的日子过得一点也不舒服,好似暴风雨前的平静,底下暗藏汹涌,就等着那一刻的时机,全面爆发。
天气逐渐变暖,夜间却仍然冷的要命,一到太阳落山,人们便自动把自己捂严实些,匆忙往家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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