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斯特学校的学生宿舍是相对时尚的、类似于80年代的建筑,在教师公寓的左侧。这是一间狭窄的住所,仅供一人居住,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灰黑色地面、木制的墙壁、现代的顶灯,还有简易厨房,在这里,苏昭晨已在这住了两年多了。
马上就要毕业了,苏昭晨心中有些急躁,自从进入了这里,他就再也没有接到那边的联系,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入神学院学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他在心里在打鼓。
学校里接二连三的事件,应该是他们的手笔,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就在这所学校之中……会是谁呢?
事实上,苏昭晨认识的不过是那一两个人,大部分面孔对他而言都是陌生的,可他渴望,渴望自己也能成就一番大事,心中不断迸发出的欲望就如同一只手挠抓着他的心。
夜晚,清脆的手机铃声突然把熟睡中的他吵醒,他睡眼惺忪的接起,下意识用中文应答。
“你好,你哪位?”
“晚上好啊苏昭晨,是我。”那人用上升的语调轻松的说。
苏昭晨猛地坐起来,看了眼表,凌晨1点。他听出了电话里面的声音,是他梦寐以求的声音,不过进入学校的两年多来,从未有凌晨半夜来电话的先例,这是要做什么?
“抱歉啊,把你吵醒了,课业累吗?”那人又亲切的问。
“不不!一点也不累。”苏昭晨情绪有点激动,“约翰神父的死,还有那看着就烦人的园丁,还有那男孩,都是你们做得吧?”
电话里传出一阵得意且残忍的轻笑。
“我就说……他们也是那里的一员,一直阻挠我们得到东西?该死,你该交给我,他们不会对我起疑,也不必闹这么大动静。”
“你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你的手别过早的沾上血。”
苏昭晨冷笑一声,清醒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嘲弄,“你忘了,我早就沾上血了,要不然你们也不会要我,不是吗?说吧,我能做些什么?”
“需要请你帮个忙。”那人说,从声音听出他本人心情十分愉悦,说话跟唱歌似的,语调变来变去,“学校里还有几个熟知藏匿地点的人,我给你一个名字,你把他引到指定的地方就这么简单,就像你说的,你是学生,没人会对你起疑,假如做得好,我可以考虑一下让你进行前半段的拷问,怎么样?”
“真的?!”苏昭晨急忙确认。
“自然是真的,你也差不多该练练手了。”
“好!交给我,这两年多来我费尽心力扮演好孩子,是时候收取成果了……嘻嘻嘻……”他按捺不住心中亢奋,笑了起来。
“先别太激动,等办完事再高兴也不迟。”那人没等他笑完就说。
“我明白。”
“这是你第一次办事,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另外如果过程中出现了什么意外的发展,你也不要过多干预。”
“我清楚,我不多问就是,我懂规矩。”
“好孩子……你真是个好孩子,老板果然没有看错人,我待会就会把信息发到你的备用手机中,记住,看完要把痕迹处理干净。”
苏昭晨让他放心,随后挂上了电话,躺回暖和的被窝里。他此时睡意全无,今晚的电话无疑已调动了他所有的感官,这家天主教学校一直令他心里不舒服,且不说他根本不是那个墨守成规的性格,里面的神父、学生也全部都无法安抚他内心的躁动。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苏昭晨抬腿下床,光着脚踩在冰凉的、接近于水泥的地面上,凉气透过他的脚心传到身体各处,随后逐渐上升至大脑。冷吗?可能吧,但他却甘之若饴,一种突如其来的美妙感觉在他心中荡漾开。
作为上帝的信徒,你们能拯救自己吗?他知道这里的大部分人在睡前都会祷告,因为他们希望从祷告声中寻找令灵魂得到安宁的方法,而今夜,他们中的有些人,怕是得不到所谓的安宁了。
想到这,苏昭晨得意的笑起来,这一天,他已经等的太久了。
澹台梵音扶着受伤的额头打量着黑乎乎的屋子,还好,今晚不是多云,月光足够明亮,要不然就真得是伸手不见五指。
她缓慢的呼出一口气,毫无期待的摸了摸自己身上,除了睡觉前换上的睡衣,果然什么也没有。
澹台梵音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目凝神休息了一下,再次睁开时,双眼已变得习惯了黑暗,于是她吸了吸鼻子,重新看向那个让她吃了一惊的物体。
要说那是个人,也没什么错误,胳膊腿脚、上身下身、外加头颅,身体的每个零部件都在,唯一的问题是,它们之间相隔的距离有点远,浓郁刺鼻的血腥气充满了整间屋子,澹台梵音的正前面就是死者的脚,而坐的位置、她身下也是湿乎乎,这里怕是第一现场。
“怎么老是遇到这种事啊,穆恒说的没错,真是该去庙里拜拜……”澹台梵音喃喃自语。
究竟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她完全没有印象,上一秒她还躺在床上睡觉,下一秒只觉得脑袋生疼,猛地睁开眼,自己便置身在这陌生的房内,还守着一具被大卸八块的尸体。
除了额头没有其他地方觉得疼……应该是被下了药,晚餐是跟沃尔特警司他们吃的,凶手下药的可能性不大,剩下的是……她正想着,脚不小心踹到了尸体上,她急忙收了收腿。屋里的所有东西都有可能被下毒,凶手要做的就是等,等到她昏过去后再进行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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