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舟呵呵一笑,往前迈去。他本以为这明珠夫人能撑过十八般武艺中的一半,此时看来却是高估她了。
密室的尽头,是一个块巨大的冰块,冰块上吸附着一个少女,自少女的指尖,不断有鲜血流下,落在下面的瓷瓶之中。
少女身上布满了蛊碟,在她的锁骨处,则是趴着一个蓝色的蛊虫。
“这便是夜幕控制天泽的母蛊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少女因为这个被吸干血而死。”
从地上拿起一个瓷瓶,景舟将少女身上的蓝色蛊虫取下,塞进瓷瓶中。
随着母蛊被取走,似乎是出发了某种契机,先是那少女跌落到他怀里,接着便是无数的蛊碟自四面八方袭来,只见这些蛊碟飞到景舟一丈开外,便撞上了一层蓝幕,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伸出手放在那少女鼻尖试探了一下,发现她还有呼吸,景舟将外面的袍子脱下,裹在那少女身上,
“你也是个可怜人,被抓到这里以血饲蛊。”
“赶上我来的早,不然你也要和这满地白骨一样。”
抱着少女,景舟身子一闪,俩人便出了密室。
他在血衣侯府待了一共也没多久,等他返回紫兰轩的时候,整个楼内依旧灯火通明,靡靡之音不断。
“公子倒是好雅性,昨天彩霞红瑜几人还抱怨,说公子和她们玩的时间少了,原来是公子又有新欢了~”
“紫女姑娘?你怎么在这里?这好像是我的房间吧。。。”
景舟将那少女放在床上,见紫女一副玩味的表情,他当即解释道:“咳咳,公子我一向坐怀不乱,这可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子,这姑娘是被血衣侯抓去练蛊用的,我看她还有一口气,便将她带了回来。”
“既然紫女姑娘在,我也不用多跑一趟了,这病人,还是交给紫女姑娘的好。”
紫女笑道:“呵呵呵,公子倒是好打算,平白让我出力,我可不想管公子的那些雅事。”
“公子之前所说的变天,可还有多久?”
“紫女姑娘要是不管,这可伤了本公子的心了。”
“这姑娘是个可怜人,在白亦非府上,浑身上下遍布蛊虫,也不知她清醒时,遭受了多少痛苦。”
景舟来到桌前,倒了一杯酒润了一下嗓子,又道:“至于变天,可能半月之内,也可能一月之内。”
紫女道:“哦?还有公子拿捏不准的事?这罗网可是听命于秦国!”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什么事都说的准确无误?”虽然景舟知道嬴政要来拜访韩非,可是嬴政什么时候动身,他却不知道,至少现在他还没收到嬴政出发的消息。
“不过嘛,还有一件事还得跟紫女姑娘商量一下。”
“公子想做什么?”
“这紫兰轩门前的几株花树,我打算让人挖出来,运到以后的紫兰轩。”
紫女抬起头,眼中含着两丝莫名的意味,盯着景舟的眼道:“看来公子早就做好打算了,这次变天,可是连紫兰轩这地方都要受牵扯?”
景舟叹气道:“呵呵,这次姑娘可是真伤我心了~唉,我这处处为你着想,你却不信于我。”
“我可不会算计紫女姑娘,流沙和夜幕做对这么多次,紫女姑娘莫非真的以为,姬无夜是泥人没有半点火气?即便是没有这次,还会有下次,紫兰轩乃是流沙的大本营,只要一日和夜幕做对,姬无夜便不会不管。将流沙连根拔起,剪除掉韩兄的所有羽翼,也不过是早晚问题。”
紫女起身,转身朝着外面走去:“那姑娘我让人送到别的地方去吧,想来公子这么金贵的人,也不会照顾人。她大难一场,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
“哈哈,就知道向紫女姑娘这样心善的人,不会不管。依照紫女姑娘的医术,她定然能活下来。”景舟盯着紫女的纤腰,啧啧称赞了两句,待紫女不见了人影,他才将目光收回。
日头初升,冷寂了几个时辰的新郑城,又开始热闹起来。
自城南门处,一队车马疾驰而来,溅起一片沙尘,待到了城门前,那队车马才将速度降低了下来。
“混蛋玩意,难道不知道这是都城新郑?”
“这快马扰民可是一项大罪!”
门前一守将将马鞭一扬,空气发出一声炸响,吓得两旁进城的百姓急忙朝一旁退去。
那守将在马上朝后面摆摆手,顿时围过来十多个士兵。
这大清晨的来守城门,他本就一肚子火气,这会儿撞上这队人,不狠狠惩治一下,这月又如何能攒够孝敬大将军的钱呢?
远远的他便看见那辆宽大的马车,这乘坐马车的人,可不是周围这些贱民能比的,哪个身上不携带一些钱财?
若是换个点,他可能还要谨慎一些,生怕冲撞了贵人,只是这大清晨的,各位老爷公子们,这会儿还在床上抱着美人儿睡觉呢,按他以往的经验来看,这八成又是什么商甲。
这守城门,最大的油水,可不就是来自这些肚子滚大的商甲么!
说不定今天不但能凑够孝敬将军的钱,还能剩下不少,足以去那花影楼快活一把,那里面的美人儿,那身材,可是够劲!
“嗯?”
声音不大,却冰冷异常,落在那守将心里,让他浑身颤栗。
此时他才看清前面马上的人,吓得更是连人带马往后退了两步。
黝黑的皮肤,如针一般的须发,上身尽是疤痕,脸上刻满了十多处文字,目光凶煞,宛如地狱的饿鬼,浑身上下散发着嗜血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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