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内,守军大营。
“启禀将军,有人求见。”
面对帐外亲卫的禀报声,担任成都东门守将的杜甲心中却是升起了几分疑惑。
有什么人竟然选择在这个时候,来见他这么一个在成都城内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
心中猜测着来人的身份,杜甲还是对着帐外喊道:“请他进来。”
不多久之后,大帐帘幕被掀开,一道并不陌生的身影就这么站在了杜甲的面前。
“杜甲将军,最近可还好啊?”
“将军。”看清来人的身份,杜甲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抹惊喜之色,只见他连忙从案几之后站起身来,“将军如何来了?快快入座,快快入座……”
刚刚加入军中,杜甲就归属苴侯麾下,眼前的这位苴侯心腹便是他的直属将领。
也正是靠着眼前这位以及苴侯杜葭萌的关照,杜甲才有幸从北方边境调至国都成都,成为成都东门的守将。
如今曾经的将军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杜甲如何敢于怠慢,更何况这位的身后可是站着在蜀国拥有着非同一般影响力的苴侯杜葭萌。
带着几分谦卑将来人请入座之后,杜甲则是选择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两人的话题也在几句寒暄之后很快进入到了正题。
“不知将军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正在整理身上服袍的苴侯心腹,听到杜甲如此说,立刻抬起头来看向了对方,嘴角处更是勾勒出了几分弧度。
“苴侯欲谋大事,想请你相助一臂之力。”
“大事?什么大事?”
对方的话令杜甲一时之间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满脸的神情之中都透露着疑惑不解。
如此倒是令苴侯心腹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了三分,随即他将头轻轻前伸,小声在杜甲耳畔说了一些什么。
可是不说还好,一说杜甲立刻便是脸色大变,双眼之中充满了惊恐的神情。
“苴侯是要……”
“正是。”苴侯心腹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轻轻点了点头道:“大王昏聩,要献上汉中之地而向魏国乞和。”
“杜甲,你也曾在北疆,应当知道汉中之地对于我蜀国来说是多么地重要,怎么能够如此轻易地放弃。”
“苴侯苦劝大王多日,却始终一无所获。眼下唯一能够改变这件事情的方法,就是用鲜血来让大王明白。”
“可是……”
苴侯心腹的一番话语,立时让此刻的杜甲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困境之中。
一边是昔日提拔重用自己恩主,一边是自己所应该效忠的君王,如今双方即将兵戎相见,自己又该站在哪一方。
“可是什么?杜甲,难道你忘了苴侯对你的提拔之恩吗?”
“如果没有苴侯,你早已经战死在北疆的战场之上;如果没有苴侯,你哪里又能够端坐在这大帐之中;如果没有苴侯,你……”
话说到激动处,苴侯心腹直接从坐席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向了杜甲,“杜甲,若是你今日不愿意的话,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可你杜甲从今往后,就是忘恩负义之辈。”
话音落下,苴侯心腹当即向着大帐之外,一步接着一步走了过去。
苴侯心腹当然不会就此作罢,他很清楚杜甲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在等对方给予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事情的发展也果然未曾出乎他的预料,就在他的脚步即将走出大帐的时刻,一道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等等……”
听到这样一道声音,苴侯心腹嘴角重新勾勒出了一道笑容,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微微收敛起笑意,转过身去看向杜甲,苴侯心腹的双眼之中写满着失望与质疑。
心中依旧焦灼,脸上的神情依旧充满了挣扎,杜甲最终还是缓缓躬身,“末将杜甲,谨遵君上之命。”
……
“相国,太子从安邑传回帛书,相国你如何看?”
王宫的后殿之中,蜀王杜尚与相国相对而坐,杜尚将一份来自魏国的帛书递到了对方面前。
从蜀王手中接过这份帛书,借助着周围燃烧的灯火,相国十分仔细地浏览起了上面的内容。
“大王,如此看来魏国已然有意答应我蜀国的条件,太子在安邑的奔走确实是取得了效果。”
“虽然我蜀国失去了汉中之地,但是却收获了魏国的和平,我蜀国的黎庶将不再遭受战火。”
“希望是这样吧。”轻轻叹了一口气,或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蜀王杜尚却是颇有些多愁善感,“相国,你说如果魏国拿到了汉中之地,却又不与我蜀国修好,那又该如何是好?”
“大王不必过于担忧,当今魏王一向重视承诺,比如秦国、赵国……”
就在相国的话语就要继续下去,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突然在殿外响了起来。
“大王、相国,大事不好,苴侯、苴侯他……”
听着这名将领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看着他身上沾染着血色的衣甲,蜀王杜尚和相国立刻从坐席之上站了起来。
意识到情势有变,相国立刻大声疾问道:“苴侯怎么了?”
“大王、相国,苴侯他率领叛军杀入了王宫。如今宫中禁卫正在抵挡,可是叛军势大,我们快要抵挡不住了。”
“什么!”
听完了这名将领的禀报,相国立刻明白眼下已然是最为危急的时刻,他的目光立刻看向了面前的蜀王杜尚。
“敌军即将抵达,王宫乃至成都已然不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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