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坐到明天也好不了,回屋!”
沈兆墨冲着臂弯里宛如木头人一般完全没有反应的澹台梵音喊了一句,随后,抬脚就往背后的房间里去。还好,澹台梵音方才出门只是把门掩上,没有关紧,沈兆墨单用一只脚就轻松的把打了开。
他走进屋,把澹台梵音放在床上让她坐好,顺手抄起搭在旁边椅背上的大衣抖了抖,披在她身上。干完这些,他走出了屋,没过多久端进来一杯冒着白烟的热水,塞进她手中。
沈兆墨转到她面前,蹲下身,捧起她的手,把杯子往她嘴边推的近了些。
“喝口水吧。”
澹台梵音听话的张开嘴,沈兆墨顺势捧着她的手喂了她几口,然后擦了擦她的嘴角。
“……是看到了什么,对吗?”
心脏像是钢铁铸成的澹台梵音,一般的东西肯定不会把她吓成这样……就是说她看到的东西,她自己也无法解释。
听到这话,澹台梵音缓缓地把视线从杯口移到沈兆墨脸上。
“看到什么了?”
“你……”澹台梵音总算有了点反应,踌躇不安的问:“信……我吗?”
沈兆墨愣了下,反问:“我何时不信你?”
澹台梵音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调整好情绪,“我方才看到那个歌利亚了,虽然只是印在墙上的影子。”
沈兆墨一怔,“就是《圣经》里的巨人?活的?”
“我见过巨人症患者,没有哪个像那东西一样,简直像是从恐怖片里走出来的,它……太巨大了,身似乎体很重,脚不能完全抬起来,整个在拖着脚走路,身上散发着臭气。”
“你确定那是人?”
“……我不确定……”这还是澹台梵音第一次对自己没有信心,“不管那东西是不是人,它都很有可能就是出现在杜炳渊谋杀现场的那只手印的主人。”
沈兆墨没有说话,他在仔细思忖。
“它能把人的头颅摘下来吗?”他问。
“……它走路速度不快,可以判断为身体的重量导致行动迟缓,不过不代表力气不大,假如那真是某个物种的变异,完全有可能做到。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这种怪物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房子就这么大,那玩意儿藏在哪儿?它每天晚上在屋子里溜达,就没人注意到?还是整家人一到夜晚就选择性失聪?!我清楚这房子里闹鬼,或许还有别的东西,谁也没告诉我这儿闹的怪物是那样的!”
“冷静点。”沈兆墨拍了拍她的手臂,“是选择性失聪还是有意隐瞒明日一问便知,必要的话还可以打电话增派人手,当然最好还要提一句,要选择那些胆大的过来。你这不怕死的都能被吓成这样,常人见了还有命吗?”
“你……”澹台梵音恼怒的看向他,“要不然下次你也体会一回?如果你能面不改色的直视它,我敬你是条汉子!”
“不必。”沈兆墨平静回答,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事,立刻一改态度,训斥道:“你怎么会待在走廊上?不是让你没事儿在屋里好好待着别瞎跑吗。”
“还不是……”澹台梵音一顿,尴尬的移开视线,‘还不是因为你洗澡的声音让我待不下去了’这句话打死都不能说出口。
“还不是……我……”她抿了抿嘴,低下头,不由自主的脸颊一热,“我要去找鬼,找出杜苑害怕的原因!”
“大晚上的?”
“就是要晚上,白天妨碍太多。”
“你不怕鬼害你?”
“她没有害我的理由,也不会害我。”澹台梵音回答的斩钉截铁。
“怎么说的好像你认识它一样。”
代替回答的是“嗒嗒嗒”敲打杯口的声音。
关于白天她与灵灵之间的对话,沈兆墨当时不问是因为清楚就算是开口也只会被她糊弄过去。这丫头肯定察觉到了房子内的什么异样,这点毫无疑问,她选择不说,要么就是和案件无关,要么就是自己也还没有掌握住全部内容,所以先保持沉默静等接下来的发展。
“嗒嗒嗒”声响再次在耳边响起,沈兆墨循声望过去,目光划过她左手手腕时,突然蹙起眉头。
长长的疤痕,看上去很深,像一条手链一样环绕在澹台梵音的手腕上。
“你这是怎么弄的?”沈兆墨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转了转,将疤痕朝向自己。
澹台梵音浑身一抖,下意识往回一抽,接着看了看自己的疤,不屑地一笑,道:“谁还没个年少轻狂、无法无天、不受管束的时候,小时候一时犯傻留下的,早就已经没感觉了。”她又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佛珠,“平常戴它遮一遮,就是怕别人问,毕竟……算不上什么光彩的事儿。”
沈兆墨静默,悬在空中的手轻微的抖了一下。
“玲玲!”灵灵气鼓鼓的坐在房间的地毯上,“明明是你要我把炳霆舅舅的秘密告诉大姐姐的,为什么不让我跟大姐姐说话啊!”
“可是大姐姐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啊。”
站在墙壁上的玲玲,纵身向前一跃,身体轻飘飘的在空中转了两个圈,缓缓的落到地上。灵灵瞪大了眼睛看着玲玲在空中飞舞,像一只旋转在花丛中的黄色蝴蝶,心中充满了羡慕。
“这样苑姨妈就会相信大姐姐了?”待玲玲落下来,灵灵迫不接待的问。
“肯定会。”玲玲用同样的姿势坐在灵灵面前,“灵灵,这个屋子很可怕,有很可怕的东XZ在这里,那个东西的存在大人们都清楚,但他们还是允许它在晚上自由行走,他们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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