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怡将姻语秋留下吃过饭,两人说了会儿话,姻语秋问起全哥,“你准备怎么办?”
周元景杀妻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大家可怜的就是全哥。
琳怡道:“先小人后君子,丑话说到前面,让老夫人权衡,若是老夫人真舍得将孩子推过来,周元贵那边避开,我就要在宗室营里说清楚,然后将孩子养过来。”她是可怜全哥,却不能不清不楚地养着。
姻语秋微微一笑,“前提是周老夫人和周二老爷豁着在宗室营里没有颜面。”
周老夫人想要将她一军,她也不是傻子,难不成就不能反将周老夫人。若是将名声败坏了,周老夫人还有什么慈母的立场,周十九也不用背着忘恩负义的包袱,她何乐而不为。
姻语秋看着琳怡,“什么样的人才能在算计你,小心落得一个太精明的名声。”
琳怡笑着回看过去,“那有什么不好,这样害我的人都会有个思量,我也少了烦恼。”她不是不能吃亏,也要看看吃什么亏,这样被人利用当作傻子一样耍戏,她是绝不肯受的。
琳怡送走了姻语秋先生,祖宅的妈妈正好来府里商议给大太太甄氏搭孝堂的事,孝堂要搭在祖宅,全哥要服重孝守夜,等到甄氏的尸身从官府里抬出来,周老夫人就要带着全哥回去祖宅住一阵子。
祖宅的管事妈妈回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那句话惹得老夫人不高兴。要知道大太太尸身从官府里抬回来的时候,就是大老爷定罪之时。
周老夫人不但要办儿媳妇的丧事,还要听儿子被判什么罪名。
周老夫人听完之后抬起眼睛,“丧事要办的风光,水陆道场都是少不了的,我已经吩咐下去先将我的板子给大太太用上,孝堂家里要搭好,等到官府将人送回来我就和全哥回去祖宅。”
管事妈妈应下来。
周老夫人又问起郭氏的身体。
管事妈妈道:“二太太本来就胎气不好,这几日更是吃不下东西,不敢沾半点荤腥。补身子的药更不敢间断。”
“除了管中馈,就要好好养着,”周老夫人听了皱起眉头,“怎么也要将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添丁进口的事马虎不得。”元景两口子出了事,若是郭氏再有个什么闪失,那可真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笑话。
周老夫人说完看向申妈妈,“将我屋里的血燕都给二太太送去,让她每天都按时吃。”
管事妈妈退下去。
申妈妈上前给周老夫人热敷后背。自从周元景出了事,周老夫人就开始后背疼的厉害。
申妈妈低声问,“您要陪着大爷一块回去祖宅?”
周老夫人颌首,“本是想让二太太顾着全哥和丧事,现在只怕是二太太身子受不住,若是因此出了闪失……老二要怨我。”
所以大爷不能交给二太太抚养。绕了一圈又绕回来,申妈妈想到郡王妃在宗室女眷面前威胁老夫人的话,郡王妃可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申妈妈将热热的盐袋敷在周老夫人后背上,然后伸出手在周老夫人腰上慢慢地揉。
周老夫人半阖上眼睛,琳怡不过是暂时仗着娘家和周元澈撑腰,却不可能永远顺风顺水。
申妈妈服侍的好,周老夫人很快睡着了,等到醒来时,外面打听消息的管事回来禀告。
周老夫人梳洗好坐在东暖阁里,管事的躬身道:“宗室营里都传开了,皇上因病没有上早朝,现在已经将几位王爷召进宫中,大约是分配职司。”
周老夫人听到这里撑起身子,正是好时机,若是皇上将元景的事情交给五王爷,说不得就会有转机。
申妈妈仿佛能看出周老夫人所想,“那如果皇上立了五王爷为储君呢?”
立了五王爷为储君,那皇后一党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说不得元景还因祸得福了。周老夫人吩咐申妈妈,“明日我去趟信亲王府。”
……
周十九不在家中,琳怡睡的不踏实,临到天亮糊里糊涂地做了个梦,醒来的时候脚上冰凉。
琳怡没有立即将值夜的玲珑叫进来,而是躺在床上思量,周十九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陪都。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那道士。
越躺着越不觉得暖和,琳怡干脆起身让丫鬟服侍着梳洗。
白芍上前道:“二老爷来接老夫人,说是回去宗室营布置孝堂。”
周元景进了大牢,周老夫人就想起二儿子周元贵来。
琳怡问道:“全哥呢?”
白芍道:“让乳母照应着,说是等到老夫人走了,就送来郡王妃屋里照应着。”
琳怡梳洗完去周老夫人房里。
见到琳怡,周元贵立即起身行礼,这样一来倒是比周元景来的时候气氛好多了。
送走了周老夫人和周元贵。
琳怡吩咐巩二媳妇帮着照顾全哥,将之前买来的玩具都拿给全哥玩。琳怡就在外间和橘红、玲珑两个一起做针线。
巩二媳妇经常哄着家里的孩子玩丢沙包,画各种各样的小格子,丢到那里就跳到哪里,巩二媳妇故意输给全哥,惹得全哥高兴起来。两个人一直将小格子画到外屋,全哥跳出来看到外屋的琳怡,一开始还畏畏缩缩害怕,渐渐地就又被游戏吸引住了。
玩了一上午,全哥也累了,巩二媳妇就将厨房做好的桂花糕拿给全哥吃,全哥吃了糕点又吃了一碗金丝面,然后让奶妈哄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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