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叶强睁开眼时被屋里的光线猛刺了一下,视野里瞬间出现无数个光点,他急忙又闭紧了眼,过了一会儿才再次慢慢睁开。
他想起了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和公司的股东们打架似的开完了会,坐在办公室打算消消气,顺便休息休息,刚坐下,屋里就停了电,接着就感觉有人闯进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腹部就被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刺了进来,再然后……他就失去了知觉,什么都不知道了。
适应了强光后,赛叶强来回打量着这个地方,屋里的摆设十分陌生,他从未见过。他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的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手腕上被象征性的绑了条绳子,极为不走心的留下了个一挣脱就能挣脱开的活结,可即便如此,他也无法站起来逃走。
赛叶强生长在一个尔虞我诈的家庭,家里的那些亲戚表面看上去和蔼可亲,可背地里都憋着坏水,赛叶强十岁时曾遭遇过绑架,那次差点要了他的命,如今这第二次,不知能不能有惊无险。
大概是麻醉剂或是其他阻碍肌肉活动的药物,赛叶强勉强能活动手指,全身上下,也就一双眼睛动的灵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精力集中在让四肢活动上,一点点,就跟对自己的身体用催眠一般,希望凭借这种方式重新恢复身体的力量。
能干出这种下作事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狗改不了吃屎,无论多有钱,依旧是上不了台面。
当下的状况,他倒是不很担心,沈队长的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监视他,对方也没有要藏起来的打算,明晃晃的让他发现,让他注意,多半是引蛇出洞,用激将法使凶手自动现身……看来管用了,可凶手不赶紧逃跑,这个时候把自己绑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自己也在他的猎杀名单当中,是什么深仇大恨哪怕冒着危险也要杀自己不可?
对方深思熟虑后的行动,潜进安保严密的公司,断电、绑架、逃走,一气呵成,绝非一日之功,如果不是老天爷偏袒帮了他们,那就是自己身边早已有埋伏。
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赛叶强陡然一惊,浑身寒毛直竖,唯一能动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声音传出的方向。
“让小赛总受委屈了,我本不打算用这么强硬的手法请您过来,然而得避避跟在您身后的警察不是,请您见谅。”
年轻男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赛叶强看着眼前这个长得人畜无害的青年,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青年对他笑了笑,“麻醉剂剂量不大,不会致命,我不会要你的命。”
赛叶强没出声,冷冷地白了他一眼。
青年无视他不友好的态度,在他对面坐下,“小赛总真是冷静,你不想知道谁绑的你吗?”
赛叶强张了张嘴,发现还能出点声,便一字一句艰难的说:“能自由出入公司、去得了我办公室楼层的一共就那么几个人……赛茂辉?”
“聪明,果然是年轻有为,精明睿智,赛家现任当家颇有点赛女士当年的风范啊。”青年拍拍了手,语气就好像没事瞎聊天一样,虚伪的奉承“那个人……怎么说呢,就像个被夺走了玩具的孩子,想要不择手段的抢回来,仅此而已。”
真是吃饱了撑的,赛叶强心想。
“不能理解是吧?其实我一开始也搞不太懂。”青年好像读懂他心里在想什么,开口打算继续说,突然一回头,“呦,看来正主来了,有什么问题你还是去问他吧,记住,尽量别逆着他,兴许还能撑到警察来救你。”
说完,青年冲他挤了挤眼,样子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赛茂辉风风火火的走进来,见到浑身无力、一脸苍白的赛叶强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尽管努力按捺,却仍看得出他的脸上有一丝神气,“小杂种,你还敢狂吗?”他顿了顿,大笑了几声,好像是久违的自信重新回到了身体里似的,张狂的阴阳怪气的说,“如果你现在跪下给我磕个响头,求求我,说不定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果然是孩子。
“求你?”赛叶强挑挑嘴角,“这么些年了,你一点都没变,依旧卑鄙无耻,你以为我死了,赛家就成你和你爹说了算吗?真不要脸!”
赛茂辉难得耐下性子,没被他气得立刻动手,而是喋喋不休的叙述着他是怎样杀了赛金、盛振海和柯曾嵘、还有可怜的石小筑的,语气满是隐藏不住的炫耀,特别说起饿死赛金时,他目光中的贪婪与残忍使人不寒而栗。
“赛金,老太婆算什么东西!敢管我,我不就弄死了几个要饭的,她就骂我给她捅娄子,那个老不死的!还有姓盛、姓柯两个老东西,他们只知道跟在老太婆屁股后面乱转,也过来对我指手画脚。”
赛叶强呼出了口微弱的气,“所以你就杀了他们?就为这点屁事?”
“屁事?”赛茂辉上去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我就是杀了他们怎么样!”叫唤完,他表情立刻缓和了不少,换了一副面孔,“唉,我问你啊,当看到你妈的尸体一块块从空中落下,是什么感觉?有没有特别爽、特别过瘾?哈哈哈!我就特过瘾,特别是那颗头……太有创意了!”这句话他是朝身后站的青年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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