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秋这才停下来,瞪了苏云阳一眼:“不早说,你搁这儿给我下蛋呢,磨磨蹭蹭的。”
“多新鲜,要真是下蛋,最大的一个已经下出来了,你竟还不满意。”
苏云海反驳,不过苏挽秋的沉稳冷静也算给哥俩浇了盆凉水,终不像先前那样兴奋,说话也有条理了许多。
因众人来到东屋,苏云海清了清嗓子,郑重说道:“今年杀猪,我们老大和方少爷要来做客,咱们务必要好好准备……“
“等等。”苏挽秋疑惑道:“这就是你们说得另一个好消息?”
“对啊。”
哥俩兴奋,苏义山等人也倒吸一口凉气,转头小声议论着:真难得,沈少爷和方少爷竟肯来咱们家做客……”
“是啊是啊,这真是想不到的意外之喜,如此一来,咱们也得好好斟酌请人的名单,前几年请的左邻右舍,可就上不了台面了。”
“这算什么好消息啊?”
苏挽秋从没像此刻这般清醒地认识到,她和古代人民的思想隔着一条天堑:“他俩不是都来过吗?上次为了秋猎踩盘子,就我和无赖打架那天,不是过来坐了半日?再来又有什么可稀罕的?”
众人:……
“你说这三丫头,平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这会儿竟连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连
苏义丰都破天荒地抖起了鸡冠子,得意道:“那不过是中途过来歇歇喝口水,和正式拜会的意思是一样吗?咱们家就是个农户,哪里有资格招待这样的贵客?说一句蓬荜生辉,毫不为过。”
“就是就是。”苏义山附和。
苏明亮也点着头:“你三叔说得没错,三丫头虽然能干,于这些人情世故往来,还是要多学学。”
苏挽秋没有半点兴奋模样,无精打采道:“听你们的意思,在那之前,还得把家好好拾掇拾掇,甚至连猪肉都要给他们带一些回去了?”
“你看这三丫头,说的是什么话?”
苏义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模样指着苏挽秋:“你就想着你那点子猪肉,你就没想过人家来做客,也是会带礼物的?”
苏义山也终于找到了优越感,不屑地看着侄女儿:“把家拾掇拾掇怎么了?不种梧桐树,你就能引来金凤凰了?到底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嘿!我这暴脾气。
苏挽秋这个气啊,情不自禁就挽起袖子,要和两只大尾巴狼好好理论,忽听苏云阳笑道:“三姐,你别心疼那几斤猪肉,我们老大说了,不能白来吃咱们的,恰好他家在附近有个庄子,那庄上养了二十多头大肥猪,都是喂豆子长大的,每一头都不少于三百斤,原本就是过年杀了供应主家,老大说今年给咱们一头,杀猪前送过来,到时一块儿宰了,更热闹些。”
这话苏挽秋听着舒服,因眉开眼笑道:“沈元熙别的不论,倒还算会做人,知道不能来我们这样穷人家白吃白喝,一头喂豆子长大的三百斤的大肥猪,不错不错,这笔生意赚到了,那方少爷有没有说要给咱们什么东西?”
苏家人:……
苏挽秋几乎是被打出来的,原因是苏家几个男人的意见达到了空前一致,都认为她太贪得无厌:两位少爷上门就已经是莫大荣幸,怎么还能盯着人家的东西呢?简直不可原谅。这充分证明了女人果然都是头发长见识短,能干如三丫头也不例外。。
“切!什么玩意儿,一群跪久了站不起来的,不就是荣亲王的小舅子,又不是荣亲王,再说了,就算亲王又怎样?就一定得惯着?三叔你的势利眼呢?还没看到东西就跪舔,就问你丢不丢人?丢不丢人……”
三姑娘骂骂咧咧地拍打着衣服,只见柳氏和苏挽夏苏挽冬从两旁厢房探出头,都问她道:“上房里说什么呢?这样热闹。”
“你们去看看呗,总归是一言难尽。”苏挽秋没好气道:“反正咱们做的东西有销路了,我这就要去找人手帮忙。另外,大哥和三弟说,等到杀猪那天,沈元熙和方雪松要来做客……”
“呀!真的吗?”
三个女人不约而同的眼睛放光,接着急急走出家门:“这我们可得去听听。这么说,杀猪前还得把家好好收拾一下,还得请些乡绅来做陪……”
苏挽秋:……
三姑娘对这群“不争气”的家人彻底绝望了,悻悻走出家门,她一点儿也不觉着自己是个异类,只感叹于封建等级制度对平民的摧残:唉!还是21世纪的种花家好啊,可惜回不去了。
自从大房哥俩带回消息,苏挽秋立刻就在村中找了三十多个妇女过来赶工,村里人家,赚钱是第一等大事,因此即便男人们对此颇有微词,生怕老婆挣钱之后在家里“不服管”“要翻天”,但在可观的酬劳面前,也只能抱着脑袋痛苦让步。
虽然只有不到两个月时间,但凭着旧日记忆,以及素日里接触和闲谈中,苏挽秋对村里大部分人家情况都了如指掌,找来的这三十多个妇女并不是最心灵手巧,但都是对赚钱有最迫切需要,人品忠厚不偷奸耍滑的,先拿了一贯钱分着发下去,做“预支”薪水,解决大家的燃眉之急,于是妇女们感激涕零之下,工作态度从一开始就积极向上,生产力水平几乎达到最高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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