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们踩着步点齐齐大吼一声,一起发力冲向少年队的战线。
少年们完全无视老兵们的当面冲击。他们排着整齐的队列,在队长的口令下,依然用长矛右刺的方式迎击老兵们的冲击。
老兵们此次虽然做足了准备,但依然被少年们的矛阵逼退。隔着长矛,他们完全冲不到少年面前。
不过,此次有足够准备的老兵们,在少年们严密的矛阵面前,却能够全身而退。
退出几步,老兵们再次发起冲击。面对老兵一波波冲击,少年们节奏掌握的很好,矛阵应对丝毫不乱。老兵们空有一身的本事,面对少年们严密的矛阵,欺不进身也只能次次无功而返、望而兴叹。
如此场面,连朱由检这个外行都看的出来,老兵们并不占上风。
连冲几次,老兵都没能冲动少年们阵列。已显焦躁的老兵们,反而再次有人中枪退出阵线。
无奈中,老兵们只能向左右散开,分向少年们的两翼寻找机会。老兵们没想到,随着他们阵列散开,少年们突然发力前冲。瞬间,少年阵列前方的几个老兵,就被少年们的突击直接淹没。
少年们在发动突击的同时,整个队形变的飞快。转瞬间,两翼就已收缩变阵。散至两翼的老兵们,面对的依然是严整的矛阵,这令他们完全无计可施。
老兵们败局已定。
当老兵们散开的时候,张云翼就知道老兵输了。
以个体应战整体,不输才怪。张云翼知道,少年们的队列变幻,早就都已经练到他们的骨子里了。
老兵们根本不清楚,信王对少年们的要求会有多严。他们不知道少年队会严格到,日常行动时,也必须“两人成行,三人成列。”
这种变态的严格要求,让少年们无时无刻都在训练着队列。少年们的队列已经完全变成一种习惯,一种本能。
这种习惯体现在场中,那就是少年们整体队列的聚散速度,远超老兵们的估计。老兵们妄想拉开少年们的队列,却被变阵更迅速的少年们趁势击破,输的那是一点都不冤。
看着场上稳如泰山的少年队列,张云翼心中一阵激情澎湃:“这种队形,这种队列,这种训练有素的士卒,就是遇上后金鞑子的精锐重甲,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稍稍平复心情,想到鞑子冲阵时的情形,张云翼不由又摇了摇头。
“不行。这种密集的队形,只怕还没和后金精锐重甲照面,就会在后金弓手的箭雨下伤亡殆尽了。”晃晃头,张云翼有些沮丧:“真见鬼,我怎么会想让这些孩子去打后金鞑子?疯魔了吧?”
失败后,老兵们这次不再有不服气的表情,取而代之的全是满脸的震惊和不相信。
这是什么情况?
虽然刚才是1比2的比例,可他们都是精锐啊?
在往日的战场上,他们面对普通士卒可都是1比3也照样冲锋。像刚刚结成严密的战阵,他们甚至有信心冲垮一支百人队。
虽然演练不同于真正的厮杀,可如此输的毫无还手之力,还是让老兵们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不同于老兵的震惊,朱由检心中却振奋不已。少年队所有训练,朱由检都是在向近代军队靠拢。只不过,朱由检所有训练经验都来自前世的书籍和影视作品,这让朱由检有些不太托底。
说实在的,朱由检前世看的小说和影视剧也都是普通作品,他从没看过专业的军事训练书籍和纪录片。出于对前世各种神剧的不信任,朱由检是真心不敢对自己的训练方式抱太大的希望。直到这场演练,才给了朱由检莫大的信心。
等老兵们的情绪略微恢复一下,场内再次展开了单兵搏杀。单兵作战,老兵们狠狠地给少年们上了一课。
在少年们不服的眼神中,10几个老兵依次上场。
三对一,少年们最好的成绩,也只和老兵们拼了个两败俱伤。就这还是徒手战,少年们依靠一击制敌的技巧,取得的最好成绩。用兵刃的交锋,则是少年们全输。
单兵上巨大的实力差距,如当头泼下的一瓢冷水,让少年们开始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下来。
又如此巨大的单兵战力差距,集体对战,他们反而赢了。少年们这才真正认识到集体的力量。
演练进行了整整一天,所有少年,无论新老学员全都上场参加了一次整体对抗。
从演练结果看,在集体队列上,少年们已经完全可以出师了。但他们的个人武技,短期内还无法突飞猛进,只能靠以后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苦心磨练了。
一天下来,老兵们疲惫的连手都抬不起来了,他们心中却完全被震惊充满了。
老兵们原以为,第一场少年是场中训练最好的尖子。可一场一场演练下来,老兵们才知道,场中所有的少年都有这种水平,而那些黑衣少年甚至比第一场还略强一筹。演练到最后,老兵们彻底把骄傲抛到了九霄云外。在信王府此等练兵大家面前,他们怎还敢骄傲。
满心欢畅的朱由检,早已把平江伯带来的郁闷抛到九霄云外。少年们的水平超出他的预想不少,再经过些锻炼,少年队应该可以支撑起他的梦想了。少年队是时候出去见见世面了。
为后进少年们颁发完铜星和黑色制服,朱由检把少年们重新编组。
少年队,朱由检把它拆分开来。
第一组以郑平为首,前往颜神镇担任安保工作,并以他们为骨干重新训练颜神镇的庄园护卫。
第二组以牛金星(牛二)为首,在水利工地参与难民的组织工作。他们要训练难民学会简单队列,提高难民的工作效率。
最后人数最少的一组,留在王府继续培训新入府的少年。
就在信王府继续培训朱由检所寄予厚望的少年队时,朝堂上,魏公公已开始准备向东林党发起第二轮攻势。
东林党杨涟等六君子,托朱由检的面子,保下了一条残命在诏狱中苟延残喘。可不知怎的,在外界,却有一份杨涟的血书,到处传的沸沸扬扬。
这份血书笔法、字迹、口气都与杨涟十分相似,在极短时间内就已经传遍了京城,并迅速向大明整个天下传播。
“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听到这个消息,魏忠贤都快气疯了。
东林党是一刻也不让他安生,随时随地都能整出些幺蛾子。
“杨涟人还在诏狱中呢,都半残了竟然还能写血书骂杂家。快给杂家弄死他!”越想越气的魏忠贤狞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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