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雪见那经文翻飞,当即祭出玉册,一股巨力直接将这经文压入青砖之中。
这经文还在挣扎,边边角角仍在扭动试图翻页,但终究无法逃脱林溪雪的镇压,被死死地合在了一起。
林溪雪见这经文古怪颇多,自然不可能继续放任其留于世间,抽出横刀便钉了下去。
横刀刺穿这经文,青色火花见了纸张,很快便剧烈地燃烧了起来,但燃烧时的声响却是极为怪异。
不是寻常书本无声地燃烧,而是发出“滋滋”的声音,不时还要爆出些让人牙酸的尖锐的挠黑板的声音。
片刻后,经文燃烧殆尽,残留下的也并非是黑灰,而是一团像是凝固的沥青一般的东西,林溪雪抽出横刀之时,居然还会拉丝。
“噫......”她颇为嫌弃地吁了一声,刚打好的新刀还没用几天,刀刃就变得这么恶心了。
好在这刀刃颇为光滑,所以极好打理,她用屋内的帘子擦了擦,居然很快便恢复如初。
收刀入鞘,她又盯着这地主失了魂的身体思考了半晌。
这地主失魂一事,多半和这经文和木鱼脱不了干系,那木鱼上刻着的“八方聚宝刹”又是什么来历?
她很想向白晴打听打听这禅院,但此前两人之间已经有了嫌隙,若是再在白晴面前提及禅院、道观之类的,只怕她当场就要跟自己翻脸。
看来想进一步了解这“八方聚宝刹”,需要通过其他途径了。
不过,就算这地主已经没了魂,她也要将这具没魂的尸身带去灵堂,让他对着容淮和敏儿谢罪。
最终,她在府内找到了当日动手打死敏儿的数名家丁。
至此,所有人恶首都已经集齐,她拖着人回到了村中广场,灵堂之前。
此时灵堂前已经聚集了不少村民,大都是自带条凳,只有极少数斜站着,边抽着旱烟边嚼着某种纤维状的植物果实。
林溪雪一眼扫过去,见村民虽未全部到齐,但却至少也来了七八成,和白晴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今日将诸位召集于此,乃是因为秀才容淮和敏儿冤死一事,敏儿蒙冤,不得解脱,故托我正本清源。”
灵堂前的一众村民听闻此言,顿时交头接耳,唏嘘连连。
“容贤因觊觎敏儿的美色,设计害死容淮,敏儿本欲伸冤,却遭里长打压。敏儿本想亲手为夫君报仇,但力有不逮,被家丁打死,抛尸山中,反遭污蔑。”
而后,她依次拷问帮凶,还原事实,最终指向主犯容贤。
但这容贤竟是服食了五石散还未清醒,流着涎水口齿不清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林溪雪也没耐心等他清醒,踩着他的头,便向容淮的牌位谢罪,而后一刀枭首。容贤的七窍之中迸出青色的火光,又是一道红芒被纳入刀身之中。
鲜血飞溅了满身,但她心中没有任何怜悯,她只觉得心如死水,手起刀落,二十余名恶首便依次伏诛。
同时,也有二十余道红芒被纳入刀身,林溪雪只觉得这横刀发生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但一时间她却也难以详细分辨。
村民一个个都很想跑,可却被林溪雪用玉册镇压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灵堂前这血腥的一幕。
林溪雪转过身来,空洞且有些麻木的神情加上满身的血污,宛如夜叉恶鬼。
她将横刀插在地上,寒声道:“还有你们,不分青红皂白便乱传闲话,让二人生不能同眠,死不能同椁,你们不也是帮凶吗?”
听了林溪雪这话,广场中不少人都被吓得低声呜咽起来。
“不过这次,我不会杀你们,但我会永远盯着你们。如果下次,你们还要不带脑子的乱传谣言,最好先想想这些人的下场。”
林溪雪说完,便解开了玉册对众人的束缚。广场上的村民顿时作鸟兽散,一个个争先恐后地逃离,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广场上便只剩下林溪雪一行四人了。
白晴望了望村子上空,道:“怨气积而未散,她还没去往生。”
“你们先去村口等我吧,她还有几句话要跟我说。”林溪雪有些疲惫地坐在石阶之上。
白晴没再说什么,带着许芷逸和牛壮便向村口走去。许芷逸还没走出两步,便有些担忧地回头,望了望林溪雪,但很快便被白晴拉走了。
林溪雪将刀身横于膝前,长吁一口气,低垂的杏眼中满是哀愁,但却是轻笑一声道:“这样的结果,真的好吗?”
“只要这容家村,不再出现第二个敏儿这样的悲剧,便是好的。”
“恐惧终将被人遗忘,等着容家村选出新的里长,过个十代八代,当大家逐渐遗忘今天的事情之后,一切都不会改变。”
“那至少,在这十代八代之内,不会再有第二个敏儿这样的女子出现了。”
“你倒是乐观,”林溪雪有些释然地笑了两声,“不过你还不去往生吗?”
“我骗了恩公了,其实是我对转轮王说,切齿之仇未报,不愿往生,这才得以重返人间七日,原本今天日落之后,我便要彻底消散了。”
“那倒还真有些遗憾。”
“恩公帮助我了却心愿,我实在是无以为报。”
“呵......别这么说,你不是请我们的车夫吃了顿饭嘛,你瞧他吃得多开心。”
“恩公为了我,折损了不少阳寿,区区一顿酒席如何能报答。我见恩公有祭剑之术,我或可以身祭刀,为恩公的兵刃添些锋锐。”
“以身祭剑?”林溪雪有些惊讶。
“是,我在面见转轮王前,曾通过数座桥梁,恩公这祭剑之术和其中某一座桥下传来的气息极为相似,我觉得若我有心,或可以身祭剑。”
“竟是如此?!”
林溪雪心思急转,“幽冥之桥下传来的气息”和“阿鼻祭剑术”极为相似,莫非这金手指奖励的祭剑术竟和幽冥关联颇深?
“但这祭剑术来历颇为神秘,我也不知道你以身祭剑之后会发生什么。”林溪雪出言警醒。
“恩公忘了,即便不为您祭剑,我很快也要消散了,还会有什么更坏的结果不成?”
敏儿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从不远处取来酒壶,为林溪雪斟了杯酒,道:“这一杯,我敬恩公。”
林溪雪刚一接过酒杯,敏儿便化作一道幽蓝色的光芒,融入了刀身。
林溪雪望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广场,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又笑了两声。
“我不喝酒的啊......”
她仰起头,将酒水一饮而尽。
“嗯......果然很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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