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等到赖尚荣散衙回到家,就见厅内的司棋和小红,大眼瞪着小眼。
尤氏月份渐大,金钏也开始接管府里的事务,她毕竟不比尤氏业务纯熟,不明就里之下,将两人安排在了一处。
“你们过来是有事?”
既然已经安排在一处了,倒也没必要刻意避开。
他虽然知根知底,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司棋和小红却心存顾虑,戒备的看向对方。
“都是自己人!”赖尚荣干脆将话挑明。
一听是自己人,司棋心领神会,连忙抢着道:“大爷,您快帮忙小姐吧!咱们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
既然赖尚荣将关系挑明,她也没了顾虑,甚至,还隐隐期待能通过小红之口,将迎春与赖尚荣的关系,透露给王熙凤。
在司棋的视角来看。
虽然,赖大爷神通广大,但毕竟不是荣府的主子,加之远水难救近火,反倒不如王熙凤方便照应。
一番添油加醋,将迎春嬷嬷偷盗累金凤参赌,以及被推出来顶罪讲述了一遍。
末了,抱怨道:“说她参赌咱们也认了,可她若真是设局坐庄的,还至于输得要偷小姐的金凤?”
所谓十赌九输,针对的只是赌徒,而做为设局的庄家,则截然不同。
至少,赖尚荣没见过哪个赌坊开倒了的。
赖尚荣轻飘飘道:“这婆子手脚不干净,赶走了反倒是件好事,省得以后跟过来,把家里也闹得乌烟瘴气的。”
屁股决定脑袋,赖尚荣对于荣府抓没抓到主犯,并不关心。
相反,这设局聚赌,反倒为他出入,行了不少方便。
“大爷!她手脚不干净,赶走了也就罢了,可她到底是小姐的嬷嬷,也不能被扣下这么顶帽子啊!况且,大爷不是还担心小姐会不甘心做妾……这会子小姐叫天天不应的,您若是这会施以援手,小姐还不得……”
不得不说,说话还是要讲究技巧。
赖尚荣没意愿为荣府正本清源,但司棋从俘获迎春芳心入手,他也就有了动力。
“那你可知道是遭谁人陷害?”
此话一出,司棋闭口不言,转而看向了一旁的小红。
她还不知道林之孝家的是迫于无奈,只当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也是她急于在小红面前,将迎春与赖尚荣关系表明的原因。
小红心里暗自叫苦,她万万没想到司棋竟然是来告状的,原还打算等她说完,再将王熙凤的话复述一遍。
此时,却不敢妄言。
虽然赖尚荣说司棋是自己人,但王熙凤身份不一样,加上赖尚荣只挑明了自己和司棋,又没有别的暗示。
“大爷!误会啊!宝姑娘拿我跟大爷的事要挟我娘,上回大爷又叮嘱过,暂时不便跟太太要人,我娘也是被逼无奈,才推了二小姐的嬷嬷出来顶罪!为了取信老太太,我娘不得不又将我姨妈,拿出来一并受罚。”
宝钗?
赖尚荣疑惑道:“宝姑娘怎么会知道?”
随即,想起原着宝钗扑蝶,滴翠亭偷听的剧情道:“你将经过详细说说!”
小红无奈,只能将林之孝家的话,一五一十转述了一遍。
听到薛宝钗只说私相授受,林之孝家的还旁敲侧击,问小红是否失身,赖尚荣更加笃定。
原本他就心中疑惑,薛宝钗既然有心嫁入自己家,又怎么可能拿自己的相威胁。
想到这,脱口而出道:“她多半是拿在滴翠亭听到的话,诓骗你娘呢!”
小红听到滴翠亭,顿时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爷明察!奴婢当初确实丢了帕子,被后廊的芸二爷拣了去,可奴婢并未与人私相授受,自从跟了大爷更是一心一意,从未有过二心呐!”
赖尚荣这才惊觉自己不小心露了底,故作高深道:“大爷自然明察秋毫,一直没说也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否则,你大爷便是不想找二太太要人,难道不能走大太太的门路?二小姐大爷都要得来,还要不来你一个丫鬟?”
当初他便有过疑惑,小红怎么头次见自己,就主动投怀送抱。
如今想来,大约是滴翠亭风波引起的变数。
虽然,他十分确定小红的处子之身,但其心还是有些不纯,适当的敲打还是必要的。
这番敲打让小红惊骇不已,跪行至赖尚荣身前,抱着他的大腿求饶道:“大爷明鉴!奴婢并非有意欺瞒,只是怕大爷……”
“罢了!下不为例!”
“嗳!嗳!”
小红连忙答应的同时,不免庆幸没机会将王熙凤的意思传达。
否则,洞若观火的赖大爷,还能不知道自己打的什么盘算?
只是,自己的事情虽然解决了,但也做实了母亲配合薛宝钗陷害迎春嬷嬷。
没有王熙凤在前面顶着,光凭自己,如何抵得过迎春和司棋的分量。
想到这,忙哀求道:“大爷!母亲也是担心奴婢,不得已才冤枉了二小姐的嬷嬷,求大爷千万开恩呐!”
这确实让赖尚荣为难,对于他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
尤其,薛宝钗还在将上手未上手之际,如果这个时候替迎春声张,断了她的念想,岂不是捡了苹果,丢了木瓜?
差距也没那么大,或许凤梨和木瓜来形容二者的差距,才更加贴切。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赖尚荣自然是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先向小红道:“罢了!你带着你娘去缀锦楼,当面向二小姐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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