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玖随着玉莹娘子进了雅间。
微微俯了附身……清亮的声线传来,缓缓道。
“承恩娘子解围,今日可真要同娘子道上一句,恭喜发财了……”
“快别这么说,姑娘客气了~!这本就是举手之劳嘛~!”
玉莹娘子笑得十分开心,咧开的嘴角,根本合不拢。
“姑娘,你可真是神女下凡?那各路神佛和那只赤色大神鸟,
这些可真是姑娘召唤来的?”玉莹娘子根本没忍住,一双眼都乐成了月牙,
那手里的团扇快速煽动着,无一不暴露了她的喜悦之情。
这可真是捡回来一个活生生的“聚宝盆”。
沈佩玖没有回话,只低垂下眼眸,定定地摇了摇头,
配合上天机不可泄露的神秘微笑……多说多错,
沈佩玖深知人和人的交往,话越少的人往往更使人信服。
玉莹娘子见她这样,也并不敢多问。
“打今儿起,姑娘可是这元玉楼里的红人了!
姑娘有什么缺的用的,都尽管和婢子们吩咐……
就当这是回了自己家!有什么不习惯的,可都要跟我提啊!”
这一套“外交辞令”,显然十分熟练。
玉莹娘子怕吓着眼前的妙人儿,立刻收起了略显“老奸巨猾”的笑容。
面上换上了一副职业又官方的微笑。
虽十分好奇,但眼前的机灵姑娘,定是山人自有妙计!
只要她不主动说,娘子也不会打破砂锅地追着寻问。
沈佩玖自然有数,那玉莹娘子真正想要同自己聊些什么?
猜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或许玉莹娘子已经对她的来历有所质疑了,
这颗定心丸沈佩玖一定会亲自给娘子喂下去。
毕竟这里可是元玉楼,是正经当朝合法开门做生意的,只演一场哪够娘子捞钱呢?
毕竟……凡是挂上了牌,多大的腕都是要接客的!
“我诚心感谢娘子解围!
我早就说过,娘子给我一处栖身之地,我必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今后的公输瑜,更会尽心尽力撑起娘子安排的每个场子。
但是,今日舞这一曲,我实在疲惫乏累。
千言万语,不妨明日再做详谈?”
有事明天再说——自己实在累死了~得睡觉觉了!
不能熬夜!这可是原则问题~
割韭菜还得一茬茬割呢!摆明立场,脚底抹油,自己得赶快开溜~
沈佩玖心想——“我给你挣钱,你给我人权!”
那玉莹娘子,此刻的笑容显得得体许多……
她大抵是预料到了,沈佩玖觉着累是应该的!
毕竟那么大一场精彩出色的表演,舞者没些体力,可能根本也撑不下来!
对眼前的沈佩玖,生出几分钦佩来——娇娇女子一个,身子还没养好。
小小年纪却舞姿出众,不论是哪来的神女。光说性格里带着的,那几分韧劲儿。
属实讨喜!
娘子没有过多挽留,两人三两句结束交谈,沈佩玖如愿以偿,回了房。
她洗去一身疲惫,神秘地伏在小宁耳边,戚戚咕咕地交代了些什么……
自那日起,市井传闻——
“天下第一美人……公输瑜是个西域神女,生得一副菩萨相!”有人说……“见美音鸟舞者,皆会行好运与吉祥!”
“见此女舞者,许愿则会有求必应!”
有人说……“元月楼中,那日是万佛现身!夜显神女!”
也有人说……“元玉楼中有一女子是神鸟化身!满堂花醉三千客!”
“公输瑜”的大名……彻底在北朝天庆城火了……
翌日清晨,夕阁内,
玉莹娘子与沈佩玖两人,各自落座于桌案两边。
“娘子,我提议……卖艺不卖身,你瞧着怎么样?”
“那也……那也不能总不卖啊~”玉莹娘子听了这话,着实觉着,有些为难。
沈佩玖微微一笑,意料之中~
但!中国人想要开窗,就必定得试试看,能不能掀翻这屋顶!
“眼前不卖!”沈佩玖斩钉截铁,神色极其认真。
“姑娘。。是……有多眼前?”见沈佩玖看似不像说笑,玉莹娘子似是认真思考了一下。
如果大家都能不卖身,她更是希望大家都可以不卖。
可是,这也实在…是…不太能办到呀……
“三月内。”
见玉莹娘子没了话说,只顾沉默。沈佩玖又补充道:
“三月内,我必成了花魁大会的榜首花魁。
彼时不缺才子豪绅,大价钱为“花魁”这个头衔买单。
据我所知,昨日仅仅一场,就让您赚了小半年的营业额!”
“况且,眼下那位阮晴儿,已经被江怀——
emm我是说……江公子,包下来很久了!
她既不能登台献艺,也不能为娘子做门牌、撑场面。”
玉莹娘子听到这,明白了沈佩玖的意思。
确实!如果在成为花魁前失了身。那么花魁的卖价,必定会大打折扣!
而眼下的沈佩玖——确实是花魁的“不二之选”。
元玉楼内,细数似乎也并无他人像沈佩玖这般,舞姿卓然。
“姑娘所言极是,三月后的花魁大会,还请姑娘多做准备。
如有疑问,随时可来这‘夕阁’寻我,我随时都可为姑娘解答疑惑!”
见玉莹娘子终于松口,沈佩玖心下暗喜,神情却依旧自若。
缓缓开口却掷地有声——
“从现在起,我姓公输,名瑜!
就为玉莹娘子,做个安安分分的打工人了!”
“既然是打工人,不知我现在每月有多少工钱~?”
一双盈盈水眸,委屈巴巴的望着玉莹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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