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台下的围观人群立刻议论纷纷:“对,奥尔良公爵和阿图瓦伯爵阻挠财政改革,不知为何对此一言不发。”
“以往他将自己的宫殿和教堂对市民开放,让我们能有一个成立俱乐部的场地,我还以为他挺好的呢。”
“国王要改革,就是要拿走他们和教士的利益来帮助我们第三等级,这点沽名钓誉的支出和改革对他们的损失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普罗旺斯伯爵渐渐感到不妙,看到那个率先发言的半大少年,相当不客气的开口喝问:“你是何人!”
“吕西安·波拿巴!”那个少年丝毫不惧,大声喊出自己的名字。
奥尔良公爵确实没有通敌,所以能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解,但他也确实和教士秘密串联。他和国王争斗多年顺风顺水,有什么情绪就摆在脸上,因此不免有些心虚。想了半天,想不出借口,支支吾吾说道:“这是,这是因为国王,他……他无法拿出可靠的计划……”
台阶下全神贯注盯着的市民看到他的不自然,立时传来此起彼伏的嘘声,打断他的话。
吕西安喊道:“国王拿不出可靠的计划,那请问公爵大人有何计划。另外,一副似乎与我们第三等级站在一起的公爵殿下,在反对国王时竟与第一等级的教士串联,敢问公爵殿下的设想是否是给我们几颗枣,然后再如百年前一样与教士合谋盘剥第三等级?”
菲利普·奥尔良不知该如何回答,用手帕擦着冷汗。
阿图瓦伯爵气急败坏:“你不过一小辈,竟敢……”
“你不过一欲行纂逆之辈,又待怎样!”吕西安大喝一声,小小年纪竟是声如洪钟,立刻就引起台下群众一阵喝彩。
……
就在吕西安与奥尔良公爵等人针锋相对时,巴黎南部某个街区,罗伯斯庇尔在酒馆中写好了又一封diss陆星雨的文章,准备出门交给报社。
就在他打开门之时,恰好看见一名军官带领他的士兵,在清理前几天巴黎起义时民众所筑的街垒。
罗伯斯庇尔没有在意,悠闲的朝报社走去。
街角处,一个人突然跑来,来到这些士兵面前,对他们说道:“我是你们团的特派员派来的,哪位是自卫军第5团的奥茨上尉?”
军官听到特派员这个词,扬起眉毛,说道:“我就是。”
没错,陆星雨虽然想赶在巴黎自卫军之前设置特派员,但是特派员制度依然在巴黎提前出现了。拉法耶特对陆星雨领导的兵变十分警惕,于是在军中派遣特派员监督。
军官名叫路易·拉扎尔·奥茨,今年不过21岁,十分年轻的军官。原本是凡尔赛宫的卫兵,巴黎起义之后加入市民军,因在攻陷街区和巴士底狱时表现突出,被火线提拔任命为巴黎自卫军第5团的尉官。
“我是鞋匠西蒙!”那个人说道,“派遣员让你赶紧回去,他要召集所有第5团的士兵。”
“特派员要召集士兵?做什么。”奥茨皱着眉,很显然不想去。
“召集就召集,哪有你问的份!”鞋匠西蒙竟呵斥于他。
奥茨眼中的怒火一闪而逝,再次发问:“请问,此事阿利克斯团长知道吗?”
鞋匠西蒙突然得意的笑起来:“你那个团长,因为鼓动士兵去奥尔良公爵的宫殿抄家,已经被特派员抓起来处决了!”
罗伯斯庇尔停下脚步,皱眉看向这边。
他明白了,奥尔良公爵由于长年资助进步派资产阶级,在进步派中拥有很大的声望,第5团的团长想去抄家,实际上控制了巴黎自卫军的资产阶级自然要把他抓起来枪毙。
奥茨同样也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听到自己的团长被处决,他的脸瞬间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咬着牙问:“那么请问,召集我们第5团的士兵,要做什么?”
鞋匠西蒙回答:“前往战神广场解救奥尔良公爵,奥尔良公爵被一个叫吕西安·波拿巴的不良分子发难,现在被一群人围在上面,特派员要调集军队驱赶人群。”
说完目的后,鞋匠西蒙对奥茨继续说道:“特派员说派我来的钱由你付,你要是给多点,我会帮你美言几句。你们这些人,特派员还要考验你们的忠诚呢!”
士兵们听到这话,脸色铁青,想起团长平日对他们的关照,在攻陷街区时身先士卒,多处受伤,没死在王党分子手里,现在却被一个不知所谓的特派员杀了。
奥茨不怒反笑,阴恻恻说道:“想要钱是吗?好,我这就给。”
奥茨用极快的速度拔刀,一刀砍下鞋匠西蒙的手臂。
“啊啊啊啊!!!”鞋匠西蒙惨叫起来,断肢喷血,跌跌撞撞朝后面逃跑。
奥茨冲上前,手起刀落,眨眼间砍死了鞋匠西蒙,平静的街面瞬间流满鲜血,触目惊心。
罗伯斯庇尔目瞪口呆,冷汗直流,同样以眨眼间的速度,躲进了一间民房中。
嗯,不是他胆小,这可是兵变的军官,此诚不可与之争锋……
奥茨举着血淋淋的刀朝士兵大喊:“弟兄们,自从我们离开凡尔赛国王卫队转而投效巴黎开始,阿利克斯团长对大伙怎样,不用我多说!知恩图报的和我一起去杀了特派员!”
所有士兵群起响应,纷纷举起手中的火枪,跟随奥茨冲出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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