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阵,拿长矛来,给我拿长矛来!”
旷野之上,曹军将领撕心裂肺地大喊着,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一幕。
刚开始凉州铁骑距离尚远,还看不清楚,只隐约见到敌人泛着银光。
等到距离越来越近,所有的曹军都愕然地发现,来势汹汹的敌人竟然是数千名覆重甲的精锐铁骑。
而且不止是人着重甲,连马匹都有马铠,全装甲具,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
他们都有马镫,装备着高桥马鞍,身形稳如泰山。
钟繇经过这半年与沈晨的厮杀,也不是没有见到这些东西,并且还给予仿制,让他们的曹魏骑兵,也能够拥有双马镫和有金属环扣的高桥马鞍。
只是他并没有俘虏过沈晨的战马,所以目前仿制出来的也仅有从外观上看到的马镫和马鞍,马蹄铁却是不知为何物。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有了这些东西之后,竟然能够让原本很难实现的重甲骑兵,成建制地出现。
要知道历史上即便是袁绍的强大,也不过是区区三百副马铠,且由于没有马镫,只有极为高明的将领才能够驱使,使得实用价值非常低。
现在有了马镫之后,重甲骑兵这样罕见的东西,自然也就不再像以前那样难以出现。
此刻在发现敌人竟然是数千名重甲铁骑之后,曹军已是吓得魂飞魄散,有几名高级将领还算是镇定,立即呼喝着想要将阵型先摆出来。
但他们才刚惊魂未定地从长安城里逃到城外,现在还处于阵型极为散乱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
还没等士兵列好阵型,骑兵就已经抵达一里外,眼看转瞬即到。
好在数名将领死命催促,第一排长矛兵总算是列好了队伍,手持着长矛,浑身颤抖地看着不远处已经冲来的骑兵。
他们发现大地都好像在抖动。
随着对方的身影越来越近,尘烟滚滚飘荡,犹如一头巨兽般,悍然撞进了曹军阵型之中。
第一排骑兵和曹军兵阵狠狠相撞,锋利的长矛轻易地刺穿了他们的身体,将他们连人带武器,直接撞飞,吐血倒在了自家阵中。
甚至很多人干脆就被撕裂了脆弱的身躯,直接被撞得身体分离,残肢碎片断了一地,环首刀随便一砍,就有人头或者肢体纷飞,鲜血染红了大地。
而接下来,就是更加恐怖的现实,那就是第一排长矛阵被凿穿之后,后面的阵型就完全被打乱了,很多曹军畏惧铁骑,扔下武器哭嚎着四散逃跑,竟倒卷了整个队列。
随后在骑兵的冲锋阵势下,刚一接触,就直接溃败,更别说周围其他士兵,眼见对方若推土机般碾压,早就跑得远远地,不敢靠近过来。
马岱带着数千骑兵,犹如入无人之境,径直冲入了整个曹军大阵。
沿途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曹军士兵纷纷躲避,没有人愿意用自己的小命触其锋芒,那么做的结果,只能是被奔驰的马匹踩为肉泥,不可能有第二个下场。
乱军之中,马蹄践踏着魏卒,被人用长矛或者环首刀杀死都算是运气好的,有的倒霉蛋被马匹冲撞,直接五脏六腑破裂,有的被马蹄践踏,身上都凹陷出了一个大坑。还有的直接被带倒,骨头都被踩了出来。
钢铁洪流蜂拥过去,满地都是尸体以及惊恐不安四处逃散的魏军,两万多曹魏军队阵型顷刻间大乱,混乱中就连钟繇的车队都不能幸免,被四周逃跑的曹军给冲撞得如风雨中的扁舟,摇摇欲坠。
马岱骑在马背上,眼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不远处那辆马车,当即呼喝一声,带着一百多名骑士向着那边冲过去。钟繇身边的亲卫悍不畏死地上去拦截,想要掩护钟繇的车队往北撤离。
然而他们才刚冲过来,就被铁骑直接撞得七零八落,马岱更是亲自斩杀了两名敌将,随后疾驰着马匹,带着士兵一路砍杀,冲到了钟繇车队旁边,将马车夫一刀给剁下来。
钟繇当时处于阵中央,本身他作为主将肯定要在阵中指挥。结果东面防线直接被铁骑凿穿,整个大阵顿时一片混乱,将他的车队都给冲得差点散乱开去。
若非亲卫斩杀了一些冲撞的逃兵,恐怕钟繇拉车的马都要被抢走。
但乱军之中周围到处都是人,亲卫们就算有八只手,也难以帮钟繇杀出一条血路,导致被马岱盯上,竟直接摧枯拉朽般杀到了近前。
原本扛着将旗的亲卫早就不知所踪,乱糟糟的战场到处都是人,如无头苍蝇般乱窜。
当自己的命不保的时候,没有人再去管钟繇的安危。
马车上有帘子,马岱骑在马背上,用上面沾满了鲜血的钢刀挑开,看到了一张苍老而又面无表情的脸。
他咧嘴一笑,说道:“钟先生,好久不见!”
马岱见过钟繇。
钟繇坐镇长安多年,曾经为缓和马腾和韩遂之间的矛盾,多次与他们商谈。
之后马腾答应入朝廷为官,临行之前留下了马超和马岱统领关中的马家军,送别的时候,也是马岱去的,当时是最后一次见到钟繇。
恍惚间,那好像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钟繇长叹一口气,轻声道:“马将军,是好久不见,孟起可还好?”
“不是很好,当年就是听信了先生之言,我伯父一家才前往陈都,结果在陈都三百余口尽让曹操杀死,我兄长每每想起这件事情,都欲吐血,他很想念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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