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对天剑阁似乎有些熟悉,由此看来,她极有可能也是剑修。可既然有这一层的身份在,又怎会被夫家赶出门?
而且还是在身怀六甲的情况下!
哪怕是五姓七望为首的一流世家,也不敢做得这么过分吧?
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李诺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
季瑶,实在是太淡定了。
从她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一丝伤悲或者愤怒。
这该是有多大的心呐!
同时,他也非常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奇葩男子,竟会辜负季瑶姑娘,甚至连自己的血脉都不要了?
在这个极重男丁子嗣的时代,这样的事是极其罕见的。
难道说……
季瑶的夫君发生了什么意外,已不在人世?
这就能解释通季瑶为何不要他帮忙了。
想到此处,李诺倒是有些怜悯起季瑶姑娘。
真是个苦命人呐……
少顷。
李诺回到了杏花客栈,老村长则是装着偶遇的样子出现在了客栈大堂。
“郑公子回来了呐?可是已经见过那位姑娘了?感觉如何?”
村长面带笑容,看似很随意地询问,其实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微微颤抖。
李诺即便不用【见微知着】,也是轻易觉察到了老村长此时的急切心情。
他笑了笑:“见了,是我要找的人。在此还要多谢村长为我提供这个线索。”
“好好好!能解开公子的心结,老朽也甚是欣慰……”
村长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
这一关,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渡过了。
也幸亏季瑶姑娘愿意配合这一场演出,等此间事了,他便再多给人家五百两银子,以表敬意。
接下来,就是收获成果了。
村长容光满面道:“对了,老朽听说了令尊在一个月前就放出风,说谁要是能够帮您找到那个姑娘,就会给出那个宝贝,不知此事可还作数?”
“自然算数。不过村长想必也知晓那件宝贝实在是太过珍贵,带在身上怕是不安全……故而此番前来,我也是要先确认她的身份……当然,村长大可放心,我一会就修书一封回长安,待家父看过后,自会有安排。绝对会给村长一个满意的答复,还请村长稍后几日,如何?”
李诺这话说的那是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村长也是在悄悄观察着李诺的神情,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便说道:“那是,那是,事关重大,再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那这几日,还请公子继续在杏花客栈落脚了。就不打扰公子歇息了,老朽告退……”
“村长放心,这几日我绝对不会出村。”
李诺一本正经地睁眼说瞎话。
村长眉开眼笑地离开了客栈。而客栈附近比平日里也是多出了好些人,那眼神,时不时就偷偷往客栈瞄去。
很显然,村长还是不太放心,故而派人盯着李诺。
但他哪会知道,这一切从一开始就错了。还真是利令智昏!
李诺不置可否地一笑,目送村长离开后,便上了楼,进了客房。
待到半晚时分,王六子才从外边回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可有收获?”
李诺沏了一杯茶,递给王六子。
为了给李诺办好差事,王六子这一整天可是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他感激地接过茶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公子,卑职快马跑去镇上,找了清风楼打探消息,郑驸马确实是动用了公主府的人脉,去查十六年前一桩纵火案……”
“太平公主虽不得宠,但让刑部翻翻十六年前的案子,也是没问题的。来,润润口,仔细说。”
李诺又给王六子沏了一杯茶。
他并非故意做姿态表现出“礼贤下士”的模样,好让王六子死心塌地为他干事。
而是他早已将王六子当做了自己人。
但此举对王六子的影响却是巨大的。
他在李诺身上感受到了对他的尊重,毫不做作的尊重。
这是处在这个时代最底层的人着实难以理解的。
他内心深处也是不由得升起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王六子重重接过茶杯,再次一饮而尽。
他继续说道:“郑驸马在官面还有道上都放出消息,只要有人提供幸存者的下落,他便愿意奉上郑氏的传家之宝。不过这些日子,朝廷都在忙着给赵权定罪,安抚江南人心,故而没将他这事放在心上。”
原来如此,难怪他怎么没收到消息。敢情是谁也没在意郑钦文的事情。
朝廷对郑百胜的事情毫无兴趣,那都是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
哪怕真有宝藏,只怕也早就被腐蚀风化了。犯不着为了一个缥缈未知的东西浪费大量心血。
也就江湖上那些听风便是雨的贪婪之辈才会觊觎郑百胜留下的什么藏宝。
“对了公子,卑职在镇上,好像见到了郑驸马。只是匆匆一瞥,他就不见了,卑职也不知是不是他……”
王六子将自己在镇上打听到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至于真假,自然是都交给公子,由公子自己来判断。
“郑钦文他来了?”
李诺瞳眸骤然一缩,喃喃低语。
郑钦文还真有可能来安宁村。
若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不会理会此事。但现在不一样了,郑钦文和郑百胜扯上了关系,那也就是说和绮罗也有了关系,他当然就要管到底了。
“你累了一天了,先下去歇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看着王六子一副疲惫的样子,李诺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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