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在李慕诵咒声中,裂开一条又宽又深的地缝,洪水立时下陷,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了下去。
城内,白素贞和小青联手施法,控制着城中四处的洪水,顺着城门涌了出去。
…
智珠法力不足,也没有相关天赋神通,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小青望向李慕的方向,赞叹道:“姐姐,法师真的好厉害,我们要练到什么时候,才能有这种本事啊?”
白素贞叹息着摇摇头,道:“不可能的,法师已经达到佛我合一的境界,已是当世活佛。”
小青遥望着李慕那散发着金光的身影,双目迷离的道:“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七情六欲呢?”
白素贞心下一惊,连忙告戒道:“小青,法师乃是当世活佛,看似还是个人,实则已是一尊佛陀,早已没有人的感情,你可千万不要胡来。”
小青用食指点了点嘴角,脸上露出一抹媚笑,道:“未必哦,便是天上的仙神,也会有动凡心的时候,我不信法师真的没有感情。”
白素贞微张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法师已是当世活佛这一点,她确认无疑。
按理说佛陀是不应有凡人的感情的,尚有凡人感情的话,也修不到如此高深的佛法境界。
可法师平日的言行举止,却又不像是全无凡人感情,这一点让她也是大感奇怪。
既然小青有想法,那就让她去试试也无妨,法师应该不至于生气。
在姐妹俩琢磨着要搞点事出来时,李慕那边却是出现了情况。
就在李慕分开大地泄洪,水位下降了许多时,他忽然感应到,天上竟有一股威压朝着他压了过来。
李慕仰头望向前方天空中的乌云,眼中闪过一抹轻蔑之色。
区区真仙,也敢在他面前装逼,找死。
正要去找你,你倒是自己先送上门来了。
“何方修士?竟敢阻挠本王施法?”
随着这颇具威严的一声喝问,一道顶着一个龙头的身影,自云端降下,停在李慕斜上方,俯视着他。
原本盘膝坐在半空的李慕,缓缓站起身来,仰望着那道龙首人身的身影,沉声问道:“阁下是谁?为何在此兴风作浪?”
“吾乃钱塘江龙王,你又是谁?敢管本王的闲事?”
“本座镇江金山寺住持方丈法海。”李慕双掌合什,先自报了家门,随后才质问道:“阁下身为钱塘江龙王,不仅不保此地风调雨顺,反而兴风作浪掀起水患,是何道理?”
钱塘江龙王龙眼一瞪,凝声道:“小和尚,你在质问我?”
李慕闻言身形上升,直升到钱塘江龙王斜上方,这才居高临下的反过来俯视着他,冷冷道:“怎么,质问不得?”
钱塘江龙王勃然大怒,沉喝道:“好胆,区区凡间修士,竟敢……呃……你……你……”
他话未说完,脸上的怒意瞬间变作愕然,只因在他说话间,一股犹如天倾般的恐怖气势,自李慕身上爆发而出,朝着他压了过来。
那股气势连他的顶头上司,东海龙王敖广也不曾拥有,而东海龙王是金仙巅峰修为,这岂不是说……
…
李慕目光森然的望着钱塘江龙王,缓缓道:“本座再问你一次,为何在此兴风作浪?”
钱塘江龙王背心冒出冷汗,不过他依然不怂,因为他本就是奉命行事。
“杭州人氏不尊天庭,不敬仙神,不祭龙王,本王奉天庭之命,在此降下天谴,兴半月水患。”
“如今已有九日,杭州当再受六日水患,以完劫数,法师可要想好,你若阻碍此事,便是逆天而行。”
李慕两眼微微眯了起来,略一沉吟,已明白是怎么回事。
自西游量劫之后,佛法东传,佛门大兴,南瞻部洲四处兴建寺庙,供奉佛陀菩萨,尤以这极为富庶的江南一带为甚。
姑苏有他的镇江金山寺,杭州则有西湖灵隐寺,皆有大德高僧为百姓排忧解难,消灾除厄,牢牢把攥着苏杭一带的香火信仰。
天庭见百姓都去寺庙供奉佛陀菩萨,不敬天庭神灵,自然大为不满,因此降下灾劫,向凡人展现天庭威严。
说白了,这就是信仰之争。
天庭主宰三界,掌控着凡间的祸福,要摆布凡间百姓,便是如来也没法说什么。
此等迁怒行为,着实让李慕觉得恶心。
尤其是这种视凡人如蝼蚁,动辄降下天灾,害死凡人无数的行为,更是让李慕痛恨不已。
你天庭要跟佛门争夺信仰,那就摆明车马的对着干,派出仙神多多显灵,为百姓消灾解厄,争取百姓供奉,获取香火愿力。
可你特么又不愿办事,又想享受香火,不给香火就降灾,这跟流氓混混收保护费有什么区别?
这哪是天庭,整个就是一帮黑社会。
其实为何会造成这种情况,李慕也大致能猜到。
说到底,就是阶级固化的原因。
天庭的神位自封神量劫之后,就基本上没再动过,神灵们个个寿元无尽,又没有上升空间,加上森严的天条束缚,自然也就没了动力,一个个就此躺平。
天庭几乎变成一潭死水,神灵们不愿再聆听凡人的祈祷,为他们排忧解难,消灾除厄。
却又不愿放弃躺着就能提升修为的香火愿力,因此天庭从上到下,才会变成这样。
这也是“老天无眼”这句话出现的源头,如今可不正是进入了,老天爷不开眼的时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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