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玉楼最顶配的雅间内。
“公子……”说话之人正是江怀手下的暗卫——严风。
他忽略了身旁那个,旁若无人向江怀,暗递着秋波的女子。径自站定,向着江怀的桌案前福了福身。
案前的男子眼眸深邃,棱角分明,浓眉高鼻……是肉眼可见的冷峻高贵。
严风看不懂自家公子在干什么“文人雅事”。他只能看懂,公子正手握诸葛狼毫笔,为一幅——清澈见底的鱼塘提字。第一个字他堪堪认得“留”……后一个字,他便看不懂了。
“留栁?”
桌案上徽墨,宣纸,端砚。文房四宝,各个上品。
江怀优雅的写着字,正是“留卿”。
并未抬头,缓慢开口:“阮小姐,你先出去。”语气中并未带着不悦,声线却十分磁性,可那声音中的冷冽,仿佛千年寒冰。
那阮晴儿,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此刻还想妖娆一番,可惜那江怀连多一个眼神都不肯给她,她却也实在不敢违背江怀的话,怕触了他的逆鳞。
待她前脚刚迈出雅阁,门口的暗卫就立刻关上了暗红的雕花木门。阮晴儿愤愤地跺了跺脚,朝着那暗卫连瞥了好几个白眼!
一张好看的脸,拧了起来,小巧的鼻头微微筋起。气鼓鼓地咬了咬牙,才转身离开。又突然回过头,似是警告的,对那迅速关门的暗卫说道“反正我一会儿还会回来的!”
不用他们都迫不及待地赶她走!哼!
她心下打定主意,总有一天,待到那江怀真成了自己的裙下之臣,必定不会舍得屡次三番地将自己赶走。
“公子,那公输姑娘的底细,并未查出些什么……不像是细作眼线,留卿园那日偷听,该是巧合罢。
况且,这些日子,公输小姐并没有伺机接近您的迹象……”
门外传来另一粗豪男声“公子,严清有要事禀报。”
“进!”江怀冷着脸,一声清冷的应门。
严清大步进入,没忘礼数,恭恭敬敬向江怀急急道:
“公子,那只神鸟,打那日现身起,便再无踪迹。那日公输小姐与玉莹娘子聊了不多久,就回了房。她指使身边的丫鬟将‘神女下凡’之说,满城大肆宣扬。”
“那婢子名叫小宁,翌日清晨曾讲一个锦套巨物运进运出……
今日柳青尘递了一封情诗,那公输小姐与柳青尘在一处无人雅间闭门聊了许久……”
“对了!公子……”严清像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一样,补充道。
“前日,那婢子小宁在东园侧门口,招呼了一名回收木料的小贩,属下已经查证,的确只是一些木块废料。”
江怀好看的眉眼动了动,冷冽的眼神看向严清,薄唇微启。出口的话语,虽是问句,却仍旧平淡听不出情绪。
“柳青尘?聊了什么?”
严清把公输瑜同玉莹娘子和柳青尘的对话内容一五一十,一字不落用江怀一一汇报。
有些语句,严风听不太懂,便在在一旁满脸疑惑。更有些是那严清也不明白,那个公输瑜的用词里,究竟是有些什么意思。
汇报完毕,这无疑是更加深了江怀的疑虑。他冰冷的眼底,显出几分玩味。
调查那女子之前,江怀只是单纯好奇——那个女子如何召唤神鸟?寻常女子并不足以吸引江怀的注意,只是那个女子……似乎与常人不同。
沈佩玖做的手脚,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把戏,她的思维逻辑也比常人机敏。
那日——留卿园内,沈佩玖忙上忙下,做了不少小手脚,他尽收眼底。但实在没有想通为何能召唤神鸟。今日听了严清的汇报,似乎联系上了一二,江怀心底有了大致答案。
木料——如若那只赤色神鸟,本就是木头雕刻的呢?如若那女子背地里通过机关巧工,该是怎样的高人指点,才使得普通木头能够振翅飞天?
此刻的江怀,却更疑心这沈佩玖是江承或是西魏派来的细作。如果是,那么他们这一招走的不错,自己确实已经有了兴趣……
沈佩玖刚吃完午饭,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窗外风景很好,阳光透过窗格,落在白绒绒的织锦毛皮上,沈佩玖整个人被温软笼罩着,晕晕乎乎刚要去会一会周公。
小宁就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小姐!”见沈佩玖不理自己,小宁不知道房内的小姐正在小憩,忽然觉着自己方才动作莽撞,很是不妥。
柔柔地弱了声调,缓缓俯身,盯着沈佩玖绝美的面容,险些失声“小姐醒醒……”
沈佩玖早就听见了门口动静,也能感受到推门进来的小宁,气喘吁吁地向自己慢慢靠近,沈佩玖实在不想离开暖洋洋的软榻,又想逗逗小宁,便一直装睡。
小宁近看沈佩玖,只觉得她肌理细腻骨肉匀称,像是醉了一般,懒懒地躺在塌上,朱颜酡红,双颊红扑扑的十分好看。
沈佩玖终究是没有忍住小宁的盯视,长长的睫毛,轻微动了动。随后破防,嬉笑出声,睁开了清澈的眸子,笑意盈盈地望着小宁。
“什么事,这么急?我在呢,慢慢说,别岔了气。”
小宁认真缓了缓,可出口的话,却仍旧断断续续。“小姐,那江公子要叫您去唱曲……不……不是唱曲……是弹琴……不……不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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