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
伴随着宫内侍卫尖细的声音,众多朝臣连忙躬身行礼道。
“臣等告退。”
说罢,众臣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咸阳宫。
而等到众臣退出咸阳宫之后,这些人便彻底不再掩饰自己对于墨君的敌意,一个个全都用如同刀子一半的眼神扫向墨君。
周围有一部分在朝堂保持中立,或者并未参与到这次争斗中的官员见此,也是纷纷远离了墨君,如避蛇蝎。
很显然。
这一次就连这些中立势力,也觉得墨君估计要倒大霉了。
这与对错无关,主要是此次墨君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
唯有极少数官员硬着头皮来到了墨君身边,表明了自己的站队。
这些人其实也是没有办法,因为他们正是被墨君推举进入朝堂的那些墨府门客,他们天生和墨君处于同一立场,别人能躲,他们却躲不开。
“大人,您此次是不是稍微有一点冲动了?”
一位墨府门客尽量用委婉的语气提醒了墨君一句。
而墨君听到他的话,却是摸了摸下巴,道:“冲动?有吗!”
另一位墨府门客闻言,也是忍不住提醒道:“大人,虽说如今您已封君拜卿,位极人臣,但双拳难敌四手啊!”
墨君赞同的点点头,道:“说的有点道理······你打过群架吗?”
听到墨君的前半句话,墨府门客还以为这位圣平君听懂了自己的劝谏,可没想到紧接着后半句话,墨君突然话锋一转,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墨府门客:“???”
我说双拳难敌四手的意思,是不要一下子得罪太多人,不是真的要打架啊!
而就在这时,只听见墨君接着开口道:“看来你没有打过,既然如此,本君今天就来教教你打群架的基本要领吧!”
说着,只见在几名墨府门客愕然的目光下,墨君缓缓迈步来到了一名与墨君穿着差不多款式官服的中年男子面前。
“金廷尉对本君有意见吗?”
“哦?圣平君何出此言?”
墨君对面的中年男子见到墨君突然走到自己面前,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后微微收敛了眼中的冷意,笑眯眯的朝着墨君反问道。
“没什么,要是金廷尉对本君有意见的话,那我们之间刚好扯平了。”
“哦?不知在下哪里做得不对,竟惹得圣平君不悦了。若是在下有错,还请圣平君直言,在下有机会必定登门赔礼。”
中年男子听到墨君这句话,再次愣了一下,但紧接着又恢复成了之前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墨君连忙摆手道:“不不不······金廷尉不要误会,本君并非对伱有意见,而是对金廷尉的老家河东郡很有意见。”
“毕竟今年河东郡缴纳粮税数量全国最少,而本君身为治粟内史,见到我大秦境内竟还有如此贫瘠之地,自然会心生不满。”
“所以本君已经决定,不久后就会向王上请示前往河东郡一行,本君一定要去那边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竟使得我大秦的土地居然长不出粮食。”
“金廷尉还请放心,本君到达河东郡之后,一定会竭尽所能,解决当地民众的困难,让河东郡的土地重新焕发生机。”
墨君最后一番话可谓是大义凛然,义正严辞。
然而他的话语落在金有钧以及其他朝臣的耳中,却是变成了赤果果的威胁。
墨君前往河东郡,那是什么概念?
自从墨君升官之后,一共只在秦国三个地方当过官。
一是南郡。
墨君在那边杀了二十七家南郡贵族,活捉了嫪毐。
二是咸阳。
墨君在这边扳倒了吕不韦,击溃了楚国外戚一脉。
三是汉中。
墨君在汉中更直接,汉中那边的贵族就露出了一个破绽,就被他直接抄家灭门足足六七十个家族。
现在墨君居然说要去河东郡请命巡视,而且还专门提到这是金有钧的老家。
这特么的不是威胁是什么?
众人听完墨君所述,下意识看向金有钧的表情。
果不其然。
当墨君这番话说完之后,金有钧原本脸上那副笑眯眯的表情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只听他冰冷着声音道:“圣平君这是在威胁在下吗?”
这下换成墨君露出一副笑眯眯的目光,道:“唉!金廷尉说的哪里话,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本君去巡视河东郡,乃是职责所在,谈何威胁?”
说罢,墨君忽然又扭头看向旁边其余的朝臣,咧嘴一笑道:“对了,诸位有什么意见也可以向本君提出来,要不然,万一接下来王上要下令彻查各郡县粮税一事的话,本君忙起来可能就没时间顾及诸位大臣了。”
威胁。
又是赤果果的威胁。
听到墨君的话语,在场不少人的脸色骤然剧变。
之前大概是太过生气,以至于不少人都差点忘记,眼前这位圣平君虽然年龄不大,但其性格可是阴险歹毒,睚眦必报。
仔细想想。
到目前为止,得罪过墨君的人,貌似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唉呀~我夫人在家炖了鸡汤等本官回家喝呢!老夫先行一步,诸位慢走。”
“糟了,本官家里衣服忘晒了,本官也要走了。”
“本官公务在身,不送。”
······
顷刻之间。
刚才还对着墨君横眉冷对的众多朝臣,眨眼间,便已经消散一空。
只剩下金有钧一人还在和墨君对峙,然而失去了身后众多朝臣的助力,金有钧明显也有些底气不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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