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从芳儿口中得知是玉雪苓指使怂恿她到丽人坊的衣库中洒毒粉之后,初见便让夏玉找了几个在裳楼买过衣裳的去退货,要求赔偿。
而另一边,芳儿被刘掌柜送入了牢狱,并将玉雪苓供了出来,鉴于没有证据,只凭芳儿一面之词,官府也就暂时没有去把玉雪苓关押起来,但当越来越多的街坊到裳楼要求退银子之后,官府也开始关注起了玉家绣房,甚至已经拿了裳楼的衣裳回去检查了。
该死的玉初见!
坐在马车上,好不容易从裳楼脱身的玉雪苓低声诅咒着,心里愈发地对玉初见恨之入骨。
“别生气了,对身子不好。”突然,一双白皙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声音温柔似水地在她耳后低语。
玉雪苓放柔了语气,回过身抱着那男子,“晚明,只有你对我最好。”
谢晚明笑得如沐春风,深情款款,“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
谢晚明声音有些邪气,“我等你。”
玉雪苓整理了衣裳,才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往昀王府的后门走去。
那谢晚明在玉雪苓下了马车之后,马上卸下了温柔的笑脸,连眼神都变得有些邪气了。
这谢晚明本只是个落魄书生,初来宁城,便撞上了玉雪苓,本以为她只是一般大家闺秀,倒没想过她竟然掌权了整个玉家绣房,见她对自己似乎有意,他便假意逢迎,如今成了玉家绣房的管账,过的生活和以前自是完全不能相比,他还考什么功名,当什么秀才,还不如从此在玉家当个管账的,一样可以活得风生水起。
哈哈哈,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得意,他大笑出声。
听到玉雪苓来找她,初见并不觉得意外,她慢条斯理地为齐瀚换了尿布,喂了奶,逗玩了一会儿,才将齐瀚交给奶娘,并交代再过半盏茶时间,便要给齐瀚喂些温水。
她已经是做完月子了,前几天才请了满月酒,热闹了好几日,好不容易今天才缓了口气,齐礡一大早就被外翁叫去了,初见心里有些不安,好像即将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个早上都做不好事情,不是打烂了杯子就是摔了镜子。
“老夫人天天念着世子,一天不见就直叨念着,这不,一早又要王妃您把孩子抱过去了。”琼娘抓着齐瀚的小手,弹着舌头在逗他笑。
初见笑道,“那也是这孩子得了老夫人的缘,奶娘把孩子抱过去给老夫人吧,我这边还有些事儿,待会儿再过去老夫人那儿。”
“那行,我们就先过去了。”琼娘和奶娘下去之后,初见才整了整衣裳,对着铜镜,看到脖子一朵朵紫云时,脸颊一阵热红。
这两个晚上她才能行房事,齐礡就像被禁欲了半辈子似的,差点没把她累死,害她到现在眼底还有两个黑圈。
玉雪苓自己一人在大厅等得几乎就要不耐烦了,才见初见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玉初见,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连行礼都不愿,直接就蹦到初见跟前,怒火盛盛地问着。
夏玉一手挥开玉雪苓伸到初见面前的手,冷冷道,“玉姨娘,请注意你的态度,免得待会儿在这里被掌嘴了就不好看了。”
玉雪苓气的肩膀颤抖,脸色也很是难看,“为何要诬陷我?”
初见悠然坐下,眼角含笑睨着玉雪苓,“玉姨娘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玉雪苓瞪着初见,因为生过孩子之后初见显得丰腴了些,脸色红润,比之以前更添了几分妩媚和美丽,玉雪苓想起自己刚生了儿子就被抢了一切,心中对初见的妒忌忍得几乎就要咬碎了牙。
“难道这几天那些一直到裳楼闹事的人不是你故意的?是你在诬陷我,诬陷裳楼,裳楼的衣裳何时长了虫,何时下了毒粉,玉初见,你可真阴险。”玉雪苓冷声道。
初见浅笑,不承认也不否认,“听芳儿说,是你指使怂恿她到丽人坊下毒粉的?”
玉雪苓冷笑一声,“证据何在?”
初见挑眉,点头,“没错,凡事都要讲证据,玉姨娘又怎么判定是我让那些人故意去闹事的?也许,是裳楼的衣裳真的有问题呢?”
“那是你娘家的家业,你也狠心这样毁去?”玉雪苓气结,但她的确没有证据,虽然她很肯定这事一定和玉初见脱不了干系。
初见笑道,“玉姨娘,这分明是你经营不当,与他人何干呢?”
“你究竟想怎样!”玉雪苓咬牙切齿地问。
初见眼角一挑,整裙站了起来,来到玉雪苓面前,伸手捏住玉雪苓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在你想要杀我母亲的那时开始,你就该有心里准备,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想报仇为何不干脆一刀杀了我!”玉雪苓转开头,恨不得就这样上前掐死玉初见,可是如果这样做,她也会没命的。
她还不想死。
初见扬唇,唇瓣如蔷薇般缓缓绽放笑容,“死,太便宜你了,玉雪苓,你欺凌了我这么多年,我都容你,忍你,因为你比我可怜,你纵有一身的才情又如何?你只是个庶女,注定了一辈子都要输给我,可是你不安本分,不但屡次陷害我让我被父亲责骂,甚至耍计将我赶去燕城,还三番四次要置我死地。”
“你想得到什么?以为我死了,你就是玉家的嫡女?你就能得到玉家?你想要玉家,拿得去便拿去,为何要对我母亲下手?为何要对子恒下手?你心如蛇蝎,只当自己所做全是对的,他人做的全是错的,仿佛天下间只有你一人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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