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澹台梵音不知去向,沈兆墨问遍了所有能问的人,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就跟突然间在地球上消失了一样。这不是她第一次干这事,沈兆墨每每想起她这不打招呼就窜没影的毛病,就气的胸口疼,可是能怎么办呢,谁让自己栽到这么个不省心的人手里了,担心归担心,也着实不能拿她怎么样。
郭仁义咧着笑,摩拳擦掌的像是匹饿狼,胆小的蔡保安一见这架势直接出溜到地上,嘴唇由白变青,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不知道的还以为警察刑讯逼供呢。
“蝈蝈,咱笑的慈祥点行吗?你再给人吓出个好歹来。”穆恒双手提着蔡保安,把他拽起来。
“你们……”郭仁义来回打量这对“风尘仆仆”的外地同行,“打哪儿捞的?”
穆恒一举手指头,“天机不可泄露。”
郭仁义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就得瑟吧!把他带进审讯室,小心点伺候,人家脆弱的很。”说完,给了穆恒一个大白眼,转身干活去了。
“兄弟,”穆恒把手搭在沈兆墨肩头上,走廊那头,蔡保安慌张颤抖的求饶声不绝于耳,“我怎么觉得这生意咱有点亏啊,到了了功劳一份没有,还欠了萌萌的关系户们一个人情,说是来休假,可东奔西走的一天都没闲着,头儿,我这被世间邪恶荼毒的心灵又该怎么抚慰呢?喂!你上哪去?”
沈兆墨扭头往大门口走,头都没回,干脆利落的来一句:“回酒店。”
该放手时就放手,往自己身上揽那么多事干嘛,又不是受虐狂。
澹台梵音躺在酒店床上,沈兆墨来敲门时,她正打算闭目养神,小睡一会儿。
咚咚咚的敲门声震得她烦的不行,澹台梵音疲惫的爬起来,拖着小步走过去打开了房门,门开的那一霎那,沈兆墨几乎是冲进来,紧接着就把她撞到了墙边,一把抱住她,紧紧的把人箍在怀里几秒,分开后,上下左右转着圈查看了几遍,见她除了累了点,身上没什么大碍,他才一颗心跌回了肚子里,深深地松了口气。
澹台梵音被他撞的有点懵,迟疑片刻,才缓缓抬眼看向他。
沈兆墨抄起手在她头上胡乱摸了两把,握住她的手,贴在胸口上,“你跑哪儿去了,大早上就见不着影,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就不能跟我说一声啊。”
澹台梵音看着他,透过他那双深邃的双眸之中望见了自己的身影,不由得生出些感动,“我……我去曼殊岛了,找何老爷子确认些事,你毕竟是来休假的,不能什么事都麻烦你,而且我不是一个人,清征陪我一起去的。”
沈兆墨:“……”
韩、清、征……沈大队长牢牢地记下了这个名字,恨不得每个字都在嘴里咬碎了碾成粉后再吞下去。
还有这混账丫头,脑子里跑的是个什么逻辑,怕麻烦男朋友,就不怕麻烦男性朋友?先后顺序搞错了吧!
沈兆墨叹了口气,松开环在她腰间的胳膊,“你去找何老爷子干什么,又是为了寺庙和僧冢?”
一意识到自己自由了,澹台梵音立刻从禁锢的双手中挣脱了出来,一转身抱住他的胳膊,“可以这么说吧……我是怀疑凶手或许是个对大威德金刚深信不疑的人。”
“什么意思?”
澹台梵音拉开酒店冰箱,取出一罐雪碧,拉开拉环,喝了几口,“把穆恒他们叫过来吧,等人凑齐了我一起解释。”
隔壁屋,穆恒正跟韩清征聊的不亦乐乎,接到沈兆墨电话后,乐呵呵的赶了过来,身后跟着零食不离手的韩清征,得亏他拥有一副让女性羡慕嫉妒恨的吃不胖身体,否则就他这么个吃法,早就挪不动窝了。
四个男人围着澹台梵音,颇有点“听妈妈讲过去的故事”的意思。
“好了,你说吧。”
“首先,我要介绍一段寺庙和行脚僧的传说,时代背景很可能是唐朝……”
接着,她就滔滔不绝的讲开了故事,沈兆墨和穆恒都是头一次听,面上好奇与惊讶此起彼伏、交替更迭,相较之下,韩清征要淡定许多,在曼殊岛了解了前因后果的他,此时十分破坏气氛的狂打哈欠,百无聊赖的眯着双眼,昏昏欲睡。
听完故事,穆恒不由得抿了抿嘴,一脸茫然的懵了一会儿,才被韩清征一声惊天的喷嚏声吓回了神,他顿了顿,搜肠刮肚的寻摸词,“嗯……挺好听的故事,我奶奶经常讲这类故事哄我睡觉,然后呢?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澹台梵音又打开了一瓶雪碧,肚子里二氧化碳足够晒晒太阳就能进行光合作用。
“昨天,何老爷子的儿子找过我,他告诉我,那些身带恶性的村民是僧人亲手所杀,还说,僧人借了大威德金刚的力量。”
“那又怎么样?传说罢了。”
“其中,杀人的方式就是挥动水牛头袭击对手。”
“所以呢?”穆恒还是没听明白。
然而,坐在澹台梵音身边的沈兆墨,多次的经历已让他习惯以她的视角看待问题,于是,心里已经有点明白了。
“如果何老爷子和他儿子都没记错,那僧人所用的祈祷实际上是怖畏金刚秘法,是密教史上最有名的咒术师所创造的邪法。”
“……哦哇!”穆恒憋坏的发出一声七扭拐弯的感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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